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一百二十两银子?一百二十两银子!”
“我……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赚到十两银子!”
那名老渔夫痛哭流涕:“哇,他们为什么要拿走我那么多钱,他们简直就是豺狼虎豹!”
“我儿子还没有结婚呢,要不是被抽佣这么多,我儿子都能盖房子结婚了,他们也太过分了!”
不少渔夫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渔夫,竟然能赚到如此多的银子。
商人们咬着牙,他们付出的代价,远超渔夫。
而那些刚刚开始卖鱼的人,对此并不在意。
陈轩抓住了一名青年渔夫:“你在这里经营了多长时间,还有你被抽了多少佣金!”
年轻渔夫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我不会数,我是来卖鱼给我母亲治病的,每隔三四天就来一次,每次都要卖一二十斤,一次要被抽六十文。”
“最多的时候,甚至被抽过佣金三百六十文钱。”
“先生,你赶紧帮我算算,我已经在这里卖鱼三年了,这群心黑的玩意儿抽了我多少钱了。”
陈轩开口:“那你也按照一次一百文来算吧,一个月大概也是一两银子,一年十二两银子,两年二十四两银子,三年三十六两银子。”
渔夫哭着说:“要不是他们收了三十六两银子,我母亲的病就好了!”
“你年纪还轻,以后还可以再做三十年的渔夫!”
陈轩叹了口气:“一年十二两,十年就是一百二十两,二十年二百四十两,三十年三百六十两!”
“这些银子,足够你在这里买下一百亩田地,当个地主了,而且你建四套有院子的房子,也够你吃上十年了!”
“不行,这么多的银子,我可不能给他们,我得留着给母亲治病!”
此言一出,年轻渔夫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
很多渔民和商人,都在盘算着,自己还有几年的时间,要向那些地痞流氓缴纳多少费用。
如果是之前,他们根本无法计算。
但是有了陈轩提供的模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些都很容易计算出来。
这一数,让他大吃一惊。
商人和渔民们都是怒火中烧,他们想要和这些恶霸们拼个你死我活。
不是我们赚不到钱,而是我们被地痞流氓给剥削了!
“这个账可不能这么算,许多人都是三十几岁就死掉了,怎么可能还卖几十年的鱼,而且,鱼在夏天不赚钱,冬季也不抓不到,他这是在忽悠人呢!”
许捕头和七个捕快心里明白。
不过,望向陈轩的神色带着些许畏惧,欲言又止。
这年轻人太会蛊惑人心了。
如果他们此时说出来,恐怕会被当做胡言乱语,那些疯狂的渔夫,会将他们碎尸万段的!
“我们生在世间,不是为了受苦受难,挨饿受苦,也不是为了受辱,被剥削,被奴役,哪怕是普通人,也要有尊严的生活!”
陈轩重新站到了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摊开双手道:“如今,你们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县令大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是继续当缩头乌龟,还是再去向那些地痞流氓缴纳数百两银子?你们愿意让你们的家人饿肚子吗?”
“不愿意!”
商人和渔民们,咬牙切齿地喊道。
陈轩捂着耳朵,对着旁边的人喊道:“声音大一点,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愿意!”
“不愿意!”
……
渔民和商人们,都是怒吼连连,仿佛从羊群中走出的猛兽。
许捕头与七个衙役战战兢兢的看着,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一群人。
“看到没有?”
陈轩指向一个方向:“县令大人,已经在等着你们了,当一次英雄,为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报仇雪恨,为你们的未来而战,为了保护你们的财富。”
“现在堂堂正正的县衙,揭露那群人的真面目!”
“好!”
一群商人和渔民怒吼着,潮水般涌向县衙。
许捕头和其他七个捕头,看着这群渔民从刚刚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转身间就变得一副杀气腾腾。
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陈轩,就像是在看一头洪水猛兽,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这一瞬间,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红口白牙。
就算陈轩只是一个乡野村夫,他们也再也不敢小看。
衙门!
赵为民脸色铁青,脸色铁青。
县丞撇撇嘴。
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堂。
一些小官,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们都有经验。
此时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话。
谁有本事,谁就跟着谁。
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绝对不能跟着弱者当炮灰。
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县丞早有预谋,可以压制住县太爷!
“要不是小渔村,我还真拿你没办法!”
县丞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王二狗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件事。
大堂上诡异的气氛让他这个完全不懂的人也觉得自己貌似做了件傻事。
“许捕头的人证还没有送过来,我怕是要吃亏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后可就麻烦了!”
赵为民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像是有一支军队,浩浩荡荡而来。
所有人都是一怔,看着这一幕,就见着一大群渔夫,朝着大堂涌过来,一副要起义攻打大堂的样子,让衙役们都不自觉紧了紧手中的棍棒。
不过,等这些人来到大堂外面后。
纷纷在门口停下。
许多人开始大声呼喊起来:
“大人,我们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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