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雄浑霸道的嗓音,从门口骤然响起:“贼人,快些过来受死!”
言罢,门外飞奔进来一人。
入门之人长得剑眉星目,容颜颇具威势。
肤色洁白且滑腻,尤其是那颗剃度后的脑袋,堪称锃光瓦亮。
斜披一件浅黄色的粗制僧衣,一条筋肉虬结的胳膊外露出来,臂上刺有精美的纹绣,是一只青色羽翼的大鸟。
右手里,紧握着一根长约一丈的浑黑铁棍,整个人就那么巍然而立。
好似一座白玉罗汉,一尊了不得的怒目金刚!
“哪儿来的贼秃,胆敢擅闯我鸳鸯洞?!”
黄郊河瞪视着那个闯入了自家地盘的和尚,怒斥道。
黄衣僧人“哼”了一声,朗声道:“贫僧法号缘空,俗名邢焦!”
黄郊河听说过这个如今已然改投佛门的魔道巨擘,不由吃了一惊,忙道:“你就是缘空和尚?!那……那你师父也来了?”
法号缘空的邢焦啐了一口,喝骂道:“对付尔等狗贼,还用不着我师父他老人家出手!”
话音刚落,白玉大汉手持漆黑铁棍,猛地掠了上去。
黄郊河同样顷刻动身,那一根竖在白虎椅子旁边,足有百来斤份量的狼牙巨棒,瞬间被他抄起,朝着前头猛冲而去。
一人黄衣玉面貌若金刚,一人紫袍焦发形似恶鬼。
一人手握浑铁长棍,一人把持狼牙巨-棒。
一人原是邪教教头,一人现是魔窟洞主。
一人号称青臂天尊,一人自封云雨大圣。
一人一丈之内无人不可杀,一人一榻之上无女不可耍。
一人皈依佛门偿旧债,一人占山为王造新孽。
好一场激烈无伦的厮杀,鸳鸯洞内充斥着“哐里哐啷”的声响,极是刺激震撼!
二人的打斗风格颇为类似,皆擅长大开大合的强攻,加之他们都有佛门大金刚印护身,打起来,当真是肆无忌惮,全没任何章法可言。
百余个回合不分胜负。
在一旁观战的鸳鸯洞部下们,虽也想上前助阵,却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恐一上去,便被棍棒的劲风扫中,当场暴毙身亡。
————
又是两百个回合。
黄郊河失去了耐心,故意卖了个破绽,那黄衣僧人缘空看准机会,倾力一棍挥落。
蓦地里,一根金绳似游鱼般从云雨大圣的袖中飞出,霎时便将曾经的魔道强者邢焦给捆了结实。
“什么东西?!”
不论缘空如何用力,就是无法挣开金绳的束缚。
“这是也你师父的法宝之一,叫做‘缚龙绳’。”
黄郊河笑道,“此物颇有神通,连天龙都能缚住,你就休要白费力气了。”
见洞主大获全胜,一众小喽喽无不欢呼雀跃。
就在黄郊河准备一棒子结果缘空性命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嗓音从洞门外徐徐传来。
“阿弥陀佛!”
————
千佛寺方丈。
不动禅师。
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瘦小老僧,竖单掌在胸前,微微闭目,缓步走入了门内。
黄郊河两颗眼珠子瞪得溜圆,不假思索的纵身跃起,一个猛子便往地面跳去。
他当初正是靠着此等“土遁”之术,才成功从千佛寺里偷得了那三件宝贝,并成功全身而退的。
不动禅师只是弯下腰去,将手掌轻轻贴在了地面之上。
有佛气迅速铺满整座大殿!
黄郊河那颗长满了杂乱黄毛的脑袋,砰然砸在坚硬至极的地上,发出“咚”的一响,好似棒槌敲击木鱼的声音。
鸳鸯洞洞主捂着额头站了起来,手指着那名矮小瘦弱的老僧,怒不可遏的大喝道:“贼和尚,给条生路行不行啊?!”
不动禅师淡淡的笑了笑,温声道:“明明是你窃了我的东西在先,怎得反说我是‘贼’?”
云雨大圣咬了咬牙,一跺脚,本着豁出去了的态度,叫道:“老子今日和你拼了!”
拾起地上的那根巨型狼牙棒,朝着那名老僧尽力挥舞了过去。
悠悠扬扬的撞钟声,在姜神山顶回荡。
不动禅师双手合十,低眉念诵着佛经。
一动不动。
那位被世人尊称作“活佛”的千佛寺方丈,一下又一下承受着云雨大圣强猛的棒击。
撞钟般的响声,持续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不动禅师停止了念经,慢悠悠的问道:“打够了么?”
黄郊河并不作理会,依旧发了疯似的,用手中的狼牙棒,肆意殴打着那名比自己矮了足足一个头多的瘦小老僧。
不动禅师轻叹一声。
老僧动了一步。
并不是后退,而是往前方迈了一步。
食、中两只并拢并递出,戳在了颠鸾倒-凤真君的额头之上。
那名手持铁棒的紫袍大汉,顷刻便倒飞出去!
重重摔在了那张铺有白老虎皮的大椅之上,强劲的冲击力,当场将椅子压了个粉碎。
黄郊河金身被破,肉体受创十分严重,“噗”的一下,喷了一大口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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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禅师先是口中默念咒语,那个将秋金和叶一燃困住了的“压龙钵盂”,倏然打开,秋、叶二人得以从钵中走出。
金色钵盂变成了正常体积,一下子便飞回了主人不动禅师的手中。
老僧又走向了被捆得动弹不得的徒弟缘空,伸手一扯,那条金闪闪的缚龙绳,顿时也松了开来。
“叫你轻薄我,去死吧你!”
叶一燃犹记恨适才折辱之仇,手中提着那柄破曹剑,就要去砍黄郊河的人头。
不动禅师矮小的身影急掠上前,一把握住了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低声说了句:“姑娘,且饶了他吧。”
说着将那串杏红色的佛珠,从黄郊河的脖子上摘了下来。
至此,压龙钵盂、缚龙绳、定心珠,三件佛门法宝皆物归原主。
“大师,这恶贼实在伤天害理,不能就这么饶了他!”
红发白袍的西域公主胸中不平,跺着脚道。
“生死皆有定数,黄郊河作恶太多,自会有人去杀他的。”
不动禅师缓声道。
听了这话,黄郊河不管不顾,挣扎着勉力站了起来,全然顾不得自己的伤势。
鸳鸯洞洞主慌不择路,往外头大踏步跑去了。
门外,立有一袭青袍。
————
一个照面过后,自封“大圣”的黄郊河被凌真出剑斩杀。
死于自家老巢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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