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开封城,被渐浓的夏意和清新的小麦香气轻轻包裹。
此时正是小麦灌浆的时节,一望无际的麦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大地的绿色海洋在低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丰收。
城中的醉仙楼,虽比不上那声名远扬的醉芙蓉,却也是历经岁月沉淀的老字号,以其独特的酒菜和雅致的氛围吸引着络绎不绝的食客。
夜色渐浓,醉仙楼的灯火通明,与周围的民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楼的一间雅间内,窗户半开,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和楼下厨房飘来的菜香吹拂进来。
秦桧此刻正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壶热酒和几碟小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他的眼神不时地瞥向门口,每当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他的目光都会变得锐利起来。
然而,每一次都是虚的,那些脚步声最终都走向了其他的房间。
秦桧的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与紧张交织的情绪。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头戴斗笠、遮面掩身的人影推门而入。
秦桧见状,不动声色地放下玉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探出头去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可疑之人尾随,这才放心地关上门,转身回到桌边。
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带着刀疤的脸庞,虽有些凶狠之相,但双眼却透着一股子精明。
他瞥了一眼秦桧,开门见山地问:“秦老板,这次找我来,是不是又有什么新任务了?”
秦桧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兄弟,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上次韩昉那事儿办得漂亮,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次嘛,事情有些棘手,但若是成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期待的光芒,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急切地问:“秦老板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是什么任务吧。”
秦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压低声音说:“公主殿下赵璎珞正在暗中调查韩昉之死,此女聪明绝顶,若是让她查出了什么端倪,咱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那人吃了一惊,脸色微变道:“除掉公主?这可不是小事儿啊!万一失手被擒,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秦桧冷笑一声道:“哼!你怕了?别忘了你我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太上皇赵构一人身上。只要他能重登皇位,你我便是开国功臣!到时候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说了,这事儿若是办成了,谁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那人听了秦桧的话心动不已,但想到要刺杀公主还是有些犹豫和紧张。
他咽了口唾沫说:“秦老板说得轻巧,这公主身边高手如云,哪是那么容易近身的?更何况她现在肯定是惊弓之鸟,防备森严。”
秦桧摆了摆手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过几日就是公主生辰宴会,到时候她会出宫来醉芙蓉赴宴。我会想办法引开她的护卫高手,你只需趁机潜入醉芙蓉后院伺机而动便可。”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说:“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秦老板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说完他戴上斗笠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秦桧突然叫住了他,“兄弟且留步。”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递给他说,“这是出入宫禁的腰牌你且收好。切记行事要小心谨慎不可露出马脚。”
那人接过金牌看了一眼便收入怀中道:“秦老板放心便是。”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此刻在开封城另一处隐秘之地,信王赵榛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自从韩昉被杀之后他就一直寝食难安担心金国刺客再次出手。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一旦公主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大宋必将动荡不安。
“王爷!”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赵榛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皇城司的文博渊。文博渊一脸凝重地说:“王爷,属下已经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人手,在开封城内四外排查可疑之人。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
赵榛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但这次的对手非同寻常他们潜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发动致命一击。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拔掉这根刺才能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
文博渊点了点头说:“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办好此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融入了夜色之中。
四月的开封,本应是春暖花开,生机勃勃,但皇城内却是愁云惨雾,人人自危。
小皇帝赵旉这几日突然病倒,身为姑姑的赵璎珞忙于政务之余,又要分心照顾这位年幼的帝王,每日在御榻前守候,忧心忡忡。
而赵旉的亲生父亲,太上皇赵构,却是有些漠不关心,依旧每日在后宫中与嫔妃们嬉戏玩乐,似乎全然忘却了自己还有个病重的儿子。
这更让赵璎珞心生不满,但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将这份担忧与怒火藏在心底。
赵旉的母亲潘贤妃看着自己的儿子日渐消瘦,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她每日守在儿子的床前,泪流满面,祈祷着上天能够保佑赵旉平安康复。
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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