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的小手刚刚钻进衣襟就被容珺一把按在心口,感受着手心下,蓬勃跳跃的心脏,陆窈抬眼看他。
容珺的黑眸幽深,像一汪危险又神秘的深潭。
“晚晚可是想了?”他凑近她耳畔,轻轻吹着暖湿的气息。
陆窈像触电一样,立时收回手,转而拎起容珺的耳朵,清了清嗓子,“想什么想,你又忘了之前……”
她话说一半,相信容珺听懂了。
之前他们还不知道孩子已经来了的时候,容珺在马车上失控了一次,差点让孩子没了。
“抱歉。”
果然容珺懂了,轻轻搂着她,耳鬓厮磨,微凉的脸贴着她的面颊。
陆窈只觉得颊边像是烧了起来,逐渐发热。
“听管家说晚晚找我有事?”
经容珺提醒,陆窈才恍然从他营造的暧昧氛围中清醒,想起了正事,“是,玄阳观的庆元道长你还记得?”
陆窈问道,取出那封信递到容珺手上,撒娇地抱着他的胳膊,“庆元被人劫走了,玄阳观的道士们也都死了,他跟我一场缘分,我无论如何都应该把人救出来。”
提起玄阳观的道士们,陆窈脸上难掩自责。
“对方要招魂幡和炼魂鼎来交换庆元。”容珺垂眸,状似认真看了信件,“晚晚可是舍不得?”
陆窈摇头,“不是,这个摄魂幡之前是在你们东启之前那个国师手上,他这个人邪气得很,若是这两样法器落出去,讲不定对方会拿来做什么。”
容珺拿着信,坐回椅子上,“晚晚是想要为夫帮忙把庆元救出来?”
陆窈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过去坐在容珺的腿上,像只猫儿一样拿脸蹭他,“夫君可能帮忙?”
容珺挑眉,“晚晚可知道对方是谁?”
“十之八九就是花满楼的楼主了。”陆窈基本可以确定,“所以那日我去花满楼就是为了向花娘求证一些事情,然后就看到某个人……”
容珺赶忙求饶,“都是为夫的错,让晚晚平白了生气,晚晚交代的事情,为夫一定帮忙到底。”
“多谢。”
陆窈娇笑着凑了过去,容珺敬谢不敏。
书房的顶上,蹲着小五和小十,两个耳聪目明的习武人同时抬手捂住了耳朵,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对主子的佩服。
王妃这般能耐的人,都能被主子戏耍在股掌之间,主子霸业必成!
西景使团离开一个月后,东启京城飘起了毛絮一般的雪。
“王妃,窗边冷,”文竹摆好了早膳,看到陆窈靠在窗边出神,提醒道,把一个小提篮递给陆窈,“您瞧瞧,可还行?”
陆窈回身接过提篮,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鞋,小小的鞋子上绣线精致,一只虎头栩栩如生。
“挺好的,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手艺。”陆窈看着这双小鞋子,双眼放光,“相信太后娘娘也会喜欢的。”
梅太后在月前诞下了先帝的遗腹子,这个孩子刚刚降生就被册封为太子,只待长大到一定岁数后即可正式登基。
今日,便是太子的满月日子,宫里举行夜宴,邀请了群臣诰命以及亲眷共乐。
“待小世子小郡主出世,我准备的小衣服小鞋子定然让王妃满意!”文竹笑道,“太子殿下这双也就当练练手吧!”
陆窈斜了她一眼,坐在桌旁用膳。
“王妃,庆元道长那里可有消息了?”文竹问道。
陆窈神情黯然,摇头。
自从上次那封信之后,对方就没有再联系过她,容珺那里关于花满楼楼主的消息倒是零零散散的有一些,但是不多。
“只要招魂幡和炼魂鼎还在我手上,对方是不敢把庆元怎么样。”陆探叹了一声。
对方的目的就是两样法器,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不再联系,但是只要这两样法器还在她的,对方总归会投鼠忌器。
“王妃,我昨日出去采买,听到外面的人在说一件事。”文竹神秘兮兮地覆在陆窈耳旁说道,“东启京城的花满楼有个规矩,除了每年的七夕举办鹊桥节,在元宵节的时候还有花灯,去年他们楼主就露面了!”
陆窈猛然回身看向文竹,双目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虽然庆元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总归一直在对方手上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趁着元宵节的时候把这位神秘的楼主搞定了,庆元也能脱困。
“详细说说。”陆窈无意识地咬着筷子,满怀希望地瞧着文竹。
不过文竹话就说一半半,脸色就逐渐变得诡异。
“咳咳,王妃,后面的您就听听就好。”
“如果王爷问起来,可不能说是我同您说的,不然王爷指不定要把奴婢的脑袋拧下来当蹴鞠踢。”
陆窈诧异,“为何?这又和王爷扯上什么关系了?”
文竹眨巴下眼睛,伸长了脖子瞧着外面无人,这才凑近陆窈的耳畔和她咬耳朵,“您也知道七夕鹊桥节是姑娘们上画舫表演才艺,邀请公子们上船共度春宵。”
陆窈点头,“知道啊。”
她不但知道,还自己上去客串了一把花满楼的姑娘,把容珺引上了她那条船。
“那您猜元宵是什么花样?”文竹挑挑眉,一脸猥琐的笑。
“我如何猜得到?”陆窈更是莫名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你我还需藏么?”
文竹跺脚,羞恼。
“哎呀,七夕是姑娘请公子,元宵就是这楼主请姑娘啦!”
陆窈转头看着文竹,霎时间就反应过来了,“这楼主只有一人……”
“那自然就是请一人咯!”文竹理所当然地应道,“具体请谁,怎么请,街上的那些人聊天也没说全,我也没好去问。”
陆窈看着满桌的珍馐,没了胃口。
“往年请了谁你可知道?”
若是直接去被请去与楼主春宵一度的姑娘那问,指不定能问出这位神秘楼主的身份。
文竹遗憾摇头,“没,往年一个女子都没请进去,听他们说,这位楼主就是戴着面具,隔着屏风露了个身影,只待有缘人。”
“目前为止,这个有缘的女子还没出现过。”
她不屑撇嘴。
“反正街上的人把这位楼主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跟仙人似的,要我说,可能是太丑,不露面,也不敢真的请女子进去。”
陆窈听完,陷入沉思。
若是坊巷间的传言都是真的,元宵就是接触这位楼主最好的机会了,只是她现在怀着身孕,容珺看得又紧……
“谁太丑?”
想到容珺,陆窈就听到外头传来他磁性的嗓音,抬眼,带上笑,看着他刚刚下了朝回府,背着外面的雪光,脱下身上披着的狐皮大氅交给一旁侍立的小五,长身而立,迈步进屋。
“没,听文竹说些趣事。”陆窈笑着应道。
容珺坐下,按住陆窈要帮他盛粥的手,自己执了陶瓷汤匙装粳米粥,“哦?能把王妃哄得这么乐呵,是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没什么,就是和王妃说起那位花满楼楼主,往年摆那么大的架子一个姑娘都没请入幕,该是丑得见不得人了罢!”
文竹大大咧咧地说道。
叮——
容珺手中的汤匙在碗沿轻轻磕了一下,随后,动作优雅地搅弄着浓稠的白粥。
“嗯,是见不得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