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们一无所获。
要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看出宋娇娇眼中的泪光,夏侯永康道:“你知道吗?当我们拼命找一样东西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可哪一天若不找了,它就会出现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能是缘分,也可能是运道,时机成熟,总会有所得。”
“反正没找到,也只能自己想开些咯!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赶快去上书房吧!不然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去了,会显得你很懒惰。”
说着,宋娇娇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夏侯永康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慢慢站了起来,露出了被袖袍遮盖着的扶手。
扶手内侧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刻纹,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它是云纹中的一片,只是在夏侯永康的视角,刚好看到云纹中的那朵花。
夏侯永康按照宋娇娇说的法子看去,芙蓉花的纹路中果然有字。
是“芙”字。
这把椅子并不是紫檀木的,而是番邦进贡的,用的是那边特有的木料,所以最初,夏侯永康并没有注意它。
只是方才宋娇娇差点儿哭出来,他想抬手安慰,阳光正好照在这把椅子上,他才发现云纹中的那朵花。
即便是他的寝殿,他也不能完整说出殿内每一样摆件的出处。
可这把椅子不同。
为祝吉祥,进贡之物多是成双成对。
这把椅子自然也是一对。
只是三皇兄调皮,在皇后那里玩耍的时候,把烛台弄倒在了椅子上,毁了其中一把,皇后觉得这不是好兆头,找机会将留下的这把完好的椅子给了他母妃。
彰显皇后贤德的同时,也讽刺她母妃恩宠不再。
倘若宋娇娇知道这把椅子的来处……
夏侯永康长叹一声,心中暗道:还不是时候。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更遑论是皇后。
如今皇后唯一的儿子被罚,兄长也在朝堂上被申斥,她正愁没处发泄怒火。
一旦宋娇娇有所行动被皇后抓住把柄,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夏侯永康对宋娇娇尚算了解,这个小姑娘聪慧狡黠,坦诚宽容,可真惹到她,也不是个好性的,她记吃也记打,记恩更记仇。
事关她娘亲,她岂能忍耐?
这件事情他帮她的同时,该隐瞒的时候,还需瞒住才好。
不然不仅好心办坏事,还会坏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喂!做美梦呢?怎么还不走呀!”宋娇娇都跑出院子了,却见他迟迟没有跟上,只能回来找他。
夏侯永康显然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腕朝外走,“你是跟我去上书房,还是去二姐姐那里?”
“当然是去二公主那里了!”她看了眼太阳的位置,“时辰不早了,你赶快去上书房,不用送我,二公主的宫室我找得到。”
“我记性很好的,走过的路绝对不会记错。”
她把路线说得清清楚楚,夏侯永康又叮嘱她只能去二姐姐那里,不许乱走,才朝上书房走去。
他到的时候,五皇子和六皇子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了。
玄至澈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示意他安静落座,便继续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书房内除了写字和翻书的声音,再无其他。
有宫婢来回禀:“二公主和三公主下午皆不来上书房了。二公主让奴婢同玄太傅说一声,小郡主在她那里,待玄太傅下值,二公主会安排人把小郡主送过来的。”
玄至澈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写字。
将写好的纸交给前排坐着的五皇子,“这是你们需要在除夕宴后需要看的书,正式开课后,我会考教你们自学的成果。”
五皇子看了玄至澈一眼,又低头看纸上写着的书目,“太傅放心,我们都长大了,不会同小孩子一样,整日疯玩。”
玄至澈点点头,“二十六陛下封笔,我也就不会再进宫,你们读书遇到问题,可以留到开玺日来问。我布置的作业会在书房留下记录,无论哪个太傅当值,都会知道。”
言外之意是你们不要偷懒,即便开玺日当值的不是他而是其他太傅,也一样会考教他们这几日的功课。
时间过得好快,明日就是腊月二十六了。
夏侯永康脸上有些遗憾,也有些庆幸。
遗憾于除夕夜宴前不能再同宋娇娇想见,庆幸于宋娇娇不进宫,芙蓉花刻纹之事他便可以慢慢查证。
其实他有些矛盾,他既希望宋娇娇找到她娘亲的过去,又不希望她找到。
即便没有证据在手,可那把番邦进贡的椅子却在时刻提醒着夏侯永康,此事揭开后,会有多大的麻烦。
只是,不查也不妥当。
查的话,也要讲究时机和方法。
二公主一提到花草,就会滔滔不绝。
三公主听得都犯困了,她还没有停下。
看着夏侯永彤脸上的茫然无助,宋娇娇竟大胆地去捏了捏三公主的脸,“是不是无聊了?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出去玩会儿。”
她很会端水地跑过去挽住二公主的手,道:“原来养花有这么多的讲究呀!虽然我还想继续听,可我担心累着二姐姐你呢!”
“而且花房里实在太热了,我们出去玩会儿,再来看花草?”
她已经在花房走了三圈,浇水、除草、修剪花枝、收拾掉落的花瓣……同时也把桌案从上到下都仔细摸了一遍,连桌案下的炭盆她都要提起来瞅一瞅,一个都没落下。
既然没有发现,自然无需再浪费时间。
夏侯永遥道:“是有些热,我们还好,永彤的脸都红了,得赶快出去喝些水,散散汗。”
宋娇娇道:“二姐姐是不是喜欢红色?我看姐姐这里的家具大部分都是红木的,很少有紫檀木和黄花梨。”
夏侯永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是真不懂木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