那小统领及周遭的士兵都被钱贺亭这一身的煞气给惊到,他虽然是兵卒,但终归没有上过战场。
栖霞镇又是小地方,天高皇帝远,管理也比较松懈。
所以急忙道:“是.....是一位女子。”
小统领并不认识钱小妍,他只能这么回答钱贺亭。
但即便是如此,钱贺亭也是如遭雷击,因为在夺嫡之战中,只有一位是女子。
那就是钱小妍。
“该死的!我明明暗中收买了黑风寨主,让他带人提前埋伏在了钱小妍的押镖路上。
这样子,钱小妍所对标的危险,就有两处了。
因为算上黑风寨,还有一个二虎山。
通关难度也是我们的两倍,她一个练气巅峰是怎么打通的?
难不成,她临阵突破了?”
钱贺亭的思维快速闪动,但很快他就摇摇头,就算钱小妍突破,也不过是初入凝罡。
黑风寨和二虎山的领头人,可都是凝罡。
虽然他们是乡野势力,但总归比钱小妍强吧。
而且还是二打一。
“不对,钱小妍的护道人是谁?是白铎,还是那个钱鸿老头,肯定是护道人暗中插手了!
毕竟目的只是历练钱小妍,在她遭遇自己绝对无法解决的生死危机时,护道人自会出手。
该死的,这不公平!护道人出手杀的人,能算在历练者头上吗?”
钱贺亭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的这一刻吗?只要他当上少主,才能摆脱自己的出身寒微的事实。
也能为自己生母正名。
但这一切,都被钱小妍截胡了。
被愤怒冲昏头的他,直接向小统领要了钱小妍的行踪,然后把拉的货物猛地一甩,整个人杀气腾腾的走了。
“统领大人,咱们要去和镇长大人说吗?瞧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了。”
身旁的兵卒问道。
“当然要说,作为一镇之长,他有权利知道。”
“那我们要去阻止么?”
“阻止个屁,哪怕你和镇长说了,他给你的命令,很大概率也是作壁上观。
钱家这种武道大族之间的战争,咱们怎么管?我才初入凝罡,你们这群饭桶全都是练气。
到时候他们损坏多少房屋,咱就直接上报吧。不是有个六扇门总捕在咱栖霞镇歇脚呢么?
咱们管不了,那就交给他头疼吧。”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无论是小统领还是士兵们,全部保持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然后不紧不慢的朝着镇长府汇报去了。
......
临近卫府废墟的一座客栈内,由于钱小妍重伤,所以便就近为她寻了一处安身休养的房间。
钱鸿也是谢绝了镇长邀请他们到府上一叙的好意。
专心照顾钱小妍的伤势。
“咳咳,鸿长老......我没死么?”钱小妍缓缓的睁开眼,额头上满是虚汗,甚至盖着的被子都被汗水沁的潮湿了。
钱鸿把温热的毛巾放在她的枕边道:“没死,白小子把你给救了。不过断罪剑并非凡兵,哪怕没有伤到你的心脏,但剑气入体,也对你的身体遭成了不小的损伤。”
现在的钱小妍处于高烧状态,青松罡气的品级其实并不高,完全是以量取胜,虽然吊住了性命,但伤筋动骨,岂是短时间能养好的。
估计钱小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拔剑战斗了。
若是强行如此,只会坏了武道根基。
“果然是白大哥,那不是幻觉.......”钱小妍声若蚊蝇,脸上露出幸福甜蜜的微笑,“每次我在最危险的时候,他一定会救场的。
面对山君如此,被钱唳长老当场羞辱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你这妮子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但白小友的确是大才之人,枭雄之辈啊。
什么地方都挑不出毛病,但他也定然不是顾家之人,你若是嫁给他,怕是要受冷落。
相夫教子的场景,你是别想了。”
钱鸿出言劝到,虽然白铎绝对是大腿,但他们钱家也不是平民之家。
玉京的青年才俊也并不少,虽然武力上白铎绝对是榜首,但嫁人又不是拜师,怎么能全看武力。
“鸿长老您说什么呢!我和白大哥没什么的。”
钱小妍俏脸越发红润,贝齿轻咬着苍白的嘴唇,因为情绪激动,开始剧烈的咳嗽。
“还没什么呢,光是提他一嘴,你就激动的不行,你这样,小心伤口崩裂了。”
钱鸿无奈,隔空打出一道罡气,帮钱小妍压制住了咳嗽。
“多谢长老,”钱小妍喘着粗气,突然有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小年子呢?他没做什么傻事吧?您别和他计较,这一剑,是我故意让他刺的。
他本意并没有想杀我。”
“够了,一会儿白铎一会儿周时年的,你总是在乎这个,在乎那个。
你能不能在乎一下自己?若不是你心软,就算周时年断罪在手,只要你运用身法躲避,一近身,他抵抗不了三招就得伏诛。”
钱鸿恨铁不成钢,钱小妍是要做家主的人,怎么能如此心软。
不过他又想到周时年的遭遇,的确是钱家对不起他,便也不好在说什么。
最后感慨道:“这事的确是我钱家错了,你放心吧,又白小子和罗桥看着他,他应该不会做傻事。
如果他愿意,就把他接进府里照顾吧。”
“钱家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小年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果然和我们有关系吗?”
钱小妍急道。
“这件事等你好了,咱们把周时年带上,回钱家本部再讲吧。你现在不可在激动了。
好了,你身上的衣物和被子都被汗水打湿,我会叫客栈里的老妈子过来为你换洗。
就先走了。”
钱鸿不愿意在四海镖局的事情上多讲,便立刻起身,任凭钱小妍怎么询问,他都不停下。
反手关门走了。
噔噔噔。
钱贺亭利用武者的手法,把前台的台本顺走了,上面标注了各个房间的人员,以及住宿和退宿的时间。
他此刻已然带上了面具,显然是不愿意让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嗯?这么会没见到钱小妍的名字?”
钱贺亭寻了一处僻静隐秘的地方,然后快速翻看,发现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但很快,他就发现,客栈其他房间都是满满当当的,只有其中一个是空房。
很快,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又不动声色的把台本放了回去,找到店小二道:“住宿一晚要多少钱?”
店小二一看生意上门,便满脸堆笑道:“稍等哈客官,我给您看看空房。”
小二来到柜台后面,找到台本开始翻开起来。
然后面露难色道:“抱歉啊客官,本店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嗯?没有?拿来我看看。”
钱贺亭装腔作势的把台本抢过来,指着一处空房道:“这不是有吗?你难道欺我是外地人,故意刁难洒家不成?
又不会少了你的银子!”
“不敢不敢!小的怎么敢刁难大爷您呢,实在是这件空房已经有人住了,并且来头还不小。
是他故意不让我在台本上标注名字的。”
店小二急忙道,都快要哭出来了。
钱贺亭心领神会,心中讥讽道:“钱鸿,你果真是个老狐狸,要不是我留个心眼,换作旁人看到台本上没有钱小妍的名字,估计就直接走人了。
但很可惜,我这前半辈子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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