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江怀生师徒之后,二人随船往东漂去,最终在离朝天剑宗千余里的姑苏城外停下。
那已经是夜半了,寒山寺的钟声十分清明,那种悠然的音律很顺人心。
李长生也在此时醒了过来,就好像睡了一觉一样,没有伸懒腰,而是偷偷用余光看了装睡的封于修一眼。
“醒了?”
“呃!”
李长生羞愧回脸,有些不敢面对封于修。
然后起身,那种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的感觉十分上头,但此间哪来的耗子洞给他钻,便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还真有你的,一觉睡个一百年,修为还上了两个境界。”
“装疯卖傻又几年,我真想一刀劈了你!”
越说封于修越来气,这种粗暴的性子在李长生看来却是很亲切的感觉。
船触堤岸,停船!
“生意来了。”
“来来来,这边来。”
岸上热闹,已经有有摆船人主动用绳索勾住二人的小船,然后往岸边拉拢。
“哟,九笙,你这么做就不怕客人生气?”
一边嫉妒竹九笙的摆船人没好生气的说道,他就想看竹九笙的丑。
这家伙在寒山寺一带做摆船这活很带劲,有时候甚至会跳水里去给人家推船,每天也赚得多,遂让这些本就混迹在底层还想要面子的摆船夫少赚了钱,所以一个个都在看着竹九笙出丑,最好是希望他死去。
船上,二人并不管外边的事,四目相对,封于修再问:
“以后有何打算?”
这件事李长生刚醒来,哪里能想好,便只能摇了摇头。
随即封于修的长刀就真的朝他斩来,李长生一个躲闪,加之摆船夫竹九笙用力过猛,一个没踩稳,封于修从船舱内踉跄窜出。
正巧执刀有要砍竹九笙的意思。
见状,李长生急忙飞身从船舱内跑出,然后出剑挡住了封于修即将失手的刀。
就差一寸,竹九笙就人头落地,而李长生刚好挡住了。
这可把竹九笙吓坏了,瞬间他便脸色苍白,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李长生二人。
却见李长生对其微微一笑,言道:“吵架呢。”
鬼才信,要不是竹九笙胆子大,换别人,只怕不是尿裤子就已经晕死过去。
见状,哪些巴不得竹九笙惹祸的同行急忙煽风点火。
“九笙,要不是我说你,什么活都敢接,这下惹事了吧!”
这说话的也是附近摆船夫的一个小人物,有些势力,曾经被竹九笙教训过,这不开始给他添乱来了。
然后这名胡子拉渣的粗头大汉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那气势就是想让竹九笙出钱,他们帮摆平这件事的意思。
果不其然,这货来到此间,便主动开口说道:“二位,吵架归吵架,吓坏了我家兄弟,这事怎么算?”
这李长生二人本就穿着普通,与他们这些人并无太大区别,再者这胡子大汉是个地头蛇,他早盘算好了如何敲诈一笔财物。
然,封于修此时正在与李长生比划劲道,二人都没有动用灵力,都在较这口心劲!
突然被这人打断了趣意,便听李长生言道:“你要多少钱?”
听这口气,胡子大汉就知道有戏,便向身边弟兄使了个眼神,言道:“十两白银!”
却给竹九笙听见,然后其大声说道:
“杨虚,你怎么不去抢人,还十两白银!”
随即一口唾沫向杨虚喷吐而去。
杨虚抹去脸上的唾沫,大怒道:
“溅东西!”
“老子给你胆了不是!”
说罢就要提刀与竹九笙打起来。
却是此时,李长生突然出手捏住了杨虚的大脸盘,然后运力一摆,直接给其来了个亲切的脸贴地。
这一幕直把跟着杨虚的小弟吓得都跑了,留下他痛苦的在地上呻吟。
就是竹九笙也是心里一颤,暗道一句:“我去!”
那群想看竹九笙出丑的船夫,意图落了空,急忙从石阶上起身,不敢待在此处。
而李长生看都没有看杨虚一眼,目光与手就没离开封于修和剑!
已经腿打颤颤的竹九笙看着这两位,吞了口唾沫,再道:
“二位大侠,我可以走了吗?”
却见李长生二人同时看向他,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随即二人的话语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带我们去酒最好喝的地方。”
只见二人对视相笑,竹九笙可不敢给他二人带路,便准备跑路。
就当他迈出第一只腿的时候,李长生的剑转而比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此,竹九笙只能乖乖给二人带路。
而来往此间的人却根本不在意这里发生的任何事,片刻的驻足看热闹之后,又继续那忙于奔赴的脚步。
收剑,李长生二人跟着竹九笙一起向城中走去,而竹九笙却暗道倒霉,搞不成今天的钱白赚了,还得给这二人买酒喝。
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这种提刀行走江湖的大侠,十个有九个都是空兜子,压根就没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