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跟沈三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不甘心,沈二郎一咬牙,拉住老三道:“眼下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不过得你我兄弟二人齐心,气力往一个方向使才成得了!”
沈老三自打离家住到了孙家去,事事都得听孙氏的,习惯性地就道:“啥法子,二哥你说,我回去跟月娥商量商量。”
沈老二瞪了他一眼,“等你回去商量,什么都来不及了,要干就听我的,不然你回你岳丈家自去做你的听话半儿去,事成了你也别来求我分你半个子儿!”
这话顶着沈老三的心窝子,自打随着妻子住在岳丈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是啥主意也拿不了,就连孙氏的嫂子都敢来指使他干活,这次拿不到银子回去,更是最后的一点脸面也没有了。
当即就一狠心,应了,“二哥你说,我听你的就是。”
沈二郎对老三的反应很满意,拉过他的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你听我的,这事就得咱爹咱娘出手,准成……”
沈老三越听越心惊,有些害怕道:“这、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不行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沈老三能有什么法子,连知府大人都不成,他有什么法子,想着镖局给大哥的恤金足有十两那么多,他跟二哥一人能分五两,有了这笔银子,就不用再看孙家的脸色了。
他一咬牙,横了心道:“成!听你的!”
“这就对了老三,你听我的,咱们回去后,就这么跟爹和娘说……”
兄弟俩商定好后,结伴往旧庄子里的老宅走去。
山脚下的陆家屋舍,吃过晚饭,沈云杳跟陆川和小芙在给云烟阁备货。
透过窗户看到屋里她娘跟许氏正守着摇篮绣云烟阁装画轴的布袋,想到晚饭时许婶悄悄给她说的事,偏头看向陆川,道:“川子,云烟阁如今买卖还算行,许婶说分得的银钱都帮你攒着呢。”
陆川唔了一声,不知她提这个干什么,反问道:“攒着了啊,干啥,你要用银子?要多少。”
“我不用,我就是问问,顺便问问你有没有些旁的想法,就比方说,买辆牛车啊换几块田地啊讨个媳妇啊……之类的。”
“等……等会儿,你方才说什么?”
沈云杳头一回接这种催婚的活儿,有些不太熟练,但许婶千叮万嘱她帮着问问,她一是不好拒绝,二是怕她们催陆川不成主意一转打到自己头上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买、牛车啊……”
“不是,下一个。”
“嗯,换几块地……”
“不是。”
沈云杳看见许婶起身把窗户推开更大些,没骨气地抬高了点声儿,“我说,你想不想讨个媳妇!”
呼——她说完松了口气,也见着许婶满意地朝她点点头,跟她娘两个竖着耳朵凑在窗户后头听着,在屋后劈柴的陆叔斧头声儿也小了,久久不落下下一斧。
突然旁边陆川和宋言的屋子啪叽一声,窗户也打开了,宋言手里拿着笔,皱眉也看了过来。
要命,怎么都来听啊,沈云杳无奈,原本说好了她先打个头阵,帮许婶探探虚实,她心里有谱了再去找个媒婆上门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就都来听了,让她怎么问下去。
此刻,比沈云杳更加慌乱的是陆川。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沈云杳,果然要来了,她从来连名带姓喊他,刚才只喊了川子就不正常。
今天宋言古里古怪地问他那些话他就猜着了,虽然他最后被娘叫走了没问到底,但铁定背后是沈云杳有了什么想法,让宋言来探自己的。
果然他就没猜错,自小一起长大他还能看不透沈云杳的脑瓜子?
她就是发达了,手里有银子了,日子好过了,就惦记着帮他讨媳妇了,也就是读书人说的什么富贵什么不忘的,他心下感激归感激,但他还不想啊!
“你、你嚷这么大声做什么!”回头让他娘听见了,不得立马张罗起来?
“我、我还不想,我再等等,你、你考虑你自个儿吧还是……”
陆川说完,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埋头干活的小芙,至少、至少还得等到隔年。
沈云杳也不想大声,可许婶等着听呢,她小声不了,“那个我说,川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这事了,别等着许婶跟陆叔替你着急,听说隔壁村的王媒婆眼光好嘴也能说,要不咱们改天请她来家里吃顿饭?”
沈云杳闭着眼把许婶交给她的话一字不落地扔给陆川,顾不了许多了,不折腾他就得折腾自己,就这事还是折腾陆川吧。
好兄弟!
她从眼缝里瞄了一眼窗户,许婶正朝她点头给她加油鼓劲,隔壁的隔壁宋言的脸却看不真切,他那是什么表情?
难不成难兄难弟连这事也要凑一块儿,嫌她替他张罗没捎带上他?拜托她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要不是许婶拜托,她才懒得管了。
沈云杳偷看宋言,宋言脸上也没什么好神情,他原本正坐在桌前给在南锣的宋谨回信,突然听到沈云杳在外头大胆问陆川打算何时娶亲。
不知她又折腾哪一出,她自己的事都没个着落,还有功夫操心别人。
方才他听得真切,她还亲口说出要请媒婆上家里来吃饭的话,怎么,叫到来家里顺带也要给她自己选个如意郎君么,宋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刚想放下手里的笔,出来问问她到底脑子里想些什么,突然接连两声巨大的砰砰声,把院子里、屋子里、屋后头的人都惊住了。
沈云杳也听到了两声巨大的声响,顾不上催婚陆川,扭头看了院门。
“陆川,你护着小芙些。”
她说着抄起一把锄头就往门那边去,陆叔和宋言也赶了过来,宋言拉住了她,“不用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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