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瑜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她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宋允章看见,心中有点后悔。
宋锦书贴心道:“爸,这里是厉家的地方,在这里闹起来,只会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有什么回家再说!”
“你们先下去,我这样,没法出去见人,我去用冷水敷敷看看能不能好一些。”
她是冷白皮,皮肤本就娇嫩,愈发显得那巴掌印骇人。
宋允章心疼又愧疚,他抬起手想摸摸宋锦书的脸,却没敢碰。
她摇摇头:“不疼的爸爸,没事!”
宋允章心中叹息,只有自己女儿才会为了宋家着想,外人到底不行。
他转身狠狠剜了一眼周美瑜:“今天这账,我回去再跟你算。”
他拽着人下楼。
周美瑜踉跄着下去,她回头怨毒的看一眼宋锦书。
只见她高高站在台阶上,高傲的俯视她,唇角的笑如蚀骨剧毒!
她刚刚用的是周美瑜最擅长的手腕。
不就是装绿茶,谁还不会了!
舌尖抵了一下疼的有些发木的左腮,转身进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看着已经微微肿起的脸,宋锦书讥笑一声。
周美瑜在宋允章身边呆了那么多年,想要彻底摧毁她,没那么容易。
她拿出口红,缓缓描绘着红唇。
忽然,镜子里无声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眸色深邃幽暗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正凝视着她!
宋锦书短暂的惊讶之后,慢慢将口红收起来。
“虽然这是你们厉家地盘,但,这样突然闯进来,不够绅士了吧,妹夫!”
那一声“妹夫”叫的厉卿川眼眸骤冷。
“手腕不错!”
宋锦书顿了一下,他都看见了!
她倒也没有慌乱,挑眉:“都看见了?那你要不要去帮你未来岳母做个证呢?”
“你是宋允章的女儿,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蓄意在勾引我!”
厉卿川不是在询问,而是确定。
他被利用了。
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敢这样利用他。
宋锦书不疾不徐将口红放进手袋里,表情浮夸道:“哎呀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好呢!”
厉卿川忽然掐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在关系台上。
他的脸上不再平静,眸中的狠厉阴鸷令人生畏。
“宋锦书,你别以为我真不会对你怎么样?”
宋锦书双手撑在盥洗台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缓缓抬起那只在桌下被捏红的手。
“轻点,厉卿川你瞧,你之前把我手都捏疼了!”
那娇滴滴嗓音,百转千回,媚态横生!
厉卿川捏着她后颈的手力气加大,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宋锦书,非要这么下贱不可吗?是不是只要有利用价值,不管是谁,你都能这么去勾引他!”
手下纤细的脖颈,很脆弱,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捏碎。
宋锦书讽刺道:“对啊,我就这么一个人,不行吗?可是,若你意志坚定,我也勾不动你啊,何况我看你挺享受的!”
“厉先生,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两不相欠,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你何必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好像我辜负了你?别这样,毕竟,我们以后是要做亲戚的,这样不好。”
她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在火上浇油,厉卿川真的觉得自己要是控制不住弄死她,那也是她自己作死。
这个小不要脸的,时时刻刻,都在魅惑勾引他。
他承认,她挺成功的。
媚骨天成,天生尤物,这女人,是毒药!
也该跟她清算干净了,以后决不能让她在擅自踏入他的生活。
他厌恶道:“从今往后,你给我老实点,你怎么作死我不管,但,顾安安你不能动!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什么!”
顾安安救了他,虽然对她不喜,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宋锦书弄死。
宋家的那点破事,他没心思过问,可顾安安显然不是她的对手。
不能动?
宋锦书心中冷笑,对顾安安还挺情深义重。
可她已经动了,不但动了她,还动了他男人,说这些,不太晚了吗?
这狗男人,可真不是东西。
厉卿川松开宋锦书,抽出两张纸巾慢慢擦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淡漠的脸上,满是轻蔑。
“别再对我动不该有的心思,你这种女人,不配我碰!”
宋锦书翻个白眼,现在厌恶了?早他妈干嘛去了。
她一点点靠近,双臂攀上厉卿川脖子,整个人跟没骨头似得挂在他身上!
“我是无所谓,倒是你真舍得呀?我不够美吗,身材不够好吗?要不,我再努力一把?”
他说算就算,哪那么容易。
越是厌恶,她就越让他离不开。
厉卿川掐住她的脸颊:“不是说对我没兴趣!”
她斜睨他一眼:“生气啦,难不成你想让我跟老太太说,真抱歉我太不是人,一不小心把您孙子给糟蹋了?你猜老太太会不会气的心脏病发作?”
厉卿川一把抓住她的手:“够了,要不要现在把你爸叫来,让他看看她女儿多无耻!”
宋锦书敛去笑意:“好啊,反正我这人又没什么脸皮,全国人民都讨伐过我,我有什么可怕的,反倒是你奶奶,哦,还有你心爱的安安,他们瞧见,多伤心啊!”
“闭嘴!”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
“卿川哥哥,你好凶哦!好歹是做过露水夫妻的人,别这么冷漠呀?”
这一声哥哥叫的厉卿川心头跳了一下。
他冷冷看着面前妖孽般的女人,忽然笑了。
宋锦书愣住,她第一次见厉卿川这样笑。
往日过于清冷俊逸的眉宇,忽然变得邪肆狷狂,唇角轻挑的笑薄情又残忍,眼梢那一抹浅浅的红,让宋锦书心头一慌。
这狗男人,怎么感觉忽然变了一个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