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枯木精不是从别处来的,他来自灵仙洞,也就是山神的道场。
和那些混吃等死的山神不同,太行、王屋二山的山神野心非常的大。
他入主太行、王屋二山的第一天,就以绝强的修为击败了在这两座山上修炼的所有精怪,成为太行、王屋二山的真正主人。
之后,他为了提升自己的修炼速度,就用自己山神的权柄,将山中的灵脉都搬运到了王屋山的中心,并以神力在灵脉之上开辟出了一座洞天。
这就是为什么,太行山的灵气会如此稀薄的原因。
山神掌握了灵脉,就等于抓住了太行、王屋二山所有精怪的命脉。
山中的精怪为了修炼,为了更进一步,只能向山神低头,他们纷纷向山神投诚,成为了山神的下属。
就这样,山神在这太行、王屋二山成立了一个小天庭,而山神,就是这个小天庭的天帝。
方阳都很佩服这位山神的手段。
山神没有用武力压迫山中精怪臣服自己,而是用利益捆绑的方式,把山中的精怪都收拢在自己手下。
这样的手段,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山神能够想得出来的。
“树兄,那枯木精可曾对你说过,本山山神的来历?”
方阳问。
椿树精的树枝上下摇了摇,像是在点头。
“我当然知道了。本山山神又叫操蛇神大仙,他是天帝面前的红人,在天帝在人间历劫时,服侍过天帝一家。再后来,天帝历劫结束,就带着操蛇神大仙一起回归了天庭。”
“进入天庭后,操蛇神大仙很受天帝看重,得到了天帝很多指点。据说,他的修为,比起天庭中的一些仙将都要高。”
方阳闻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个小小的山神,居然和天帝摊上了关系,还得到过天帝的指点,这未免太离谱了些。
虽然方阳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的心却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和天帝有关系的山神,还能算普通的山神?
“不对!操蛇神既然是这太行山的山神,那么,他必然知道我的存在。化形那天,我是经历了化形劫的。”
“我没有成精时,他或许会忽视我,我这一成精,立刻就进入了他的法眼。”
方阳只觉得头皮一炸,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是不愿意臣服任何人的。
万一别人让他当宠物,当坐骑,当炮灰,当阉猫怎么办?
就算做正常下属,你敢保证别人不会在你身上下禁制?
臣服别人,生死不由自己,命运不由自己,还不如去死呢!
“修为再高又怎样?最近,一個叫愚公的凡人和大仙对上了,大仙几次出手,都没有能占到便宜。听说,灵仙洞出了叛徒,这个叛徒将大仙最厉害的两件法宝都给偷走了。上次,愚公就是仗着大仙的法宝,打伤了大仙。”
椿树精继续说道。
方阳一直觉得,椿树精化形后,应该是个女性,因为它的话实在太多了,一说起来就没完。
但这一次,方阳希望椿树精能多说一点。
椿树精仿佛听到了方阳的心声,继续道。
“那愚公的运气,真是非同一般。好几次,他都差点被灵仙洞中的精怪杀死,但每一次,都有人来救他,就连大仙的妻子紫玉娘娘,也冒险救过他的性命。现在,他又得到了大仙的法宝,连大仙都奈何不了他。”
椿树精这一通话说完,彻底为方阳打开了思路。
第一,不是愚公厉害,而是他有贵人相助!
第二,操蛇神并非是无敌的,至少,他自己的法宝可以克制他。
愚公能够利用那件法宝打伤操蛇神,他方阳同样可以,只要把法宝从愚公那偷出来,他就不需要再怕操蛇神。
偷法宝,不是抢法宝。愚公实力再强,遇到猪队友,该丢宝物还是得丢宝物。
偷了法宝,他立刻就跑路。
有法宝护身,他行走天下无疑会安全许多。
嗖!
得到了破局的办法,方阳同椿树精说了一声告辞,就化为一团墨绿色的气流离开了此地。
他要去石缝村中考察考察,寻找机会盗取操蛇神的法宝。
说起来,他这个妖魔做得很失败,手中连一件法宝都没有。拿了操蛇神的法宝,正好弥补他缺少法宝的遗憾。
石缝村是一座有千年历史的古老村庄,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它依山傍水,物产丰富,除了进出不便,非常适合人族的生存。
特别是操蛇神来到太行、王屋山后,石缝村年年风调雨顺,村民的生活越过越好。
当然,神灵的庇佑是有代价的。
操蛇神要求,每过六十年,石缝村就要向他献祭一名长相秀美的女子。
不要认为石缝村的村民会不愿意,或者怨恨操蛇神,他们乐意得很。尤其是村里的村长世家和祭祀世家,无论再怎么献祭,都轮不到他们。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只要牺牲的不是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有谁会在乎呢?
那些被选中的人,根本没有选择权。
他们要是不愿意,其他村民就会说“你想害死全村”、“村子养育了你,你不去死就是忘恩负义”等等一系列的话逼你去死。
如果好说歹说都劝服不了你,那么,他们就会帮你同意。
仇恨的种子种下,在若干年后,仇恨会在受害者的后辈身上发芽。
受害者的后代将带着仇恨,加入加害者的行列,去逼迫其他人“自愿献身”。
因此,方阳觉得,人类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比妖魔可怕的多。
方阳来到石缝村时,正好遇到了祭山神之事。
“绿袖,你就听村长爷爷的话,嫁给山神爷吧!做了山神娘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孩子!你就忍心看着我们村被山神惩罚吗?”
“不是爷爷逼你,只因伱太美,被山神爷看中,爷爷也没有办法。”
石缝村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祠堂,对着一个绿衣女子说教,绿衣女子的母亲在祠堂外呼天抢地,却怎么也冲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