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人在飞,地上有人在追,没有人会驻足看李长生一眼,这不是他第一次难受了,却是他最难受的一次。
这一刻他忘记了池中之物,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内心却是矛盾的。想当初他信誓旦旦地给妹妹说过要当个大官不掉妹妹的身份,可如今自己在修行界跟蝼蚁没啥区别,怎敢与她相认,就是想了想等自己变强了再找她吧,毕竟李长生也不愿意妹妹站出来保护自己,这对于从小就照顾李延年的李长生来说,即便她成了修行界的天才,那自己也是她哥哥,就有保护她的责任。
然而,这种想法面临的是赤裸裸的现实,就是李长生付出百倍努力也不一定能追得人一个正常的修士,更别提先天觉醒八种天枢灵脉的李延年了。
此时的李长生,更像是一位无家可归的浪子,前途堪忧的追梦人,孤单的背景透露着孤零、可怜、凄惨与未知。
自己不行,一切的努力终究会是枉然一场。
……
他进来寻宝,别人同样会进来寻宝,也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人甘愿来这古林中部试试运气,于是就有人看见了方才的一幕幕,碍于实力问题,他直到李延年二人走后才敢来到此处。
“柳絮随风各西东,物是人非一不同啊!”一个青年白头,腰间缠剑,手拿葫芦酒壶的人,就在李长生不远处潇洒的说道。
这种诗词李长生怎会记不得,但他终究是听了心有反应人无反应。
见李长生没有回应,来人干脆大喊一声“喂”。
许是声音大了,这才敲醒了李长生的心灵,迟疑了一阵后李长生这才朝声音的出处看去。
李长生只是看去,并没有说话,而那人看似话比李长生还要多,只见他一口酒下肚,随后把酒壶朝李长生扔来,跟着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
似有喝醉的模样,只见他歪歪倒倒地朝李长生走来,言道:“大男子汉的,蜷缩着哭泣,还是不是男人了?”
李长生没回话,他再来一句:“是道侣跟人跑了还是你家师尊死了,哭丧着个脸!”
“亦或者被人欺负了?”
“要不要我跟你欺负回来?”
“木头,你倒是回应一下啊。”
一连几问,李长生并未搭他一句话,这可逼急了这青年,只见他拔剑,然后搭在了李长生的脖子上。
再问:“喂,你哑巴了?”
这时,李长生平淡地伸手把其剑扒开,这才开口说道:“你才哑巴了。”
“嘿!你这人,我好好跟你说话呢,也太不识趣了吧。”白衣青年这么说道。
李长生言道:“我跟你熟吗?还是我不回话你就要把我杀了?”
听来李长生这么说,青年当即眉头一皱,旋即对李长生产生了更大的兴趣,言道:“有意思。”
“我若是想取你性命,只需一剑,何须与你废话。”说话间,他伸手夺回了李长生手中的酒壶,大口吞下,再道:“醉是酒美人间乐,不思忧难无忧乡。”
“道友可是遇到了什么瓶颈难事,不妨与我分享一二,我悟道天赋很好的,肯定能给你解决。”
闻言,李长生从对方的举止看到了有别于封于修却也是一类人的样子,这才回话道:“没有。”
实则,此时的他正需要一个与自己性格背驰的人来说上两句。
“在下李寻一,敢问这位道友的名号。”李长生这么问道。
这白发青年又是一口酒下肚,回道:“他们都叫我酒疯子,朝天剑宗牧青白实也,你别看我头发白,其实我也只有二十不到。”
这句话一说,牧青白就自来熟,勾肩李长生的背上,一嘴的酒味在李长生耳边说道:“你与那道天宗的天才女子是什么关系,我看到她请你救了你?”
这话问来,李长生不可能说自己与李延年的关系,就算说出来了对方肯定也不会信。
于是回道:“我不认识她。”
“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修行界的名人呐,你不认识?”牧青白惊愕地问道。
李长生就回道:“没有搞错,我确实不认识她,难道你认识?”
牧青白这时候来到了石岸,先是俯身直接用嘴喝了口水,接着洗了把脸,言道:“怎么不认识,六品灵根的大天才,长得还那么美,真是梦中道侣。”
牧青白在说话间,双手衬托着他那张脸,一副做梦期许的样子,要不是李长生实力太弱,不然高低要给其几下子,心道:“就你这种货色,打死也不会把妹妹嫁给你!”
但听到对方说妹妹只是六品灵根,李长生就在怀疑难道当时那几名仙师测错了不成?却没想到这是道天宗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李延年的成长,毕竟那年他们算是抢人,这种事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白日梦做好的牧青白继续说道:“遥想我这种朝天剑宗的大天才,也只有望其项背。”
“你说,五年前的青云志比试中,我一个七品灵根的居然打不过她这位六品灵根的修士,她不是天才谁是天才?”说完这话,牧青白这家伙脸上更是露出了憋屈的样子。
但这话李长生爱听,心想:你一个七品灵根,妹妹可是八品灵根,你打得过就怪了。
言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