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婆目光上下瞥她,抬手便要摸上陆窈的脸。
被她一个闪身,躲了开去。
“你既然这般关心你家夫君,为何他迄今为止都是童男子之身?”
蛊婆目光幽幽。
摄政王妃的脸在解药的作用下,疤痕逐渐淡去,已经有了一个风姿绰约女子的轮廓,过一会儿,待这些疤痕全部退去,还不知道是何等的惊艳。
陆窈故作羞涩。
“还不是夫君心疼我。”
蛊婆扯扯嘴角,行吧,总之男有情,女有意,她拿着金蚕蛊离开就行。
“我能帮他把金蚕蛊取出来,至于是怎么取出来的,那你就别管了。”
陆窈吃了个不疼不痒的软钉子,知道问不出来,便想着等蛊婆把小金子取出来,她再抢过来便是。
小金子是她的本命金蚕蛊,只要顺利取出,自然是听她的话。
想着,陆窈又低下头,饶有兴致地瞧着蛊婆炼制蛊虫。
这缸里的蛊虫是由几种剧毒的毒虫互相厮杀,互相吞噬,最后留下的一条便是蛊虫,再由蛊婆加以毒草和药材,最终淬炼而成。
陆窈瞧着蛊,而蛊婆瞧着她的脸。
“当真是一张美人面。”
陆窈脸上的疤痕已经全数褪去,肤质细腻,眉眼含情。
蛊婆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脸你也瞧见了,我夫君的秘密可以告诉我了么?”陆窈追问。
“自然可以,你夫君,他便是这……”
蛊婆的话音顿住,向四下瞧去。
陆窈也发觉了不对劲。
烛火通明的屋子霎时间变暗,像白日里被人拉下了帘子,将光线遮挡得密不透风。
外面隐隐传来鼎沸的人声也像隔了一层膜,倒像是在水底听声音,隐约又混沌。
“吱——”
蛊虫的嘶鸣响起。
陆窈闪开身子离蛊婆远些,回身,变瞧见一只通身雪白的爬虫出现在蛊婆的脸上,一双翅膀雀雀欲试地轻震。
那丽警惕地瞪着四周,抬手安抚焦躁的蛊虫。
“来者是何方高人,可敢现身一见?”
“嗬嗬嗬……”
苍老的男声连串地笑了。
是他。
陆窈警惕地瞧着四周,是手执招魂幡的那个黑袍人!
她这次出来的急,手上的符箓只带了几张,对上这个人,怕是要命了。
“你一个蛊术不待在苗疆,跑来这鱼龙混杂的京城,还敢在别人的鱼池里捞鱼……”
苍老的男声说道。
陆窈心思快速飞转。
这个黑袍人是冲着蛊婆来的,她现在符箓有限。
陆窈悄然后退到蛊婆的身后,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既然对方不是冲着她来,且先躲着再说。
蛊婆那丽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二话不说便听准了对方的方位,霎时间,嗡嗡声响起,铺天盖地的蛊虫直朝那方向飞去。
“哼。”
黑暗中,听到那人冷哼。
随即,火光乍现。
不多时,便传来虫子烧焦的味道。
那丽被蛊虫反噬,嘴角留下一道血痕,方才亮起的火光也暴露了那人的精准方位,她看清了对方。
黑袍兜帽遮面,手中执着一柄漆黑的幡旗。
“贫道提醒你一句,这京城不是你一个小小蛊婆能混的,你想要的,早就是贫道的。”
“胜者为王。”
那丽勾起唇角,口中念念有词。
从那黑袍人的方位,传来翅膀的震动声。
“只要你死了,那你的,就是我的了。”
陆窈躲在一旁瞧得真切,方才蜂拥而出的蛊虫瞧着规模大,其实只是试探和掩护,蛊婆真正的杀招,便是方才隐在那群蛊虫背后的那只通身纯白的蛊虫。
“杀了他。”
那丽声调冷酷。
瞧不见边际的黑暗笼罩着寂静,只有蛊虫翅膀震动发出的声响。
那丽猛然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吱——”
随着蛊虫的嘶鸣声,陆窈看到自己身前的蛊婆一口鲜血喷出,随后,妖艳的容颜像被吸干了水分的树皮,快速皱起,一头精心梳理的黑发也随之变成银白。
“啪。”
不远处,蛊虫的翅膀震动声消失,随后是跌落在地上的声响。
她身前,蛊婆也随之软倒,佝偻着枯瘦的身子。
死了。
死前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风韵犹存的模样,俨然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
“不自量力。”
那道苍老的男声冷笑了一声,随后,像是突然发觉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你和她是一起的?”
陆窈满脸惊恐,连连摆手。
“妾身就是花满楼的一个姑娘,被她叫过来伺候她的,什么都不知道!”
蓦然,眼前一闪,只见那黑袍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兜帽下的脸瞧不清,可陆窈却清楚地知道,对方在端详着自己。
“这张脸……”
对方似乎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陆窈咬唇,做出惊恐过度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幸亏方才蛊婆让她恢复了原貌,不让就凭她衣袖里藏的符箓,和这个手执招魂幡的黑袍人对上,怕是要吃大亏了。
“嗬嗬。”黑袍人干笑两声,“是不是她一伙的有何妨,总归要替贫道的招魂幡增加点灵体而已。”
说着,黑袍下,急电一般伸出一只枯瘦如鹰爪的手,直直朝陆窈的脖子抓来。
陆窈闪身,抬手,衣袖之下,一张雷暴符甩出。
“轰——”
“咳咳。”
她趁着对方以为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放松之际,扔出了威力巨大的雷暴符。
黑袍人能不能伤到两说,至少足够把他设置的结界炸开。
陆窈瞧着屋子,烛火通明,眼前的地上,趴伏着鸡皮鹤发的老妪。
不远处,一只雪白的蛊虫被分尸两半,绿色的浆液撒了一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