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锋利的利刃划破空气,刺进了容醒单薄娇弱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晕红了她那蔚蓝色的长裙。
望着女子在自己跟前缓缓倒下,嬴琅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疲惫的闭上双眼。
“姐姐——”
嬴琅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惨叫,想要迈开自己的脚,满是绝望的朝着容醒嘶吼,眼泪横流,几乎崩溃。
噩梦陡然惊醒,嬴琅汗流浃背,睁眼凝视着屋内的漆黑与寂静,那双晦暗的星眸之中满是忧心。
他的预感告诉他,容醒出事了。
行云流水的翻身下榻,而后嬴琅便想都没想便朝着容醒的院子走去。
彼时已经是深更半夜,院外空无一人,除去镇北侯府内身藏于暗处的暗卫之外,嬴琅几乎感觉不到其余人的气息。
他驾驭轻功,身手迅速,半点也没叫那些暗卫们发现他的行踪,很快的便出现在了容醒的屋内。
“咯吱——”一声,推门进入,毫不含糊。
一眼便看见了那躺在榻上睡着的容醒。
他小心翼翼的举步上前,也再月色之下,看见了容醒那包扎着绷带的手臂。
嬴琅俊眉一蹙,根本不知白日里自己与容醒都去做了些什么,容醒怎么会好好的就受伤了?
还好……还好伤的不重,可是方才在噩梦之中的那种心悸却依旧挥之不去。
容醒本就睡得浅,只听见自己身边的有一道道气息,她心中困惑,缓缓睁眼,便看见那身着一袭黑衣的嬴琅此刻正站在黑暗之中,睁着一双璀璨的星眸望着自己。
她柳眉微微一皱,“噢,是你啊。”正要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嬴琅却先一步上前伸手将容醒扶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容醒方才那句“噢,是你啊”好似带着别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
“怎么来了?身体好些没有?”说罢,她便伸手摸了摸嬴琅的额头,笑着开口,“还好,否则我还担心你落个水便不小心染上风寒呢。”
嬴琅当即一愣,星眸之内闪过了一抹疑惑来,可面上的神色到底是没有逃过容醒的眼睛。
容醒长叹一声,料想这家伙必定是不会记得了,而眼下,也确实是与嬴琅说话的好时机,于是拉着嬴琅坐到了自己的床边,一本正经的开口解释
“白日我同你一起去游湖,遇到了不少刺客,那些刺客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可知道是何人要杀你?”
一听这话,嬴琅眸色微敛,那张俊美的面上也很快的多了一抹怒意来。
“那些刺客可是北珩人?”
容醒闻言,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一时间毫无头绪。
“并未抓到那些刺客,只是刺客刺客逃走了。”
早知道就应该让百里漾活抓一下,也好盘问一番。
她原本还以为,嬴琅在南岐除去容醉和隋元崇两大威胁之外,是绝对安全的,至少如今百里漾也已经取消了刺杀嬴琅的念头,可是她却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有刺客要来刺杀嬴琅。
是北珩皇帝?是北珩三皇子?还是北珩六皇子?她想不到究竟是哪些人想要杀嬴琅?
但是她却知道,嬴琅应当是心里有数的。
故而,一脸严肃的凝视着嬴琅,等着他开口回答。
只看见嬴琅低着头,似乎亦在思考。
“所以,是那群刺客伤了你?”
说完这话,嬴琅便再一次一脸心疼的将目光放到了容醒那受伤的手臂上。
只是很快的,他眼底便多了一抹阴凉的狠厉来。
“所以是谁要杀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说罢,他轻轻的伸手抚摸着容醒的脸颊,严厉道,“若是有下次,你不可再这般莽撞了。”
知道嬴琅所指何事,容醒这才淡淡道,“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吧?”
嬴琅眼前一亮,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我的生死,于你而言,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能不重要吗?若是在自己没有完成任务之前嬴琅就死了,那自己岂不是任务失败了嘛!
容醒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开口回答了嬴琅的问题。
“嬴琅,我说过的,我需要你活着,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着。”
他呆呆的坐在那儿,目光一滞,宛如干枯的枯井一般,毫无生气。
没有人会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着,除了容醒。
“好,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诶,对了,你出宫这么多天了,留着巴伍柒一个人在皇宫里,这样行吗?”
一边说着,容醒便觉得有些想笑,这嬴琅还真是不管巴伍柒死活了呀?哈。
“没事,他有分寸。”
……
话说两头,皇宫那边巴伍柒可就遭老罪咯。
他一脸防备的望着那站在自己跟前的魏公公,只觉得有些无奈。
“你这老太监,还不给我滚出去!你想干什么呢你。”
日前魏公公与那几个闹事的小太监受了一些轻伤,现如今魏公公的伤势已经差不多了,便带着几个小侍卫到了衔华殿。
这三更半夜的,巴伍柒寻思着自己眼下可是戴着自家殿下的人皮面具呢,这风华绝代,俊美无俦的样子,这魏公公该不会是起了色心了吧?
巴伍柒几乎不敢深想。
如今,他身上的伤势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这魏公公若是敢上前一步,他就先下手为强。
可是忽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软,几乎是连站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心中暗叫不妙,抬头看向了一旁的香炉……
临睡前,春桃将那香炉送了进来,说是可以助眠的。
眼下,他已然没有时间去思考究竟是不是这个香炉的问题了,有气无力的被几个侍卫直接拖了下去。
魏公公见此,这才举步跟着走出了屋子,而后将目光放到了那等在屋外的春桃身上,“干得不错,赏你们了。”
说罢,魏公公便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放到了春桃的手中。
“多谢魏公公,能替魏公公办事是奴婢的福气。”春桃一脸谄媚的说着,而后便目送着魏公公等人离开了衔华殿。
半晌,那屋内的夏栀这才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似乎不太赞同春桃的行为,“春桃,这样不太好吧?都不知道魏公公会对北珩七皇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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