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点穴手、葵花迷影、毒狼爪、奔雷掌、一阳指、段家剑法……
葵花派库存的武功秘籍,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算是上优,尤其是大理段氏一阳指,更是最为顶尖的指法。
运功后以食指点穴,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既可以贴身径点敌人穴道,也可隔空点穴。
搂、打、腾、踢、弹、扫,变化无穷,虚实莫测,一中即离;
擒、拿、封、闭、拗、沉,声东击西、欲虚反实,一攻而退;
手、眼、身、法、步、腕,疾徐进退,刁拿锁扣,一指擒敌。
倏前倏后,忽进忽退,身形施展开后穿行如飞,动若江河,静如山岳。
练至巅峰,一羽不能加,虫蝇不能落,起如鹰隼凌霄,落如沉雷击地。
与少林拈花指、无相劫指、多罗叶指等高深指法,威力处于伯仲之间。
除了战斗之外,一阳指还能孕育出先天纯阳之气,以此治疗内伤,纵然被震断全身经脉,也能凭一阳指疗愈。
昔年大理内乱,太子段延庆被仇敌暗算,脏腑震裂,经脉俱断,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段正明因此登基为帝。
段延庆却靠着顽强的意志,以及四品境一阳指,硬生生活了下来。
当然,一阳指不是万能的。
能续接经脉,不能恢复伤残。
段延庆虽然活着,武功甚至比以前更加高明,但双腿残疾,面部肌肉也已经彻底坏死,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莫说做表情,就连“咀嚼”这种最寻常的动作,他都是做不到的。
吃饭的时候,用手打开嘴巴,扔进去一块食物,然后用手把嘴闭上,无法品尝食物美味,也很容易被噎住。
实话实说,活成这个模样,就算是做了皇帝,又能有什么快活?
沈炼晃了晃脑袋,把段延庆驱逐出脑海,两人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看到一阳指秘籍,略有几分感慨而已。
沈炼主修的是炼体,内功也是辅助重拳重腿,武技多是外门功夫,对内家指法无甚爱好,否则也不会把葵花点穴手这种迅捷指法,练成大力金刚指。
翻看一阳指的秘籍,只是因为这门指法名气极大,而且沈炼手中,还有一门与一阳指最为适配的绝顶心法
——神照功!
神照功入神坐照,反虚还生,真气至精至纯,生机勃勃,就算被人穿了琵琶骨,也能行动自如,毫无影响。
若是把两门绝学修行至极限,以神照真气催动一阳指,除非十殿阎罗亲自来勾魂,否则那可真是想死都难。
此事并非沈炼胡乱猜测,而是有切实的例证,那人名为——凌渡虚!
凌渡虚是数十年前的绝顶高手,先天气功登峰造极,号称“气王”。
当年惊雁宫降临,中原高手和异族高手同闯战神殿,发生惊天厮杀,凌渡虚力战蒙元高手,脏腑被轰的碎裂。
五脏受损,经脉寸断,对于常人而言是必死重伤,凌渡虚却靠着先天真气硬生生支撑下来,甚至赶赴大理,从天龙寺学得一阳指,凭此保住性命。
保住性命也就罢了,身上的伤势竟然也彻底疗愈,甚至恢复了武功。
除了声带受损变成哑巴,别的和先前无有区别,凌渡虚虽然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但一定是生命力最顽强的人。
凌渡虚坐化前,把武功传了下来,粗略一算,共有三方继承他的传承。
一方是大理天龙寺,凌渡虚隐居天龙寺二十年,最终在天龙寺坐化,毕生武道感悟,尽数留在天龙寺藏经阁。
一方是唐诗剑派,当年护送凌渡虚去大理的,就是唐诗剑派掌门,凌渡虚以内功相赠,便是《神照功》心法。
一方是凌渡虚的亲传弟子,也是名传江湖的大贼,“独行盗”范良极。
“可惜了,我暂时用不着!”
沈炼把一阳指秘籍放在一旁,随后拿起另一卷秘籍,不是别的,正是葵花老祖藏在身上的《葵花宝典》。
看着封皮上的四个大字,沈炼下意识觉得胯下发寒,浑身冷嗖嗖的。
《葵花宝典》厉害么?
那当然是太厉害了。
出招速度快,修行速度快,只要狠得下心,就能在极短时间内,从被青城掌门吊打,变为吊打青城派掌门。
另外,这不是邪派武功。
只要悟性足够高,甚至能够领悟到天人滋长,万物化生的妙谛,不说潜力无穷,至少能成为武林一方霸主。
唯一的难点就是——自宫!
最简单,同时也最困难。
对于某些人而言,这是宁死也不会做的事,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个条件早就已经达成,属于没有先决条件。
除了内功心法和武技,葵花宝典还记载了丹方,可以炼制辅助丹药。
什么九阳丹、烈阳丹、火云丹,听名字就知道,是阳属性丹药,对修行阳刚心法的武者,具有良好的效果。
至于具体的效果,以及服用此药有什么禁忌,那就不是沈炼的事情了。
沈玉门麾下有数位神医,研究丹药是他们的任务,这种新奇的丹方,他们肯定很有兴趣,会废寝忘食研究。
如果他们研究不出来,就让太医院的御医研究,如果还研究不出来,就只能去黑木崖,找东方不败探讨。
“葵花宝典,倒是可以给三弟,让三弟献给东厂督主,获取功劳。
不对,这是后半部分,还需要得到前半部分秘籍,看来过段时间,要去福建转一转,向林家借点东西。”
沈炼喃喃几声,收起秘籍。
看完了秘籍,沈炼还要查看葵花派的往来账目,以及某些特殊隐秘。
这是在葵花老祖卧室搜到的。
里面清楚的记载着,葵花派这些年做的所有生意,还有某些武林大豪私底下的肮脏事,零零散散有数百条。
这卷书札之下,还有相关证物。
这些东西若是泄露出去,不知有多少武林大豪,会因此而身败名裂。
比如某个华山派的赌狗!
这里边有这货亲笔写的欠条!
正在翻看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紧跟着,白翠萍推门而入。
看着沈炼手中的书札,白翠萍立刻问道:“老四,这里有没有?”
“什么有没有?”
“你这没良心的小混蛋,小时候我白疼你了,现在还和我卖关子!”
白翠萍想要覆灭葵花派,一来需要积攒功劳,另外则是白展堂自幼在葵花派长大,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多。
某些六扇门不知道的事情,葵花派却有相关记录,必须全部销毁掉。
“三娘,不是我卖关子,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这里面没有任何关于老白的记录,当然也没有任何证物。”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
沈炼随手把一张纸揉成粉末,随后拿出几样小玩意,用力捏成碎块。
“老白当年做的那些案子,一部分是年少轻狂,一部分是背黑锅,若不是名声太大,六扇门才懒得管他!”
“有关我的记载呢?”
“这里,我刚翻到这儿,这几页您拿着自己看,看完了销毁即可。”
沈炼刷刷几下,把书页拆下来。
葵花老祖似乎有强迫症,不仅按照人物或者门派,分门别类记载,而且还写了目录,查找起来很是方便。
由于需要不断添加记载,因此这卷手札有些类似“同学录”,里面的书页可以拆卸下来,不会留下痕迹。
这里就有人问了,就算书页可以轻松拆下来,目录总不能涂抹掉吧?
人家工工整整的正楷字,半个墨点都没有,直接上手涂抹,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能看出修改了一部分。
目录?
什么目录?
手札哪有什么目录?
根本就不存在!
沈炼和白翠萍亲自确认,这卷手札就这么点儿内容,从来都没有目录!
“我在葵花派这么多年,如今葵花派彻底没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您老就别感叹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您可以去七侠镇看看老白。”
“我还是先帮你把事情收尾,葵花派的情况有些复杂,某些该除掉,某些却不能死,我要替你好好把关。”
“什么人不能死?”
“各个大势力的卧底,中下层的管理者中,有二十多个卧底,这些人肯定认识我,我暂时不能显露真容。
我易容成你的丫鬟……对了,左诗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不是和你一起到了关中么?易容成她不会露馅吧?”
白翠萍除了轻功和指法,最擅长的就是易容,还精通缩骨功。
虽然和左诗身形差距极大,但只要做好准备,不会被人看出来。
沈炼解释道:“左诗和李寻欢去拜访一位刀法宗师,此人和我算是有些亲眷关系,但他肯定不想见我。”
“为什么?”
“因为他去年败在我大哥刀下,随即闭关苦修刀法,我听人说,他有些入魔的迹象,需要有人去劝劝。”
白翠萍奇道:“你在关中有亲戚?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路亲戚?”
沈炼嘴角微微抽搐,这份亲眷关系比较绕,但两人确实是亲戚。
“我师娘是古墓派弟子,这个您肯定知道吧?她有个同门师妹,按照辈分是我的师叔,名字叫做路华浓。
就在去年,我师叔嫁人了,嫁给刀法宗师归海百炼,这算是亲戚吧?
你说我该叫归海百炼什么?
叫他前辈,显得太过生份。
叫他归海大侠,他配不上。
叫他归海叔叔,不太合适。
后来,我大哥替我捋顺关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师娘就算是我娘,娘的姐妹应该叫小姨,我小姨的丈夫,按理说我该叫小姨夫。
既然是我的小姨夫,那也是我大哥的小姨夫,然后我大哥就这么叫他。
归海百炼脾气比较爆,觉得我大哥锋芒毕露,是在挑衅他,然后他们就在终南山下比武,然后他就输了。
这事儿能怪我么?
这事儿能怪我大哥么?
我们这个逻辑有毛病么?”
白翠萍没管什么“小姨夫”,也没管沈玉门乱七八糟的脑回路。
她敏锐地把握到了不妥之处。
如果归海百炼败给沈玉门,因此去闭关练武,执念成魔,沈炼为何急着撇清关系?为何强调与自己无关?
“哼!你大哥行事张狂,做事有些过度,或许说了些难听的话,刺激到归海百炼,但你也别想撇清关系。
按照你小子的脾性,若是你大哥惹的麻烦,你才不会这么上心,多半是你惹出来的,然后甩给你大哥!”
“这个……”
“归海百炼是不是找过你?”
“三娘明察秋毫,小侄佩服。”
“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他就闭关去了!”
沈炼做个了无辜的表情。
“这事儿真的不怪我,是他非要拉着我比武,不是我去找他比武!
而且我赢了之后,真的没说垃圾话刺激他,甚至给他留了疗伤药,现在出了事情,我还找人替他解决呢!”
“你确定李寻欢能解决?”
“动别的或许解决不了,动刀李寻欢肯定能解决,看过李寻欢出刀,我这辈子不想用刀,切水果都不想!”
“他用的不是飞刀么?”
“飞刀也是刀!”
好说歹说,白翠萍终于相信。
她和归海百炼没什么交情,但是不想沈炼胡乱得罪人,更不希望因此影响到师门关系,这才多多确认几番。
白翠萍前脚走人,一个黑影后脚从窗户进入,赫然便是——东长老!
东长老当然是卧底。
如果白翠萍是卧底,那么东长老必然是卧底,这两者是必然关系。
否则以他在六扇门养成的眼力,不可能看不破白翠萍,也不可能认不出中下层管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卧底。
一个两个可以瞒住他的眼睛,十几二十个都瞒住,除非他眼睛瞎了。
就算眼睛瞎了,只要耳朵没聋,听说话的语气,或者分析情报,至少也能分析出半数卧底,这是六扇门顾问的基础能力,否则根本当不上顾问。
“陈捕头,坐,喝茶!”
“陈捕头,真是好古老的称呼,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听过这个了。”
东长老面露怀恋之色。
自从成为六扇门顾问,便再也没人这么称呼他,待到成为卧底,就更加没有听到过,甚至不敢做相关的梦。
他怕因此说梦话。
段延庆的嘴确实不能控制,无法咀嚼:青袍客伸出双手,一手拉上唇,一手拉下唇,将自己的嘴巴拉开,随即以左手两根手指撑住,右手投了一块东西进口,骨嘟一声,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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