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家伙跪在地上跟孙子似的,我的心里不由一些感慨,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才没几年光境,当年逼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魂淡,现在却跟一条死狗一样,伏在地上,生怕我挥手之间就取了他的小命。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不杀你,那是给雷庄主面子。
我们之间的帐还没完,杀你也是迟早的事儿。”
我黑着脸说道。
让我当风飙手中的刀,我可没那么傻。
表面上,我这是给雷振天面子,让风飙无话可说;更深层次里,却是给我找文远打探消息埋下了伏笔。
到时我就算找文远说些什么,也不容易引起雷振天的怀疑。
风飙看我没有当场击杀文远,脸上顿时讪讪的笑了起来。
心中虽说有些不爽,但听我说这是给雷庄主的面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管他有多恨这家伙,雷振天的命令他还是不敢不听的,只能怪这家伙命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逃过一劫。
“既然刘大师看在庄主的面子上,暂时饶你一命,那你还不快滚一边去?”
风飙踢了文远一脚,顺便将他被封锁的魔力解开。
文远如获大赦,看了我一眼,连滚带爬的到一边去了。
“刘大师,要不我们这就启程前往狼山吧?
合作的事情最好是你跟我们庄主面谈,这样子才是最稳妥的。”
风飙扫了一眼离开的文远,脸上再次堆起笑容对我说道。
“现在就走?
这也太心急了嘛。
我这边人多,你看现在也不早了,人困马乏的,休息一下,天亮了再走也不迟。”
我并没有立刻动身的打算。
说到底,我们这边还是弱抛的一方。
虽说我手上有强大的底牌,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按对方的节奏走。
雷振天要跟我合作,肯定是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算计他的时候,他们又何尝不是在算计我们,先拖一拖时间,打一下心理战再说。
“这……根本没什么必要嘛。
再说你也没有马,哪来的人困马乏……”风飙顿时语塞,以他那急性子,没开口骂娘就不错了。
确实,以修行者的体力而言,熬个夜,赶个夜路什么的,根本就不叫事儿。
这里已经是狼山的边缘,进山也花了不多长的时间。
可我不走,风飙还真拿我没什么办法。
“谁说没有马?
你看那边马都累死了。
先休息一下再说吧,你们若是忙就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带人过来。”
我指了指稍远一处一具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胡说八道。
那是狮鹰带回来的食物,它一回来,周边的血狼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轻易靠近我们的营地了。
“嘿,好大一匹马!”
风飙倒是被吓了一跳,狮鹰虽然落到了地上,那庞大的身形还是非常唬人的。
再说它的实力也不弱,至少不会弱于风飙。
“哈哈,我看你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明天跟我一起回去也不迟。”
我是打定主意不会现在就走了。
风飙无奈,也只得进入我安排给他们的帐篷,等天亮了跟我们一起回去。
最近他可是办砸了不少事,如果自己带着人先回去了,搞不好要被雷振天骂一顿,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好些。
看到风飙等人都进了帐篷,我也示意余时秋他们回去休息,该商量的事情,我们早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并没有再睡的想法,而是在帐篷闭目养神,同时也在思考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天快拂晓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悄的钻进了我的帐篷。
“你小子还敢来找我,不怕我立刻干掉你?”
我立刻以自己的帐篷为中心,布置起两层不算厚的隔离冰墙。
这样一来,外面人想听到我说话,几乎没什么可能了。
“你要杀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我想我对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文远的狡猾又回来了,这家伙的脑子确实不一般。
尽管我们这间有仇,但他还是能看出来,我没有立刻杀他,肯定是存了别的心思,跟雷振天的面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来找我,不怕雷振天知道了杀你?”
我基本猜到了文远的来意。
这家伙是想两边讨好,目的就是想保下自己一条小命。
“你不说,雷振天当然不会知道。
反正你和他合作,也不会是真心的,大家相互利用,有我在,还能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文远立刻就把找我的目的说了出来。
他很清楚,我并不想听他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不得不说,这家伙看人做事都很通透,是个万金油一般的角色。
若不是与我之间仇怨己深,我都想将其收在身边做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那你先说说雷振天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吧,最后详细一点。”
我也没答应他什么条件,既然他想两边投靠,那就得拿出点干货来。
不然光凭一张嘴,谁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那句话又是假的。
文远也没犹豫,立刻把雷振天那边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我从他说话的神态,语速中可以判断出来,他基本没有说谎。
如果他想要骗我的话,临时起意,不可能把一件事叙述得这么流畅,除非他早就知道会遇上我,事先编排好故事情节,并且多次练习,才可能如此熟练。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他若知道我在这里,恐怕根本就不会来,赶紧找机会逃命才是正题。
“你说雷振天是让我们去做炮灰,给他们开路?”
我听文远讲了一通,总算讲到了重点部分。
尽管这些情况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但自己切实掌握情况,心里还是会踏实不少。
“这个主意怕是你给他出的吧?”
我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这样的损主意,多半是文远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想出来的。
“这……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你嘛。”
文远一脸苦笑,倒也没敢否认我的猜测。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若是知道是我,你小子恐怕出的主意会更损。”
我瞪了文远一眼,心里太清楚这家伙是什么货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