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伤势实在太重,就是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只能原地坐下,静等李长生能化解那种力量。
奇怪的事,下半夜过得很平静,可能是那道声音震住了哪些潜伏在黑夜中的未知。
梦然就这样枕着李长生的肩膀睡了过去。
用了一夜,李长生终于抹去了锁住自己力量的那种石化之力。
不好的是,他的识海依旧被封锁着,以至于他真的成了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天光放亮,梦然这才慢慢苏醒,她的脸色苍白无力,血染红了她的紫衣与李长生那一身白衣。
不管这些,梦然打断了李长生的冥想。
“呆子,别异想天开了,靠你自己怎么可能抹去这种力量。”
虽然她的话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李长生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自己慎才惹来的后果。
但梦然不是那种在乎过程之人,只要还活着,这才是最好的。
“师姐,你的伤?”
“烦不烦人,都说了死不去!”
李长生不再问,实则没话可说了,自己现在看不见,哪儿分得清方向在哪儿。
“走,去找那道剑气的主人去。”
闻言,李长生困惑,九头蛇是怎么死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么听来,是有人出手了。
蛇女说过这里是墓地,结合梦然说的剑,李长生说道:
“还真有人建活死人墓?”
随之,梦然给他脑袋来了一个大比兜,再道:
“管他活人还是死人,找到了再说。”
“蹲下。”
李长生按照他说的做,随即,只感觉一阵软绵的东西碰到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继而,梦然那声音就在自己耳边说道:
“瞎子,我指路,你背着我走就是了。”
如此大大咧咧,梦然彻底失去了她在青元宗的那份傲气,真的就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她的伤口还在流血,李长生能清晰感受到背被湿透。
旋即,将自己的水灵力再度引入梦然的伤口,算是稳住了她的伤情。
李长生不语,背着梦然就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这种感觉,让李长生想起了过去的一件事。
那日,李长生带着李延年进山找药,因为延年脚扭伤,他就是这么背着她下山的。
只是,回来后母亲就没了。
这让李长生突然停了一下,那件事成了他一辈子都难以释怀的一件事。
“怎么,背着我很累吗?”
梦然随之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我在想她过得好吗。”
或许,面对别人,他不会这么说,但李长生就没再把梦然当陌生人。
梦然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然后回了一句:
“以后怎么面对她?”
“如果真的提刀相见,你又会如何?”
李长生再次驻足,长叹一口气,言道:
“她不会忘了我的。”
这是李长生的坚信,纵然那天她执剑与自己相对,他依然相信那不是李延年的真实意思,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但下一次见面,李延年依旧是那个自己疼爱的小妹。
梦然没经历过这种事,当然体会不到亲情是何物,没有对他的看法做评价。
不聊这个话题,只听梦然正在纠正他的方向。
“走偏了,往左。”
“你说,你要是真的瞎了,我们要是真的出不去,那该怎么办?”
就他们现在这种情况,面对陈园的未知,活下去依旧是个谜。
倒是李长生异常坚定地回道:
“天无绝人之路,会出去的。”
接着,梦然似乎生气了一样,说道:
“哼,看来你不想娶我。”
女人嘛,无论大小,无理是她们的天性,这一点李长生还是知道的,清楚她在闹情绪。
遂听说道:
“不改命,我会害死你的。”
“你就是怕!”
“对,我就是怕失去你们。”
李长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如果说母亲的死,父亲的消失还不能证明这些的话,李叔一家算怎么回事?青元宗又算什么?
从他明白这些事之后,李长生很克制自己的行为,连李思司的最后一面都不敢见。
继而,李长生再道:
“师姐,我有什么值得你要的?”
这句话把梦然稳住了,关于李长生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封于修,她可能是最清楚的那位。
优柔寡断那是他的过去,目中无情是他的现在,他又不是什么天骄,从平凡世界而来,总得有个成长过程不是。
如今,他是个能顶天的男儿,做着负责人的事。
想完这些,梦然这才回话:
“因为你是李长生。”
之后,李长生没在说话,埋头走着,二人在绿茵茵的草海中,犹如逃难的人一样,迎风向东行。
然而,今日的陈园与昨日完全不同,白天这里同样有妖,梦然的灵识能感受到身后有东西在追他们。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