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一国储君,他会缺人用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要追随他。
然而,因为这份不自信,还有被迫害妄想症,他看谁都不对劲。
别的不说,就他东宫那些属官,虽然是昭武帝为他挑选的,但一个个都是能臣。
就说左相方乔,那是太子太师,再说孟玄城,那更是昭武帝都敬重佩服的谏臣。
且都是一心为虞朝的开国功臣,但是太子不信任他们,遇上事也从来不去询问他们应该如何。
至于其他的那些属官,随不能说个个都有大才,但是帮着出谋划策还是绰绰有余。
正所谓用人不疑,作为太子,未来的天子,将来要治理虞朝,手底下这么多官员需要打交道。
若是个个都防备着,不光自己会累,同时也会让臣子心寒不是?
这个问题,昭武帝其实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太子还年幼,他想着多多引导,应该能让他有所改变。
可是他现如今的表现是越来越偏离。
......
赵国公府,沈焕正悠闲的靠在软塌之上看书。
精神状态非常好,完全就看不出已经是年逾五十的老人。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沈焕抬头,两条剑眉微蹙,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咪。
他虽深居简出,但是对京城,对朝堂的事,还是一清二楚。
曾经的他也是一个极为有抱负的人,只不过因为外戚这层身份,为了家族未来考虑,他才不得不避嫌,可在他心里的火却还从未熄灭。
“这个时候,还跑到我这里来,真是不知所谓。”
沈焕有些不悦,但太子登门,他还是得见一见,就见他放下书,起身朝外走。
刚到门口,太子就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见到他,连忙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舅舅这次您可一定得救救孤。”
见他如此,沈焕眼底略过一抹失望和厌烦。
失望的是,妹妹这个儿子难堪大用,厌烦的则是,太子这个时候过来找他,昭武帝必然会知晓。
太子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不去找皇上认错,然后想办法弥补,反倒跑到他这里来。
是什么意思?
无疑就是告诉昭武帝,自己知道错了,但就是不想认,就是要硬钢到底。
那么若是沈焕真的给他想了办法,那无疑就是帮助太子抗衡皇上。
如此你让昭武帝怎么想?
咋的,朕在位的时候,你是看不到机会,所以想要笼络把持住太子,好等朕没了,你在起事呗?
这不就是纯纯的找死吗?
他厌恶的就是,太子自己想要作死,为啥要来拖着他一起。
“殿下何出此言?您贵为一国储君,有皇上在,谁敢对你做什么?”
这话就已经在暗地里告诉太子这事,你不应该来找我,应该去找你老爹,只有他才能帮助你。
其他人谁也帮不了,也不敢帮。
然而,太子此时那里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舅舅,我这次真是没有办法了,就连母后都不愿意帮我,我现在能信任,能倚仗的只有您了。”
我谢谢你啊,你这份信任和倚仗,老夫可承受不起。
沈焕心底翻了翻白眼,皇后那是不愿意帮吗?
她是在等太子自己醒悟认错,一旦太子老老实实过去诚恳认错,沈皇后能不帮?
“殿下万不可这样说,老夫可担不起。”
见他还想继续说,沈焕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的废话。
“京城的事,我也听说了,殿下这次确实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便是皇后娘娘。”
“只要她愿意站出来为你说话,你在自请受罚,皇上那边应该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纪国公府那边,皇后娘娘同宁阳长公主姑嫂二人的感情向来亲厚,只要她好好说,长公主应该也会给皇后娘娘面子。”
谁知太子听了连连摇头。
“母后她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霍君瑶,心已经偏了,不管孤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
“她真要是愿意帮孤,现在京城又怎么会流言四起?”
沈焕此时有些头大,以前还聪明伶俐的大外甥,怎么现在蠢笨至此?
“诚心诚意的去认个错,就这么难?”
“孤是太子,她霍君瑶算什么东西?也配孤去认错?”
闻言,沈焕冷冷道;“太子?你觉得你这太子之位还能做多久?”
“昭德郡主确实不算什么,身份也没办法跟你比,但她是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的女儿。”
“纪国公是你谁?宁阳长公主又是你的谁?”
“他们是你的亲姑姑和亲姑父,同时也是虞朝的开国勋臣。”
“纪国公府本应该是你最信任的人,也是最能帮助你的人,可是你做了什么?”
“宫宴的事,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