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志放弃了和王一万前后夹击路口叛军的想法,让潘一冰飞离了湖床上空,沿着那条通向湖边的路重新搜索。
在得到了邢志的命令之后,陆放的直-20上的沉寂了好一会的速射机枪终于重新开始怒吼。
陆放驾驶着直升机沿着湖床和水面交界处,距离路口100多米处高速掠过,左侧门的机枪手祖宏先爽爽的扫射了一轮,把下面的叛军打的叫苦不迭。
几个胆大的叛军还试图架起机枪驱赶陆放,但还没等他们准备好开火,机枪手和附近的几个叛军就被一阵弹雨覆盖,全军覆没。
轻盈掠过路口之后,陆放驾机转了个弯,回头再次掠过路口上空,这下轮到右侧舱门机枪手邵晨东爽快输出。
两个弧形摇摆的航线犹如钟摆一般,把路口这个中心点用毫米全威力弹覆盖了一边,雨露均沾,连一寸土地都没有放过。
好不容易组织起的抵抗,在死亡钟摆的两个来回中分崩离析!仅剩下的十几个叛军一看根本打不过,也顾不上伤兵的呻吟,丢下枪撒腿就跑了。
“我勒个去……”
刚被子弹打得抬不起头的陈天成,这会把眼睛露出了坑洼,朝路口的方向张望着。
刚才还气势汹汹要吃了他的叛军们,这会都静悄悄的,没有枪声,也没有呼喝声,只有时不时从路口那边传过来的呻吟声。
“天鹅,你也不给我留几个!”
陈天成摁下通话钮抱怨道:“我正打算战神附体,冲入敌阵杀他个片甲不留呢!”
“得了吧,就你那位置,没被打成筛子就阿米豆腐了!”
孟雨辰在陆放的飞机上,视野看得比陈天成宽阔多了。
在王一万压制住他们之后,那些叛军并没有后撤。
他们也看出了前出的陈天成是一根钉子,几个叛军正通过河岸边的高处,朝陈天成侧翼移动。
陈天成看不到他们,甚至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可天空的飞机能看得很清楚,祖宏先是一梭子把这几个叛军干掉,解决了陈天成的麻烦,才把火力集中到了路口。
“开什么玩笑,孟雨辰,能把我打成筛子的人还没出生!”
听到孟雨辰在讽刺他,陈天成有些不快。
“得了吧你,你除了嘴硬,全身哪里都不硬!”
孟雨辰又揶揄道。
“我骨头硬啊!你要试试?让你三拳!”
陈天成果然嘴硬。
“陈天成,撤回来!”
王一万气不打一处来,怒吼了一句。
陈天成这个急躁的冒进,差点让整个队形分散。
作战不能只靠个人勇武,更多的是靠团队的配合。
“得嘞!”
陈天成哪敢违逆王一万的命令,赶紧麻溜的答应了一句。
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扫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过20多米的路口,那边静悄悄的,真让他有些不习惯。
“天鹅,路口安全了吗?”
陈天成不放心的在耳机里问道。
“赶紧撤回来登机,都死透了!”
陆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一会他还得落地接上王一万,他可不想再耍嘴皮上浪费任何一秒钟。
“王鱼王鱼,我是雪豹,我准备登机,你找到人质了吗?”
路口已经失去了战术意义,王一万带着人往后撤到了安全的地方,在湖床上建立了一个环形阵地警戒,等陆放的飞机落地。
趁着警戒的功夫,王一万联系了邢志。
“稍等,还在搜索……”
扩大了搜索范围,要一下子找到人质的位置并不容易。
朝湖边冲过来的预备队已经被雷龙的武直-20打散,但小头目逃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他们。
这些叛军虽然没法直接对抗武直-10,但还严格的遵守着命令,分散着朝湖床冲过来。
打这些散乱的目标花费了雷龙不少时间,但还是有几台车冲到了通往湖面的路上。
这股叛军也算训练有素,纵然在直升机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却还保持着冷静,在车子一停下来之后,立刻跳车散开。
雷龙在武直-10的观瞄设备上看到那些突破了封锁线的叛军四下散开,跑得一地都是。
他们也及其聪明,别说扎堆了,都不敢聚集成群,生怕因为人数多遭到直升机的打击,几乎都是单兵行动,人和人之间拉开十米以上的距离,朝湖床方向冲过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湖床上已经横尸遍野,路口的叛军也早已逃之夭夭,他们就算冲到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雷龙也没在他们身上浪费弹药,在刚才的数次掠袭中,武直-10几乎打光了机炮的弹药和火箭弹,还剩下几发反坦克导弹。
用反坦克导弹打人显然性价比太差,雷龙没打算做这种亏本买卖,他的遮断增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随即拉起了飞机,等候邢志下一步的命令。
鸡贼的小头目关上了车灯,眯着眼努力分辨着黑暗的路面,终于开进了一片树林里。
他成功用增援过来的预备队吸引对手的注意力,他觉得现在应该安全了。
透过车窗他看不到天空中的飞机,远远的倒是能看到不少被打爆燃烧的车辆。
“飞机呢?飞机呢?”
他半扭过身子,用力的拍打着驾驶室后窗,大声问车厢里的叛军。
“不知道……好像不见了!”
两个惊魂未定的叛军不知道小头目这一口气奔出了多远,但好像飞机并没有跟上来。
他们透过车尾的敞开的顶棚,朝天空四下张望,终于确定了身后没有直升机跟随。
“哈哈哈……哈哈哈……”
小头目放声大笑,他觉得自己甩掉飞机了。
车子颠簸了一下,小头目突然感觉到左臂一阵剧烈的疼痛,扭头一看,这才想起刚才受伤了。
“OHFUCK……”
他疼得龇牙咧嘴,大嚷了一声。
刚才在高度紧张之下他竟然忘了疼痛,现在松懈下来,积攒的疼痛似乎一下子爆发,他的脸色顿时由紧张的潮红色变成了惨白。
他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但好像除了疼痛之外,伤得也不是很重。
小头目一脚急刹车,把车停在了树林里,混上上下摸了一把之后才发现他的枪丢了,腰带也丢了,当然挂在腰带上的医药包也一起丢了。
“医药包,给我医药包!”
他用手捂着大臂上的伤处,感觉还有一丝丝暖暖的血流在汨汨流淌。
再这样流下去,他得失血过多而晕过去。
“刷!”
军卡的后车窗打开,一个叛军从狭小的车窗里塞过一个医药包。
“FUCK,我受伤了,快过来给我包扎!”
小头目哪里接得住,看着医药包顺着座位滚落到了地板上,大声怒道。
“OK……OK……”
一路被颠得脑花都快散黄的叛军,终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他忙里忙慌的往车尾跑去,准备跳车去给小头目包扎伤口。
“嘿!别都跑了,看好他!”
小头目扭头透过后车窗,看到两个叛军都想跳车,车厢里的卡文还在蜷缩着。
这才是重要的事情,卡文要是跑掉了,那自己也得去见太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