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一辆马车压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自己进宫便是,你不用非要跟来。”
陆窈劝说着。
邓公公突然要把她接进东宫,容珺说什么都要亲自跟来,可他身上的伤压根就没好,去了一趟钱家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当真鬼修那里有什么事,她怕耽搁了他休息。
容珺轻咳了一声,俊眉微微蹙起。
“你瞧,是不是又疼了?”
陆窈说着便要扒拉他的衣襟,想要瞧瞧伤口的情况。
手刚触碰到他的领口就被他的大手握住,美眸中洋溢着打趣,“娘子,这里不方便。”
陆窈霎时间僵硬,好不容易褪去的绯红又一次浮上脸颊,她以往怎么没发现这人不正经?
正要回手,就看到容珺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头。
陆窈恍然。
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容公子一直都十分正经,不正经的可能是她自己。
身着宦官服饰的邓公公随侍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马车中发出的声响。
今儿个怎么都不对劲。
如果太子殿下要趁着深夜把那废人接进去快活一把,那是正常的,毕竟他往日里来了兴致,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干。
几次闹出人命,还是皇后娘娘帮忙掩盖擦的屁股。
太子殿下有特殊癖好这事也没少让娘娘操心,储君无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今日,殿下居然不接那废人,而是接了废人的王妃?
邓公公仔细琢磨着这事,琢磨了一路也没个想头,只能说,可能太子突然变了口味。
想着事儿,邓公公又一次竖起耳朵。
“晚晚,可能早些出来?”
“怪我没用,太子没有传召,我只能在宫门处等你。”
“若是他要对你做什么,晚晚你……”
邓公公恨不得把耳朵贴在车厢上听个真切,隐约能听出是容珺因为舍不得在说情话。
“夫君,你放心,晚晚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车厢里又传来陆窈的发誓。
邓公公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太子殿下瞧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马车里,容珺面色冷肃,用食指沾了水,在案几上写了字。
【当心皇后。】
口中却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浑话。
“晚晚,待你回来,我们再像昨夜那般共赴极乐。”
陆窈眼睛看着他悉心的交代,耳朵又听着这不知所谓的话,脸上表情差点失控,只觉得一个人快要分裂开。
“好的,夫君。”
邓公公听到里面甜腻腻的话语,想到自己那处尽断,不一会儿,里面“哐当”了一声。
“晚晚摸哪儿?”
紧接着是容珺一声闷哼和愉悦的问话,化作一柄利剑,直直地戳中了邓公公的心伤。
邓公公暗自咬牙,狠狠甩了浮尘。
不听了。
想到一会儿这对野鸳鸯就要被迫分开,甚至可能此生不复相见,他那像被扭了麻花的心又逐渐熨帖的平顺。
且看吧!
邓公公阴笑一声。
待自己王妃被一床破席子卷了扔出来的时候,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容珺脸上的表情了!
马车里,陆窈慌忙从容珺身上跳起来,“哐”的一声撞到脑袋了也顾不上,整个人缩到了一旁角落里。
容珺轻笑。
她的脸红得像头煮熟的虾子。
刚才她要伸手沾茶水写字,刚刚倾过身去,马车恰好压过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车厢震动,她就这么失去平衡,栽到了容珺身上。
他的腿原本就毫无知觉,被她这么一扑,后仰。
她的手慌得想要撑地。
地没撑到,撑到了一个不该碰到的东西。
“吁。”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外面传来邓公公的脚步声。
陆窈手脚并用地起身,还没站稳,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股大力把她往后扯。
她又一次扑到了容珺的身上。
“唔。”
正要喊就被容珺捂住了嘴,薄唇凑近了耳朵,暖湿温热地吹着气。
陆窈霎时间浑身酥麻,抬起想要推开他的手都软了。
“听话,务必当心皇后。”
他用最暧昧的语气说着最正经的话。
正好这时邓公公撩起了帘子,看着里面两个人滚成了一团,脸色铁青。
“怎么着,还在难舍难分呢?”
现在他只想把这对该死的野鸳鸯拆散!
“劳驾公公稍后,”容珺搂着陆窈的腰,替她扶正发簪,黑眸倒映着她绯红的脸颊,笑意满溢,“我在宫外等你。”
既能把这个阉人气个半死,又能欣赏到她羞怯的样子,容珺的心情很不错。
及至目送陆窈上了等候在宫门处的小轿,他抬眼看着巍峨的宫墙,舔了舔后槽牙,目光逐渐变得犀利。
早晚,他会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陆窈一路顺畅地到了东宫,刚刚迈过宫门便看到“太子”一路奔过来,而后,扒拉着她的手臂不撒手,像极了等候主人许久的宠物,开心过头就要冲上来贴贴。
她有点不适应。
毕竟这人还顶着太子的皮囊。
“宫里人多眼杂,进殿说话。”
陆窈四下看了一眼,估计是太子威名在外,宫中的夜巡侍卫都极少来东宫,伺候的宫人更是巴不得离这祖宗远点。
鬼修没召唤,他们一个也不见踪影。
倒是方便了陆窈。
“你在这可还好?”进了正殿,陆窈问道。
“说到这个,”太子一拍巴掌,“妾身把你接进来就是有事要同你说。”
“妾身今日早上见到皇帝了,那身上的煞气,妾身可太熟了。”
“太子”说着话,还习惯性地朝陆窈抛了一个媚眼。
陆窈一阵恶寒。
“你是觉得皇帝也被附身了?”
不会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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