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千里之外。
那一望无际的荒漠之中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他站在那一马平川的荒漠之中,那双锐利的鹰眸远远的眺望着不远之处的一座城池。
此处便是北珩的戍边,而原本戍守在戍边的嬴琤离开之后,这儿的事情便被嬴琤全权交给了许携林处理。
彼时月黑风高,看守在城楼之上的士兵们更是因为近来戍边并无战事,故而疏于防范。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直接便从那几个士兵的眼前疾驰而过。
“嗯?你方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飞过去?”一个士兵对着另一个士兵开口询问。
只见那士兵一脸茫然的四下张望了一番,便摇了摇头,“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许是真的看错了。”
城内,许携林正在屋内浅眠,只觉得听见一道脚步声朝着自己走来,他猛然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便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之人已然不知在自己的床榻边上站了过久。
“你是何人!”
许携林惊呼一声,正准备开口招呼屋外巡逻的士兵,可是,还不等他开口,一道凌厉的掌风便朝着他胸口袭来。
那速度之快,几乎让他没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
“噗——”的一声,他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吐了出来,这一掌也致使他直接倒在了榻上。
只看见月色之下,那站在自己跟前的黑袍男子的唇边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来。
“你……你到底是谁!来……来人……”
他的话似乎还并未说完,只觉得喉咙一紧,他的脖子已然落到了对方的的手中。
“哼,我是来取代你的,你就安心去吧。”
说完这话,只听见“咔嚓——”一声,许携林便已经直接殒命在此了。
忽的,一道道脚步声传来。
“将军,您有何吩咐?”
黑袍男人冷嗤一声,学着许携林的音色开口,“无事,本将军方才做了噩梦,你们退下吧。”
说完这话,屋外的士兵们便也不敢打扰许携林休息,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
第二日,朝堂之上。
“现如今我北珩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大漠之内再无人敢来侵犯。遥想当年许老将军一家戍边边关多年,劳苦功高,现如今他已然故去,不知陛下可否恩典,让许小将军还朝,以彰显皇恩浩荡。”
站在下首的宋舒来对着那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嬴樊开口启奏。
听见宋舒来的启奏,第一个震惊的便是嬴琤了。
大家都知道,嬴琤自小便是跟随着许老将军前往戍边的,他与许老将军以及许携林必然是亲如一家的。
所以,朝中大臣几乎有些不太能够想明白,宋舒来为何在这个时候帮着许携林说话。
嬴琤更是心中不明,但也还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开口说话。
而那坐在龙椅上的嬴樊这几日确实是没有多大的兴致上朝的,只要一上朝,那双眼睛就好像是长在了嬴琅的身上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圣上。”
迟迟不见嬴樊开口回话,站在下首的宋舒来这才再一次开口提醒。
听见宋舒来的呼唤,嬴樊这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将目光放到了嬴琤的身上,不多时,又将目光放到了嬴琅的身上。
“琅儿,你怎么看?”
那站在下首装死了许久的嬴琅忽然之间被点了名,他这才举步微微蹙眉。
他自然是不想来上早朝的,他现如今只想着与容醒呆在一起,可是,如若不是看在裴夏的面子上,他才不来。
他也是没有想到,这等小事,嬴樊竟也要询问一下自己的意见。
“儿臣初来乍到,对于朝中之事不甚了了,想来是不能帮圣上排忧解难了。”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本是应该帮着宋舒来说话的,可是不知为何,嬴琅只觉得嬴樊忽然之间点名了自己来询问这个问题,必然是有猫腻在的。
是了,这件事情应当没那么简单。
听见嬴琅的回答,嬴樊的面上俨然还是一副慈父的表情,随之见目光放到了嬴琤的身上,道,“琤儿觉得呢?”
嬴琤闻言,这才从一众朝臣之中举步走了出来,对着嬴樊作揖道,“儿臣认为,许氏一族为我北珩鞠躬尽瘁,现如今已无战事,确实可以召许小将军还朝。”
“既如此,此事便这般定了,退朝。”
众人闻言,纷纷跪地,“恭诵圣上。”
在朝臣们的高呼声中,嬴樊起身从朝堂的后面离开了。
下了早朝,嬴琅便是想着尽快回家去的,毕竟家中还有美人正在等候着。
可是,却被宋舒来追了上来。
“殿下等等。”
他必然是不想与宋舒来多说话的,毕竟他曾经受裴夏之令想要对容醒不利。
可是,却宋舒来的话却也很快地传入了嬴琅的耳中。
“方才朝堂之上,殿下为何……”
“为何不帮着你说话是吗?”嬴琅说着,那双清亮的星眸也瞬间暗淡了几分,他停下脚步,偏头扫着眼前的宋舒来,复又开口道,“你觉得嬴樊是傻子吗?大家可都知道你是裴夏的人,而裴夏的立场宛如昭昭之心,如若此刻我对你的话推崇备至,嬴樊可就要怀疑你要让许携林回长安城的心思了。”
宋舒来恍然大悟,面上依旧是挂着一抹公式化的笑意,“还是殿下深谋远虑。”
此话一出,嬴琅不屑的扫了宋舒来一眼,这等彩虹屁,他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宋舒来见状,也不恼怒,依旧是举步跟着嬴琅的身边。
不知过了过久,嬴琅那略带警告的声音也很快的传入了宋舒来的耳中。
“裴夏吩咐你做些什么本殿下不管,可你如若敢伤害容醒一分一毫,本殿下必定不会放过你。”
宋舒来闻言,微微一愣,心里也不太明白自家殿下为何总觉得国师大人要伤害容醒呢?
可是事实上,国师大人留着容醒的性命还有用,必然是不会伤害她的。
“殿下放心,大人也从来不曾吩咐微臣要伤害容姑娘。”
有了宋舒来这句话,嬴琅倒是可以放心了,“可是,裴夏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宋舒来闻言,四下观望了一番,凑到了嬴琅的耳边,用那仅仅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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