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醒微愣,不假思索的抬头望着隋烬。
隋烬是不是以为,自己方才对他的疏离是因为自己在生那晚的气?
她很快的便朝着隋烬摇了摇头,“不,我从未生你的气。我明白的,你虽贵为太子,但行事也深受约束,我该理解你的,不曾生气。”
话虽这么说,但容醒心里却还是因着隋烬未能与自家兄长站在统一战线而感到惋惜。
听见她说她没生气,隋烬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既然未生气,那么为何他总觉得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容醒,好似与先前不太一样了呢?
是从何时开始觉得不一样的?
从嬴琅进京那日。
隋烬的心里暗下定论,那双温润的眼眸之中也很快的闪过了一抹杀意来。
“既未生气,那今日是不是该陪陪孤了?”
隋烬语气依旧是那般温和至于在容醒听来还带着几分央求的意味。
而隋烬也在这个时候,伸手将容醒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容醒想要抽出,他却已然十指紧扣,令她无法挣脱,只能认栽。
“父皇今日送了一些冰品过来,孤知你就好这一口,都给你留着了,你若是不尝,孤可就自己独吞咯。”
一听有冰品,容醒便是眼前一亮。
这天气炎热,冰品对于她来说可算是冰淇淋一样的存在,她怎么可能放过?
只是……
今日她来了月事,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若是再尝了冰镇之物的话,只怕是会把她给痛死。
正要开口拒绝,又想着如今不是有诸葛爻在吗?到时候若是真的不舒服,直接让他帮忙扎几针,开几副药不就行了?
秉承着这等侥幸的心理,容醒便跟着隋烬回了东宫。
这才刚刚落座,一碗乳糖刨冰便被送到了她的面前来。
容醒故作矜持扇着自己手中的海棠绢面团扇,又扫了一眼下人送过来的雪泡梅花酒。
隋烬端起酒壶,便给容醒面前的杯子斟上了一杯。
这雪泡梅花酒可是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此时引用,最能消暑不过。
“快尝尝。”
容醒闻言,当即放下手中的团扇,而后便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准备细品自己手中的一阵清凉。
可,站在一边的霖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上前开口阻止。
“小姐,您不能喝。”
此话一出,容醒便愣住了。
而隋烬更是俊眉一皱,那双点漆般的黑眸依旧是温柔的放在容醒的身上,似乎在等着容醒说个解释。
“殿下,我家小姐这几日身子不便,不能吃生冷的食物。”霖乐可着急坏了。
先前小姐因为贪凉,身子落下了不少毛病,现下又是来了月事,若是吃了这一碗乳糖刨冰,那还得了?
被霖乐这么一说,隋烬也将目光放到了那站在容醒身后的冯琼身上。
只看见冯琼对着他点了点头,隋烬这才相信了霖乐的话。
容醒这丫头只怕是月事来了。
他连忙伸手夺过了容醒手中的酒,又吩咐下人将那刨冰端下去。
容醒见此,当即急了眼,从下人手中一把抢过了这碗刨冰。
“阿烬,你不能这么吊足了人家的胃口又不负责啊!”
隋烬一时间哭笑不得,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而后,他亲自伸手,将容醒护犊子一般的那碗刨冰给夺了过去。
“孤虽不懂这些,但冯琼与霖乐都说不此时不能吃生冷之物。”
容醒扶了扶额,她最是知道如何拿捏隋烬了,于是,故作难过的伸手扯了扯隋烬的衣袖。
“就让我尝一口?”
站在一边的霖乐与冯琼当真是没眼看了,一脸无奈的偏过头去。
“不行。”
隋烬很是决绝,就准备将手中的刨冰交给冯琼,让她端下去。
“孤给你留着,过两日在吃,可好?”
“不好不好!”
纵使容醒如何据理力争,终究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碗刨冰被冯琼端了下去。
容醒心如死灰的望着桌上的那杯酒水。
“我喝这个行了吧?”
“不行。”隋烬轻笑一声,“这刚从冰窖拿出来,凉的很。”
容醒闻言,当即哭丧着一张脸,“我就喝一口,而且我保证,我将它含在口中捂热了再咽下去,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凉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晃着隋烬的衣袖。
“好不好?”
隋烬长叹一声,也明白自己终究是败给了容醒,这才将那一杯雪泡梅花酒移到了容醒的面前。
容醒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时间只觉得清爽无比,很想再续一杯。
可,隋烬到底不会如她所愿的。
……
从竹林西行百步,隔篁竹,范不着边看见了眼前一汪镜湖。
其间,那身着黑衣的嬴琅此刻正站在湖边,迎风而立,双手负于身后。
无需范不着多想,他便知道,自家殿下必然是在等着自己的。
只要这么一想着,范不着脚下的步子便加快了,走到了嬴琅的身后,作揖道,“殿下有何吩咐?”
应该不曾开口,那双幽暗的星眸之中闪过了一抹不知名的因素。
他肃然转身,只听见“噗——”的一声,利刃刺进皮肉的声音传来。
范不着瞪目欲裂,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个面如冠玉的男子。
他那张风华绝代的面上带着一股阴凉,唇角勾起了一抹摄人心魂的幅度,星眸之中暗藏杀机。
“殿……殿下……您……”
范不着一脸不甘的盯着嬴琅的那张脸,怎么也是想不到嬴琅杀自己的理由,难道,就因为自己是裴夏的人?
“你死的不冤,安心去吧。”
声线落下,他不紧不慢的拔出了那刺进范不着胸口的匕首,一时间鲜血四溅。
可即便如此,范不着的那双眼睛却还是紧紧的盯着嬴琅的那张脸。
好是俊美的一张脸,好是狠辣的一颗心。
终究,他缓缓闭眼,直接朝着嬴琅身边的那一面湖里跌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那清澈的湖水也很快的被范不着的血水染红了。
他站在那儿,一直看见那一面湖逐渐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镇北侯府,已然不见容醒等人的身影了,想来她出门去了。
而嬴琅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想到她或许是去你东宫,嬴琅这才戴上那面上,依旧是伪装成巴伍柒的模样,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