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窈睁开眼,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抬手捂着脑袋。
“头疼了哦?”
一旁,文竹端着醒酒汤,语气幽幽。
“咳咳。”
陆窈觉得似乎有一个小人拿着锥子在自己的头里面钻孔,一阵阵的刺疼,头疼就算了,嗓子里还像堵了一团棉花,想咳嗽,可胸腔里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
“怎么回事?”
她问文竹。
“王妃,我的活祖宗,你行行好,咱以后没事别和王爷喝酒了行不?”
她不问还好,一问,文竹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开始训她。
“王爷好酒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您倒是好,一会贴在王爷身上,一会对着月亮抒情,完了手臂一张,扑通,翻身就掉水里去了。”
“正好王爷想和您单独相处,把周围人都清空了,他自己腿脚又没知觉。”
“喊人喊了好久,得亏黄小春是个妖物,耳朵灵,不然您呀,就不是呛水的事了!”
陆窈被文竹幽怨的目光瞪得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我的错,好文竹,下次再不敢和王爷喝酒了。”
陆窈拉着文竹的手臂一通撒娇,把醒酒汤喝了,这茬才算揭了过去。
昨日她想着反正在府中也没事,大不了喝多了早上赖个床便是,哪里想到自己酒品能差到这种田地。
陆窈捂着作痛的脑袋,“王爷就一点没事?”
她多少有点不甘心,那个邀她喝酒的人没事,自己却重伤了。
文竹端着水盆正要出去,听到陆窈问起容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何止没事,请了御医守了您半夜确定没事了,天没亮就出府去了。”
陆窈仰天躺倒。
人比人能气死人。
忽而,她想起昨日夜间醉意上涌观星象,猛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哦哟,祖宗,又怎么了?”文竹被她吓了一跳。
陆窈联想到容珺让她不要出府的交代,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天象上,荧惑守心。
皇帝和太子薨逝,大权易位,罪魁祸首一个消失不见,一个还好端端地躺在摄政王府的床上。
真凶不拿,想来,会有一只替罪的羔羊。
“文竹,你去府里转转,看守卫是不是加强了许多?”
文竹虽然不解,但是陆窈让她去,便去了,不多时,回禀。
“确实是,连大门都紧闭了,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切等着吧。”
陆窈抬手敲了敲头,猛地栽回了被子中。
她怀疑容珺是故意的,把她灌醉,然后他好放手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
必须要做的事?
陆窈又猛地坐起身,文竹再次被她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
陆窈翻身下床。
昨日晨间,容珺要她答应不要出府的时候,她潜意识里就想拒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会她灵光乍现。
想起来了。
容珺身体里,取出小金子的法子还没拿到手。
蛊婆虽然死了,可是她房中那些书册还在!
“文竹,我们要出府一趟了。”
陆窈忍着头疼下床,脚刚刚挨着地,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的祖宗,王爷不是说不让出去吗?”文竹赶忙搀扶她,“再说您这个样子去哪里啊?”
陆窈目光晶亮。
再不去她怕蛊婆住的那间屋子会被清空了。
“花满楼。”
当站在王府门口,面对着拦路的小十,陆窈也笑眯眯地说出了这个词。
“王爷交代过,近几日您别出门,去那儿有事属下可以代劳。”
陆窈扯着嘴角。
怎么代劳?
让他帮忙去找金蚕蛊有关的书册典籍?
“罢了。”她回身。
小十刚刚松了一口气,随后身形一僵。
陆窈慢悠悠地转过身,看着面前守大门的侍卫们目光涣散,抬手晃了晃,随后冲角落里的黄小春竖起大拇指。
“你最好快点回来,不然我总感觉你夫君会扒我的皮。”
黄小春的眼睛流光溢彩,那是正在施展幻术的特征。
陆窈摆手,戴上帷帽,出门而去。
街道上倒是一如往日的热闹,因为是偷溜出门,没有马车,陆窈带着文竹走到花满楼。
白日依旧开门迎客的花满楼倒是畅通无阻,陆窈一路摸上了二楼,在走廊口,她又遇上了上次那位拦着她的龟奴。
“王妃,怎的又来了?”龟奴苦笑。
上次她来了一趟花满楼,闹出了人命不说,还把主子也给引来了,他们这些人因为没有看顾好王妃,着实受了一通苦头。
这会儿,外面山雨欲来,而这位主儿,居然又来了。
龟奴躬着腰,手扶在走廊扶手上,暗地里拨动了一个机关。
“让我去蛊婆住过的那间房子,我落了东西。”陆窈说道。
龟奴思索片刻,让开了身子,看着陆窈进了蛊婆住过的房间,不多时,他身边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
正是花娘。
“主子不是说王妃今日不会出门么?”
花娘瞧着紧闭的屋门,皱眉。
“英雄难过美人关,王妃吹吹枕头风,主子就心软了。”龟奴耸肩。
花娘瞪了他一眼,他赶忙捂嘴。
主子的私事不是他这种下人可以编排的。
“待王妃找到她要的东西,先把人留下,我去知会主子。”
花娘说罢,自去安排。
屋子里,陆窈正在一本本翻阅蛊婆遗留下来的书册。
因为对方是个蛊师,讲不定在什么地方就留了毒虫做了手脚,她亲自翻找,只让文竹在一旁等着。
“找到了!”
陆窈眼前一亮,认真地翻阅了手中这本书册,而后,迅速盖上,一张小脸红了个透。
“书上怎么写?”文竹好奇。
陆窈干咳,把书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