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得到的和失去的

许宏涛看着眼前眉飞色舞侃侃而谈轻微打着手式的张瑞，觉得她是那么的美丽可人。她的天生丽质，她的优雅大方，她的博学多才，她的超前意识，她的聪明睿智，这一切，都让他对张瑞生出许多爱慕之情。许宏涛欣赏她的一切，他也清楚地知道，要和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性长期相处下去，绝对得把握好分寸。他们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更是合作伙伴，只有精诚团结，彼此信任、尊重，事业才能得到发展和壮大。

商量完厂里最近比较迫切的工作之后，许宏涛说：“关于产品开发，还得你多思考，多去市场上看看。明年3月份，成都开糖酒会时，咱们一块儿去，看看来自天南地北各个厂家的产品，也学学人家的优点和长处。有了小陈和小蒙，咱们一块外出，我也就没有顾虑了。”

许宏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笑了笑。张瑞也望着他，莞尔一笑。许宏涛那会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和勇气，说道：“和我单独在一起，你感到害怕吗？”

张瑞望着他，脸上是温暖的微笑：“我相信，在任何时候，你都会保护我的。在你面前，我永远感到是安全的。这是我见到你不久就有的感觉。”

许宏涛看着近在咫尺的张瑞，他内心潮涌，不知如何才好，也不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谢谢你！谢谢你！”

许宏涛说完这六个字，站了起来，他说：“我原来打算今天下午回去，现在我决定不回去了，下午咱们一起吃饭吧，我明天早上回去。”说着，他向刚站起来的张瑞伸出手去，张瑞也伸过手来，许宏涛握住那如葱根般白嫩的手，稍使一点力气，摇了摇，马上松开了。

“叫一下你先生吧，今天下午一起吃饭。”许宏涛说。

“好吧，但是他说过，咱们的活动，他尽量不参加。”

地点是张瑞定的，参加晚餐的有张瑞这里的4个员工，许宏涛和康师傅、张瑞夫妇。一个十人的包间，雅致又豪华，菜也是张瑞点的，荤素搭配，很有特色。许宏涛和张瑞的丈夫周先生见过几次，感觉这人跟张瑞有许多相似之处，说话有板有眼，举止得体大方。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副科级的小领导了。

两人见面后，都很客气。握手、问好，许宏涛能感觉出来两人的真诚。曾经有个别时间，在想起张瑞时，他会想象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丈夫。他也曾忌恨过这个没有见面的人，但自第一次见面之后，对方温文尔雅的外表和吐谈、落落大方和不亢不卑的举止，席间谈及的国际形势、国内政策、民生问题、以及对酒厂的发展方向，他都能用非常简短的几句话说出自己的认识和观点。而他所谈的这些，别人都觉得特别有道理。除酒厂的发展方向外，别的许宏涛能感觉得到，但却不会用那么准确形象生动的语言表达出来。他从内心认可了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曾经，他想起农村人说的一句话：啥里子就配个啥面子。张瑞这个里子不差，配的面子也一定差不了。见面之后，果然。

到这会，他们已经熟悉了，也不再生分。席间很是热闹，许宏涛首先敬酒，第一个敬的就是小周，之后张瑞，再之后是康师傅、小蒙和其他员工。四个男人，喝了三瓶白酒，自产的千年皇甫。许宏涛喝得最多，别人敬酒，他是来者不拒，而且酒杯很满。

许宏涛很亢奋，许多时候，他喝酒都会亢奋，但近几年他会提醒自己，不要贪杯，防止丢人现眼，用杨梅的话说，现在已经是有身份的人了。但这个晚上，他却例外地喝高了。当他要求打开第四瓶酒时，别人都劝他，最终，那瓶酒被小周拦下了。

分别后回到宾馆，许宏涛上床就睡着了，但到半夜时他却醒了，他想起自己大声和张瑞两口子话别的情景，他想也许昨天晚上丢人了。他又记起曾使眼色让康师傅去结账，也不知怎么样了。

半夜无眠，他想今天的状态不好，也许跟心情有关。中午张瑞那几句话，让他萌动的心冷却了下来，虽然他并不生气，也没有感到意外和失落，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潜意识里，失落是肯定的。

康师傅鼾声停下来，回头问他：“醒来了？喝水不？”他问：“账是不是你结的？”康师傅说：“我去结账时，吧台说周科长已经结过了。”听到这话，许宏涛心里又多了一丝怅然。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沉沉睡去。

回到厂里之后，许宏涛召集了在厂的干部开会，主要谈了以下几件事。

1，让负责开拓市场、主管销售的刘明辉，逐县通知业务员，让他们通过当地的代理商，采集终端零售店的门头尺寸数据，反馈回厂里，再由广告部喷绘出主体为丘泉酒的广告门头，由送货车送到代理商那里，让代理商和业务员督促并且帮助客户，尽快悬挂起来，起到广告的作用。

2，尽快出台比较合理的大额定单奖励机制，以60或50万元为一个奖励单位，奖品统一为江铃福特全顺面包货车，到时在大酒店举行统一发放仪式，请电视台记者来采访做节目，借机宣传，造成巨大的声势。

3，生产环节丝毫不能松懈，对老窖生产的优质基酒，要适量存放，为以后出产年份酒和高端酒提早做好准备工作。

除这些之外，许宏涛要求，对新成立的广告部要按需求适当的充实人员，实在不行的话，再买一台大型喷绘机，能喷出巨型广告的那种。以尽快喷绘出能适用于巨型广告牌、高速公路天桥、大型墙面的广告，结合客户门头，达到广告全覆盖。同时，许宏涛提出，对业务员提出额外的奖励机制：凡是能促使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代理商完成大额定单的，奖励1000元。许宏涛要求把这个决定同时传达下去。抓紧时间落实，务必元旦前完成。

各处的门牌尺寸陆续报回来了，位于酒厂大门口的广告部，喷绘机整天在工作，门口、窗口散发出浓浓的油墨味。喷绘好的广告门头，整齐地卷起来，在外面写着客户名称、地点、尺寸之类的信息，一个县的喷完后，厂里的送货车就及时送走了。

大客户订单也完成的比较理想。经过业务员的努力，有9个县的代理商分别打来了60万的货款，许宏涛带着办公室的王主任、主管财务的杨梅，由康师傅开着三菱越野车，去西安的汽车城，定了9辆福特全顺货车，打了定金，让他们到时运送到西铜市。

这期间，回到家里时，许宏涛感到杨梅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热情，两人的关系疏远了，也客气了。他的衣服换与不换，杨梅也不催促，偶尔只是淡淡的问一声：“衣服换不？换下来我抽空洗洗吧。”两人很少说些无用的话和议论别人，这在以前几乎是他们夫妻间的常态。有些时候，甚至会冷场，两人望着电视机发呆。对于夫妻间的性生活，却保持着不疏不密的次数，但许宏涛觉得没有了激情，更多时候好像在完成一项任务，有公事公办的味道。让许宏涛难以置信的是每到那个时候，他的思想都会走神，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张瑞，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张瑞的形象和影子，他知道这样不好，是对张瑞的亵渎，也是对杨梅的辜负，他知道和张瑞之间不会有故事，但是，他还是无法管控自己。

所幸的是杨梅并没有和他闹矛盾，说起张瑞，会直呼产品开发部和团购部如何如何。对于她这样的变化，许宏涛觉得奇怪，有些想不通，以她以前的性格和初见张瑞时的表现，她肯定还会有什么动静，但是却完全没有，这不得不让许宏涛觉得蹊跷和不解，他想，还得尽量维护好夫妻关系。

以许宏涛朴素的想法，夫妻之间，如果一切正常，性生活是少不了的，尤其像他这种40岁出头的年龄，同处一室时，每周一次是个比较合理的次数。如果推委应付，人家肯定会觉得你在外面有人。当然，在某些时候，夜里两人相挨睡下时，许宏涛也有冲动，但他还是会忍住的，一则过于频繁对身体不好，二则让杨梅觉得他特好这一口。自己常在外面跑，她会无端猜测。因而这个量必须把握好，不交公粮让人家觉得你把粮偷偷给粜了。交得太勤会让人家觉得你产量很高，到交不出时，会让人家更加怀疑。因而，这个度必须得把握好。

把那类事比作交粮粜粮，是许宏涛上学时听同学从贾平凹小说中看到的，其中有一句话许宏涛记忆犹新，一个女人骂自家男人：自家的猪饿得直吭吭，你还有粜的糠。特别有趣。

许宏涛觉得人真是个有趣的动物，结婚前女人面对男人的要求推托防守抵抗，结婚后又防备盯梢猜测。男人呢，结婚前对妻子充满期待和渴望，结婚后却会视若无睹，又会喜欢上别人家的女人。真是奇怪。

元旦前一天早上，许宏涛带领办公室主任王建，生产部主任徐昌明，财务部负责人杨梅、销售部负责人刘明辉，以及陕西市场部负责人柳中强等人，一行人来到西铜宾馆，准备下午召开大客户答谢会。这一切的准备工作，由张瑞她们完成。

除了从厂里来的各部门负责人，还有能赶回来的业务员，以及愿意来参加这次活动的代理商。活动由张瑞总协调，王建负责文案及会务，刘明辉负责招待来宾。分工明确，责任分明。

许宏涛一进宾馆，就看到院子一侧显眼处停放着的崭新汽车，车头上挂着大红花，整齐地在宾馆主楼前面的车位停成一排，非常壮观惹眼。按照许宏涛的要求，汽车销售方对车身进行了简单的喷涂换装，以红黄绿三色为主，前后呈飘带状，漂亮又富有生机，灵动而不失庄重。看到汽车，许宏涛觉得特别满意。这个图案，是那次和张瑞谈过西凤酒凤香经典之后，突发灵感，紧急打电话给张瑞，张瑞安排小陈，参照凤香经典的外盒图案设计出来的。以后，这个图案，将作为丘泉酒厂的标准图案，被运用到各个方面。

会议从下午五点开始，由张瑞主持并介绍来宾，许宏涛宣布获得汽车奖励的大客户名单，由张瑞的丈夫小周和县商局务长联合邀请而出席这次活动的市商务局周局长，和县商务局李局长、许宏涛三人一起为这9位客户发放了贴有编号的汽车钥匙模型，之后，周局长讲话，脱稿简短介绍了丘泉酒厂近年的发展情况。之后是李局长讲话，李局长从丘泉酒的历史讲起，简单介绍了酒厂几十年的发展史，重点介绍了最近几年的迅猛发展和良好势头。之后是经销商代表发言，表示了对丘泉酒的祝福，以及对厂家营销方式的肯定。最后是许宏涛讲话，回顾往昔，感恩客户和团队；展望未来，力争再创辉煌之类。之后宴会开始，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大家尽情欢娱，把气氛一次次推向高潮。

到结束时，已经9点多了，许宏涛有些晕，许多人向他打过招呼之后，都回房间去了。他额外向市县两位局长敬了酒，并且送他们出了餐厅，由王建陪到房间。许宏涛看到张瑞还在忙着送客人，便让她早些回房间休息，后面的事由刘明辉和王建去办。之后，许宏涛也和杨梅回到了住宿楼的房间。

进了房间，许宏涛一边脱掉外套，一边说：“组织一次活动不容易。”

杨梅说：“就是，这么多客人，要安排好，真是不容易。那个张部长，真是有才，气质那么好，简直比电视台的主持人要好许多。”

许宏涛第一次听杨梅夸奖张瑞，便说：“她是一本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知识丰富，又教过三年多高中语文，口才好，表达能力强。还有一个原因，她一直在公众场合，锻炼的也多，自然就不怯场。”

“就是，看来人还是要多读书的。”杨梅说。

“我们想多读书是不行了，但娇娇一定要多读书，也一定要成为有知识的人。我们的任务是赚到更多和足够的钱，让女儿不要为挣钱发愁，一门心事的去读书，以后无论从事哪个行业，都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

“就是，这也是我心里一直在想的事。我只能指望娇娇了。”杨梅说。

许宏涛一惊，他听出杨梅话中特别的味道，他说：“事在人为，我们也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人生的理想和自身的价值。人生就是一张牌，就看你怎么组合，怎么去打。组合好了，打好了，可能会成为人生的赢家，打烂了，也许会一败涂地。”

许宏涛说这些话的时候，望着刚上床的杨梅，他相信，杨梅一定听得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知道她的话许宏涛听明白了。

“反正，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是悬崖峭壁，我都会努力向前，在这一行干出一番事业。我希望跟着我创业的每一个人，付出都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回报。记得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是路遥转述来辉武的：钱来源于社会，最终要回归于社会。咱们虽然现在没有多少钱，但以后有钱的时候，也要适当的回报社会。”

也是从这天开始，许宏涛的这个想法没有再断过。

张瑞开列出几个新品开发方案，其中一个方案是针对较低价位的产品，从高到低有澧泉陈酿、澧泉窖藏、澧泉精品、澧泉佳品、澧泉臻品等，如果要想延续下去，这个名单还可以继续罗列，也可以根据需要进行调整取舍。

除此之外，如果再开发皇甫系列酒，还可以开发出皇甫家宴、皇甫佳酿、皇甫珍藏之类。

那天许宏涛在张瑞的办公室，张瑞拿出一张纸，上面有娟秀的字迹，许宏涛一看就知这是张瑞的字，上面是几个系列待用的酒名。张瑞指着上面这些说：“这都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酒名，主打的是百元左右零售价，而这类产品的销量基本都比较高，消费群体也基本是农村或城乡结合部的消费者，这些酒名便于记忆和区分，也通俗易懂，如果要用哪个，也就可以随便去用。”

张瑞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之后说：“易，但要理解里面深层次的东西，却是比较困难的。”

许宏涛看了一下，字后面常常紧跟一个义字，农村人说某人憨厚和品德高尚时，会说某人很仁义，这也许是对一个人比较简便比较直接的夸奖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