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小五看到容珺捂着胸口,痛苦的模样,一时情急,差点说漏嘴,紧张地看了眼王妃,确定她的注意力也在王爷身上,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才放下心。
“楼主这是作孽太多?”
看着之前还不可一世的男子此刻捂着胸口,状若痛苦,低着头在忍耐着什么,陆窈心中浮起了一阵畅快。
这个人一直隐于幕后,和陆探云有莫大的关系,还害死了月季,哥哥的失踪和人魂离体都与他脱不开缘由,甚至屠戮玄阳观,劫持了庆元。
他,该死!
陆窈不动声色,目光却紧锁着对方,要不是顾虑这里百姓众多,她不介意闹出一点大动静。
她在观察,确定对方的身体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而不是故意诈她。
“王妃,他这不对劲啊,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一直注意着陆窈举动的小五心中产生了危机,王妃这是对王爷起了杀心了,要准备趁着王爷病,要他的命啊!
“且等等。”陆窈咬牙,等了这么久,寻了这么久,月季的仇要报,哥哥的下落要问出来,庆元也需要救出来……
“等不了,文竹快不行了。”
小五焦急地催促,担忧地偷瞧轿撵上的王爷。
也不知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为何会在人前吐血?
陆窈心中同样焦急。
文竹是不能等了,可是,对方若是真的身体出了问题,那么这就是她动手的最佳时机。
“王妃这是很期待我死掉啊……”
感叹声传来,玄衣男子重重喘息。
“既然我已经瞧中了王妃,王妃不该投桃报李吗,”他冲陆窈勾了勾手指头,十分轻佻。
陆窈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握紧手中小五的剑,狐疑地打量他。
周遭的百姓也存有同样的疑虑。
“他刚刚吐血是不是真的啊?”
“瞧着是,那血黑红黑红的,像是中毒了。”
“可是这会儿瞧着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不会他故意吐一口血,博得王妃同情吧?”
百姓的议论声嗡嗡传来,陆窈心下冷笑。
博得她同情是不会,装病趁她放松警惕对她下手,抢招魂幡是有可能。
玄衣男子轻笑,笑声轻快,目光落在两人逐渐拉开的距离上,迈开脚步,把那点距离一点点吞噬。
“怎么了?王妃怕了?”
“怕我故意装病来骗取你的招魂幡?”
陆窈的心思被他直接点明,干脆大方承认,同时举起手中的剑,确保他不能再像刚刚那样搂抱上来,“是啊,像楼主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我很难不多留心。”
“那王妃随我一起走啊,”玄衣男人语调魅惑,伸出一根手指头拨开陆窈的剑锋,“这样王妃既可以确认我究竟有没有伤,又可以救你家的小侍女。”
“跟他走啊!”底下,立刻就有好事之徒起哄。
“王妃当众给王爷戴了一顶绿帽子。”
“伤风败俗,简直无法无天了。”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陆窈听到对方的轻笑,带着戏谑和有趣。
她知道,今日若是跟着这人走了,明日朝上对她的弹劾谩骂能盖满容珺的书桌。
当着京城百姓,跟着花满楼楼主离开,给王爷头上扣了一顶绿帽子。
扫了容珺的颜面,又能把她拉去浸猪笼。
“如何?”
玄衣男子催促。
心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站不住,越是痛,越是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的选择。
是为了夫君,放弃近在眼前的仇人,放弃文竹的生命,还是把其他人摆在他容珺的前面?
陆窈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随后,猛然收起抵在两人之间的剑。
面具下,容珺的眼底淌过凛冽的寒意,她为了救一个侍女,为了报仇,要和花满楼的楼主离开,以王妃的身份?
她心底有那么多人,唯独把他抛在了脑后!
心口剧痛,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心头肉,疼中带着痒,有危险的念头在蠢蠢欲动。
今夜回去,他想把她藏进他的密室里。
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密室,把她从旁人的记忆里抹去,让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
她的夫君。
一身玄衣的容珺闭了闭眼,掩住了眼底泛起的血腥,蓦然,他猛然睁眼,目光下瞥。
就在他失神的那一霎那,一柄寒芒毕现的剑横在他的脖颈之间,锋利的剑锋牢牢抵在那条流淌着热血的动脉上。
只要她的手稍稍一动,他就能血溅三尺。
底下的小五一手扯着软倒的文竹,一手伸出想要阻止王妃的动作,伸出的手虚空地抓了抓,到底无力的垂下。
快疯了,他真的好想告诉王妃,她剑锋下的人就是王爷啊!
“楼主,劳驾让人把路让开,”陆窈紧了紧手中的剑,在周遭百姓的惊呼声中,凉凉开口。
容珺,她不能辜负。
文竹,她也要救。
刚刚撤回手中的剑,不过是让对方暂时放下心中的戒备,先收剑,再出剑,他能绑架庆元,她也能挟持他!
那个拿锣的年轻人看向轿撵上的主子。
“让开。”
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哐——
锣声骤起,周围拥挤的百姓猝不及防被震了一耳朵,骂骂咧咧地往旁边去,轿撵掉了个头,为后面的小五和文竹开出了一条道。
“小五,先把文竹送医馆。”
陆窈一刻不敢放松精神,头都不回地交代小五。
小五看着前面主子被王妃拿剑抵着,咬牙,拉着文竹就近寻了街边一处医馆,也不管大夫的惊呼,把人一塞就赶紧冲了出来。
短短片刻,再出来,他和轿撵之间就隔了无数的百姓。
借着铜锣开道,陆窈站在轿撵上,倒是轻松地从人群中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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