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蓝色的袄裙,再配上一对湖蓝色的水晶吊坠。
就连叶舒雨的脑袋上,都是垂下来的湖蓝色流苏。
若是放在台面上,一动不动地倒像是外公书房中那只梅花瓶。
宋娇娇忍住笑,夸她这一句是因为谁让她刚才惹得舅舅和外公们把表姐给吓了一跳呢。
叶舒雨这才笑了开,“可不是,这一身袄裙可是我娘亲自给我在周记布庄选的锦缎呢。”
两个小孩子手牵着手往前厅去,还没走进去,叶舒雨突然就松开了宋娇娇的手。
“你自己进去吧。”
叶舒雨看向门帘里面,下意识往后退去半步。
宋娇娇见她面色不对,忙问:“怎么了?表姐你不舒服吗?”
叶舒雨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宋娇娇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只见在主桌旁边的那一桌,一群面生的人中还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比叶舒雨大两岁的男孩。
表姐好像很怕他。
她回头去找表姐,但叶舒雨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等待她被雪宫带着进入大厅的时候,却发现叶舒雨已经坐在了叶丞宗身边。
只是她一改以往的威风和大气,整个人缩在一团,低着头似乎很担心被人认出来。
宋娇娇很奇怪,在江川侯给所有人介绍了她,落座后,她问了老侯爷。
“外公,那一桌的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江川侯笑笑,“我正准备介绍给你认识。那就是庆国公一家。”
庆国公。
外公之前好像说过。
宋娇娇蹙眉,因为叶舒雨,她对庆国公府那个最小的客人并不是很喜欢。
不一会儿,宋娇娇这一桌便被轮番敬酒。
她是今日的主角,因为被江川侯府宠爱至极,所以并不需要起身回礼。
但庆国公那一桌的人来时,外公却说:“娇娇,来见见阿爷。”
庆国公今年五十有六,比江川侯还小十岁。
两人关系很好,称兄道弟。
宋娇娇乖乖地叫了一声‘阿爷’,听见庆国公介绍道:“这是你凡宇哥哥,长你四岁。”
她却不愿意叫哥哥了。
盯着庆国公身边的男孩,宋娇娇跳过,叫了几个叔叔伯伯,就不开口了。
江川侯宠她的紧,谁不知道?
加上她本就才五岁,不爱叫人不算什么过错。
所以大人们嘿嘿一笑就过了,窦凡宇却板着一张脸,“真是没礼貌的骄纵丫头。”
玄天戌一众人看过去,庆国公心里一紧,抓着窦凡宇的手臂便是一阵叱骂。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说小郡主?”
江川侯也是面色一变,盯着那瘦高个的男孩,意味深长道:“怎么几年不见,宇哥儿便变得这番没教养。”
“到底谁没教养?”
窦凡宇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就算祖父捏着他的手臂,他也不知悔改。
玄烨冷笑一声,“这是江川侯府,什么时候容得你撒野了?”
“可不是!”宋娇娇忽然看向窦凡宇,“我是皇上亲封的小郡主,我没有让你祖父行礼是因为他年事已高。你伯伯们又是我的长辈,而你凭什么不给我行礼?”
不是说她没礼貌吗?
不是说她骄纵吗?
那好,那今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骄纵。
宋娇娇说完,用力一拍桌子,“你若是不行礼便是对皇上不尊,那么皇上看你的头诛你的九族都没问题!”
一个小娃就有如此的气势,庆国公府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个看起来最机灵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替庆国公说了话。
“小郡主莫气,是我们礼数不周,还请小郡主见谅!”
话毕,年轻一辈的都行了礼。
庆国公盯着宋娇娇说:“如此,小郡主能消气吗?”
江川侯忽然冷哼一声,“你把我江川侯府的人当成什么了?是那等仗势欺人的人?谁惹的娇娇不悦,谁便道歉。这小子你们现在护着,我不是不可以说算了,但以后教训他的人多了去了,到时你们恐怕还得气我今天就算了。”
“况且不能算。”玄天戌气势很足,声音洪亮,“宇小子在你们庆国公府如何养尊处优我管不着,今日江川侯府特邀老爷子你来这里恭贺新禧,还派的是并驾马车,你们那边是这么给我们江川侯府面子的?”
庆国公乃世袭爵,如今的庆国公担不起这个名声,但因着皇帝对早亡母妃的怀念,也就没有将这个爵名给他们去掉。
原来的老庆国公仙逝后,皇上完全对母族这一家没有什么好感更不亲近,后庆国公府有人犯了事,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们送回了老家。
一来避免外戚干政,盯着国公头衔在汴京狐假虎威。
二则因为如今庆国公有两个兄弟都犯了命案,这爵位才落到如今这个庆国公的头上,庆国公跟皇上更是疏远的很。
于是他便干脆保了荣华富贵,举家搬走了。
只是年轻时候的江川侯跟如今的这个庆国公关系不错,所以老了还是时常书信往来。
庆国公对江川侯府找到了宋娇娇一事确实表现很恭喜,但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档子事,庆国公被江川侯压了一头子,多少有点不舒服。
但谁让他脑袋上顶着的这个‘国公’称号,是虚的呢?
一个江川侯他都顶不住,更别说还加上府上其余身居要职的几个人。
庆国公此时此刻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恨不得将左边这逆子两拳头打一顿。
可惜他下不去手。
这孩子,可是他的嫡孙。
她宋娇娇是江川侯府的命根子,窦凡宇还带把呢!更是庆国公府的命根子。
可惜庆国公府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子孙能干,唯一一个就是刚才说话的窦明,昨年中了个榜眼,如今在翰林书院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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