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忽然庆幸。
那苏绣秦晏城虽然没有承诺,但是他应该也是知道画是在丞相名下。
当时自己开口的时候,等于是让他找自己的对头去要东西?
幸好秦晏城当时没有捏死自己。
“回去。”
秦晏城将余音放开,冷潇的眉眼浮着厉色。
虽然秦晏城是说让她走,但是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她甩开。
余音还骑坐在他的腿上。
余音悄悄看了一眼秦晏城,迫不及待地往马车外面走。
“高大人。”
余音跳下去马车给高湛打招呼。
高湛惊讶一瞬,没想到秦晏城居然不避讳这个女子。
他心中左右掂量了一番,看来这个女子在秦晏城那边分量极重啊。
高湛的语气带了一丝尊敬,不易察觉,“余小姐。”
高湛灵光一闪,又对马车内问:“王爷,属下送余小姐回去吧?”
“怎么,你很闲?”
高湛:“......”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余音并不觉得尴尬,秦晏城会关心她一个女子回去危险才怪呢。
她冲高湛点头,快步地往巷子里面走去。
拐了一个弯,她就看见了林山在这里等着。
“小姐,没事吧?”
余音摇摇头,四下警惕地看了一眼,“我在二楼楼梯左手边第三个房间找到了一张纸,上面是有一些粉末的,但当时秦晏城看见了,我只能将那纸给丢到了桌子
希望打扫的人没有那么快就清理走。
不过柳楼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开业。
“现在四周都是锦衣卫,听说死的是盐运司副使。”
“什么?五品的命官啊?”
怪不得秦晏城这么生气,换做她她也生气。
这副使官职不算是大,但是手中的油水可不少,也就意味着话语权也就大。
林山点头,“不管如何,这都不是小事。我过后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但小姐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余音也觉得不好找,有锦衣卫盯着,今晚没将林山一并带走就不错了,再靠近只会更加引起怀疑。
余音嘱咐道:“那个纸应该是熟宣纸,京都卖的也就那几家铺子,不要轻易冒险,不行就从纸张入手。”
林山点头,“小姐,我送你回去。”
“好。”
林山看着余音进入了西门,这才离开。
这刚一转身,暗处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林山对其恭敬地抱拳。
依稀能够见到暗处的人手中捏着一把剑,他抬手,从暗处丢过来了一个白色的小团。
林山接起,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余音说的在柳楼房间里面发现的那张纸团。
等林山收回目光的时候,暗处的人已经离开了。
林山捏着手中的纸团,开始犹豫。
今日这般大的动静,这个人居然能够将这个纸团带出来,还送来给自己。
看样子,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找这个纸团的原因。
他对自己,或者小姐,可能都了如指掌。
这种感觉实在太危险了。
但是林山却对他一无所知,连这个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过,他的声音更是经过特意的压低。
当初这个人因为杨妈妈那儿子的事情来找自己的时候,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两个人的交易。
也就是,明明这个人在帮助小姐,但是却不让告诉她。
但是此时,林山想要将这件事告诉余音了。
......
余音回去之后,燕子已经趴在蒲团上面睡着了。
她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打量了一眼祠堂那共有三排的牌位。
每一次她被罚到这里,她都要一个个地仔细看着牌位上面的名字。
看了一遍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看错了。
可是她怎么能看错那么多次呢?
这似乎养成了一个习惯,她依旧开始个个打量起这些牌位。
没有。
娘虽然总是说不在意那些名分,已经和余承望和离了,但其实余音小时候经常看见娘对着一个刻的非常小巧,当做配饰的桃木剑发呆。
她小时候不懂事问过那桃木剑是哪来的,也要过那桃木剑想要玩,都被娘给拒绝了。
她很珍惜。
余音想,这应该是当年她和余承望的定情信物。
据说两个人是在桃树下认识,当时余承望是进京的书生,娘在桃树上摘桃子,桃子砸到了余承望的头上,两个人认识了。
那个时候的余承望错过了进京赶考的时间,于是就在娘所在的村子里面住下,等待明年。
娘是他明媒正娶的人啊,和离书休书余承望都没有给,但是为什么这余家的祠堂没有娘的牌位呢?
她娘为什么变成了妾室,自己又为什么变成了庶女呢?
姚珍明明都已经是余大娘子了,为什么就还容不下已经死心,远在天边的娘呢?
余音将一旁放置的香拿了随意抓了几根,在长明灯上面点燃。
香火弥漫着低醇的香气,余音嗅了一下,吹了一口气,将香上面微弱的火苗给吹灭。
她站在正前方,拿着手中的香拜了一下。
"余家的列祖列宗,我呢,是花梨镇余家之女,不是余承望之女,虽说今日上了香,但也只是想要告诉你们,好生歇着吧,之后这些牌子就没了这排面了。"
她冷笑一声,眸光覆着冰霜,将香插在了炉子里面。
“燕子,醒来了。”
“姑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燕子被余音喊醒,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所在的地方,连忙开始磕头。
“恕罪恕罪,奴婢不小心睡着了,实在罪过。”
余音看着她这个小心翼翼尊敬的样子很是想笑,不等燕子将头磕下去,就将人拉起来,两个人从窗户爬了出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