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步步靠近的御枭,陆软软的心莫名慌乱了几分。
她拼命往后退,眼神中带着惊慌,“谁跟你说我要和男人坦诚相待了?”
“不是吗?”御枭攥住了陆软软的手,晦色浓暗的眸看着她的脸,喑哑的低声道,“大晚上的,你到底邀请谁来家里一起泡澡?”
“秦愫。”陆软软说道。
御枭的脸色顿了下,英俊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半明半暗,“秦愫?”
“不然还能是谁,你觉得是谁,贺君临?”陆软软突然轻声笑起来。
那双澄亮的剪瞳里噙着几分嘲讽,“御少,就算是贺君临又怎么样,我未嫁,他未娶,我们就算是晚上住在一起,那也是合法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正好戳在了御枭的心口。
“你怎么没嫁?”御枭皱起眉头提醒,“你现在还在我的户口本上挂着呢,与户主关系那一栏,赫然印着夫妻。”
“你还没给我做死亡登记吗?”陆软软轻声笑起来,“我都被你‘烧死’整整一年了,你还留着我在户口本上,怎么,是要提醒自己做的那些恶行?”
宛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了御枭的心口。
他看出了陆软软眼底的恨意。
分明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却还是要咬着嘴唇死死撑住,势必要在他的面前保持镇定和体面。
御枭忽而就叹了一口气,朝着陆软软伸手,“过来。”#@$
“我不要。”陆软软蹙着眉头,清晰的吐出三个字。
但压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御枭还是将她拥入了怀中。
只是下一秒,手臂上就是狠狠的刺痛。
御枭低头看去,发现一根银针已经没入了手臂,刺痛之后,是无尽的昏沉和眩晕,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滑坐。
彻底昏迷之前,御枭看见的,是陆软软避若蛇蝎的逃出了他的怀抱,眼神中满是嫌弃和厌恶。%(
丑丫头,对他真的充满了仇恨啊……
下一瞬,御枭便不省人事了。
而陆软软则气鼓\/鼓的拿脚踹了他好几下,继而再连拖带拽,将他扔到了走廊里。
这种一梯一户的房子,即便是走廊,也全部归户主所有。
所以就算是在走廊里住一晚上,御枭也不会有事。
顶多就是有点冷而已!
陆软软懒得搭理他,扔出去之后就回到屋子,还特意将门从里面反锁住。
可睡到后半夜,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想去门口看一眼。
打开了猫眼往外看,却发现原本躺在走廊上的男人已经不知去向。
是走了吗?
陆软软的心口竟然划过了半分怅然若失的感觉,收回视线,抱着膝盖坐在了玄关的地毯上。
她可真是没出息啊。
分明当时御枭伤她那么深,甚至是要了她的命。
可现在她不过是将御枭丢到走廊过一夜,就心疼又担心。
真是,太没出息了!
——
陆软软在玄关处抱着膝盖待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了有人在外面输入密码的声音。
瞬间,她神经紧绷,抬起头看向了大门口。
只听见咔哒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可走进来的人,却是甘木生。
“你怎么在外面?”陆软软疑惑的问道。
甘木生比她还疑惑,“我从家里过来,当然是在外面啊,师傅你怎么了,好像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失望?
陆软软愣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摸脸颊。
发现门外的人并不是御枭,所以她很失望吗?
怎么可能!
“是你看错了,”陆软软的语气顿时变得冰冷,“我是一大早看见太倒胃口而已。”
“……师傅,好歹我特意给你带了早餐,你这样说我,太让我伤心了。”
甘木生晃了晃手里的早餐,又看向陆软软的脸,顿时大呼小叫,“师傅,你怎么搞成这样,好久没看见你这么憔悴了。”
“没事,”陆软软撑着僵硬的身子站起来,挤出了一抹笑,“想到今天要回月容家,比较激动而已。”
“难道昨晚一整晚都没睡?”甘木生有些诧异,“师傅,这可不像你,虽然月容家很有钱,但是你也不差,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换来的,是陆软软一记狠狠的白眼,“能把嘴闭上了吗?”
甘木生赶紧捂住了嘴巴。
他走到了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跟前,将买来的早餐一字排开,“一会儿我陪你去月容家,要是有人找你麻烦的话,我还能帮你忙。”
陆软软十分嫌弃,“你去了有什么用,不如让秦愫跟着我去。”
好歹秦愫是金牌律师,在交涉和试探中更为得心应手。
不过提到秦愫,陆软软才注意到,今天秦愫并没有过来。
“她啊,”甘木生轻描淡写,将豆浆插好吸管递到陆软软面前,“可能是昨晚太累了,今天死活起不来,我就干脆让她好好休息了。”
咳咳——
陆软软被呛咳得满脸通红,赶紧拿纸巾擦满桌的豆浆。
等收拾好,才无语的看向甘木生,“你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单身人士,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真的合适吗?”
“知道啦,下次我不说了。”甘木生点头道。
顿了顿,又看向陆软软,“不过师傅,你好像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的样子,好歹你也嫁给御枭好几个月,你们都没圆房吗?”
换来的,只是陆软软一记冰冷的眼刀。
甘木生赶紧举起了双手投降,“我不问了,师傅你快吃早饭,吃完了我开车送你去月容家。”
“我自己去就行,这次去月容家只是确认一下身份,待不了太长的时间,去太多人也没用。”陆软软拒绝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总可以吧?”甘木生退而求其次。
陆软软答应了,“可以。”
结果吃完饭到了楼下,已经有人在等着陆软软,语气十分恭敬,“艾娜小姐是吗,我是来接你去月容家的,车子就在那边,请吧。”
“谁让你来的?”陆软软眼神提防,“周伯?”
“不是,”那人摇摇头,开口告诉陆软软,“是月容家的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