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见李长生怎么出剑的,而蒯公子的头确实不在身上了,落进长廊一侧的溪流中,染出了这璀璨黄中的一抹红。
李长生这人,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四位女子左右前后给李长生带路,明显步伐变得很急却又不乱,她们此时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待李长生几人走后,那几个脑筋不好使的歌姬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杀人了!”
惊慌的声音随即传出,那些自诩骚客的文人有被吓摔在地的,有从半醉半醒中惊醒的,无一不慌乱逃窜。
闻声,负责烟雨楼安维的几个散修与炼气士这才来到此间,看他们一身黑的行头,每个人都长着一张十恶不赦的脸。
带头之人看了看蒯公子无头的脖子,他是个修行者,虽然境界不高,但眼睛识货,剑气还在,这事他管不得。
便招呼人离去,然后等这座楼的主人自己来处理。
不多时,李长生就听见了牧青白吟诗的声音: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闻声,李长生好受多了,比之方才,这里没有那个长廊得让他心烦。
“公子,白诗人就在这里了。”
然后一位粉衣欢姬轻敲门,是周生辰开:
“长生仙师,你可算来了。”
见着这小家伙,李长生心里突然舒服多了,再看里边,一个紫纱宽衣,露出双肩,特为尤美的女子正在给牧青白二人倒酒。
而牧青白与王勃已经是醉意十足,根本就没注意到李长生的到来,这趣意相投的两人正在即兴作诗。
封于修则一个人在一双铜雀前。
那紫衣女子此时看向门外,牡丹秀发盘裸两卷披肩,刚好遮住锁骨,这几位欢姬见后都纷纷跪下。
“欢姬见过袖昭夫人。”
这女子冷艳的声音带着客气:
“想必这位就是长生仙师吧,白诗人给我说了,一定要好好招呼你。”
说话间,她玉手中的皎白玉壶已经给李长生满上了酒,再看向门外那几位姑娘,她的声音变得严厉:
“还不请仙师进来!”
这几位欢姬此时已经慌乱无神,李长生停顿片刻便言道:
“不必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李长生发话,袖昭夫人自不会把人强行留下,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
几位欢姬如释重负,急忙起身离去……
李长生走进来,周生辰关门,继续对着桌上的美食狼吞虎咽。
这时候,袖昭夫人端来了酒,李长生有礼地接过,毕竟对方是一位结丹境之人,面子必须得给。
“长生,这位是烟雨楼的主人,袖昭夫人,需要什么尽管说,美人儿美酒她有的是。”
于是二人继续谈诗情画意。
这话可让李长生觉得一阵的不舒服。
然后他走向了封于修,相对于同这两个酒疯子共饮,他还是愿意同封于修干杯。
而袖昭夫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李长生是个处男子,一身平凡着实掩盖着别人猜不到的底子。
白天寒山寺的事她早就知道了,便端着酒杯来到铜雀台前。
姑苏半城,风光一览无余,此时已是深夜,满天星点的天灯与不时飞响的焰火衬托着独属于人间的味道。
“长生公子,小女子袖昭,得人称一声夫人,若不嫌弃直接叫我一声姑姑也成。”
闻声,李长生还以为她在陪那两个醉酒的骚客。
在想来时的路,李长生想不通,一个修行者在人间开花楼,这种世界他着实知道的太少了,始终记忆还停留在山里的溪西镇。
“姑姑不成,我李长生无亲无故,只认天地与情,你我素未谋面,李长生唤你一声紫姑娘可行?”
他实在说不出那种肉麻的称呼。
袖昭夫人听后,确信李长生是个例外之人,便不会用打趣的话同他交流,遂说道:
“也成,这样显得我年轻。”
而李长生一直都没有看她一眼,目光皆朝整座城。
继而袖昭夫人开始拉近与李长生的距离,声音不再冷艳,非常平和地说道:
“二位如是嫌弃这里吵,我可以给你们换个地方。”
“谢过紫姑娘好意,给我二人来几壶酒,二斤熟牛肉就行。”
李长生拒绝了她的靠近,袖昭夫人很明白,便去安排下人做事去了。
却是此时,她开门时正巧遇到了烟雨楼的一名蒙面护卫,那名护卫在她耳边轻言几句后就走了。
驻足门边的袖昭夫人再次看向李长生,心里顿感麻烦事来了,遂有些生气地离开了此间。
自以为是的下人已经报官,姑苏府的人也来到了已经在给蒯公子验尸。
见着袖昭夫人到来,州府杂役的捕头准备问话。
却是这时,负责验尸的那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这队长就带人走了,很明显这个事轮不到他来管。
如此更麻烦了,大周人皇陛下管理整个天下的力量,仙凡通吃的天山派,驻守世间各大府州,他们可是有能力找仙师麻烦的家伙。
报官的是一位姿色不错的才女,文芳,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