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乐园还没有正式开业,所以里面并没有客人,来来回回的都是工作人员,忙着检查维护设备,为开业做准备。
路上孟宴臣就给景鹤白拨过电话,这会儿进园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负责人一路将他们带到蹦极塔,在塔顶园项目任两位体验。
叶梦梦问,“蹦极教练在吗?”
负责人点头,“在的,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叫他现在过来。”
孟宴臣脸上的担心快凝成实质,“梦梦,这不是普通项目,如果你想要体验,可以去玩别的——”
他拽着她,神情严肃,“别拿安全开玩笑。”
不是所有人都能玩蹦极,也不是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适合玩这个,不然也不会被称作极限运动。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在车上提起这里,竟然叫她一眼生了兴趣。
负责人离开后,孟宴臣脚跟脚地劝,叶梦梦全当耳旁风,先放下包,脱掉外套,又用橡皮圈把头发全部扎起来,俨然做好了准备。
没多久,教练过来敲门,当得知是叶梦梦想玩的时候,他立刻皱起了眉。
说是太瘦了,安全带可能收不了那么紧,虽然不会在高空脱出,但松垮的安全用具会让心理上的恐惧更上一层。
孟宴臣当即不同意。
叶梦梦却说自己有经验,以前没少玩。
教练提议换上装备先站上去试试,因为一旦站在跳台上,越是临门一脚,那种真真切切的生理恐惧越是能激发人体的求生欲。
很多人受不了,挣扎半天还是从台上退了下来。
然而——
半个小时后,是孟宴臣被扛着进来了,叶梦梦跟教练合力将他放到在沙发上。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两个人,叶梦梦才怨了一句,“你逞什么强?”
孟宴臣脸色发白,根本说不出话来,在沙发上躺得直挺挺的,一只手臂挡在额头上,干涩的嘴唇张开一条缝儿,正急促地喘着。
另一只则紧紧攥住她的胳膊,浑身发颤。
叶梦梦只得蹲在地上。
茶几上放着两瓶矿泉水,她想让孟宴臣喝点水缓缓,然而水瓶一入手,便觉得沁凉。扫一眼房间,她看到对面桌子上有烧水壶,便准备起身过去烧水。
胳膊却被重重一扯,人又蹲了回去。
叶梦梦握了握他用力的手,“我去给你烧水,嗯?”
孟宴臣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梦梦……”
他今天没穿正式的衬衣领带,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叶梦梦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轻轻拍着,安抚道:“我在这里,没事,没事的。”
人在恐惧的情况下,是会下意识地抓住点什么。
孟宴臣挣扎着坐起来,朝叶梦梦伸过手去。叶梦梦在沙发坐下,亦伸手迎他,将他抱住,在后背轻轻拍着,“都过去了,你很勇敢——”
夸完却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说以前玩过蹦极是实话,可孟宴臣却以为她是因为好奇,想要体验,所以说谎,非要陪她一起跳。
装备都换上了,后来发现她确实不害怕,跟下饺子似的,跳得干脆又利落。
他在旁边看得脸色发白,却说自己也要跳。
这下可好。
被拉上来后就抱住她不撒手,他重量又不轻,解开装备后,还是教练帮忙跟她一起把人从跳台扛回休息室。
孟宴臣紧紧抱住她,脑袋直往颈窝拱。
叶梦梦安抚着浑身发颤的男人,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回应他的呼唤,“我在这里。”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她突然眉一皱,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蹭过来了,一偏头,唇就被另一片温热的唇堵住了。
被恐惧侵占的意识,迫切地需要用别的东西来填补、抹平。
孟宴臣动作急切又莽撞,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背,紧涩的唇瓣如同干涸的沙漠,发疯般地渴求雨露滋润。
热砂濡湿,气息紊乱,水色勾连。
于情事上他是生涩的愣头青,没有技巧,全是冲动。仿佛一条离水快要死掉的鱼,每一声喘息都在挣扎着求救,每一句呢喃都在庆幸自己又活了下来,不管不顾,不知节制。
还是叶梦梦轻喘着向后仰头,让唇退开稍许,“孟宴臣,你清醒一点!”她抓着他的头发,向后一扯,“别窒息了。”
孟宴臣懵懵地抬起眼睛,失去眼镜的脸庞少了几分成熟,多了一丝青涩和纯然。他张着湿润的唇,急促喘息,眼睛也湿漉漉的,里头三分惊惶,五分无措,可怜巴巴地望着叶梦梦,无声祈求。
她一时愣住,孟宴臣却好似得了首肯,试探着去含她的唇,温柔地触碰、浅吻,但很快就又变得急躁狂乱起来,牙齿撞到牙齿超级痛。
痛得叶梦梦重重咬他,他呜呜咽咽地哼了几声,却不肯退开,仍然箍着她,毫无章法地吮吻。
鼻腔沉沉一叹,叶梦梦闭上眼睛,手指柔柔穿插进他发间,逐渐主导起这个安抚意味的吻。
孟宴臣很快被她极富技巧的吻挑逗得没有了力气。
……
客厅昏暗且安静,一男一女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躺着。
没过多久,孟宴臣慢慢睁开眼睛,清醒后,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叶梦梦就躺在对面,闭着眼,呼吸匀长。
他眼睛勾勾盯着,大脑却飞快地开始回忆之前的事。
离开医院后,两人去极限主题乐园踩点,先后体验了一把蹦极。
在休息室里,虽是他索吻在先,后来却被叶梦梦抢走了主导权,吻得他意乱情迷、耳烫身软。
休息过半刻钟,她扶着他离开了主题乐园,开车送他回家。
回到家里,他大着胆子继续纠缠索吻,叶梦梦却拂开他的手,先去烧热水,按下开关后,在逐渐响起的烧水声里,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掐着下巴就吻了下来。
情火灼灼,熏着暖香,烧得他飘飘然,几度窒息。最后水也没喝,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回忆就到这里,身上的毯子应该是叶梦梦去卧室拿的,她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一个人悄悄离去,而是安静地同他躺到一处,直到现在,两人的手还交叠着。
客厅里没有开灯,朦胧的夜影里,她温柔的睡颜白净得十分显眼,孟宴臣忍不住勾了勾手指,握得更紧。
正是这温馨的时刻,却有手机铃声不知好歹地响了起来,叶梦梦似乎被吵到了,于睡中蹙起了眉,羽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睛马上就要睁开。
顷刻间孟宴臣呼吸一停,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合上了眼皮。
他听到叶梦梦呼吸沉重了几息,听到她揉眼的声音,也感受到她坐起了身,轻手轻脚地把身上的毯子掀开,又给他盖好,然后去拿手机。
“……嗯,淼淼。”由于刚醒,嗓音带着一股娇娇柔柔的嘶哑。
翟淼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叶梦梦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寂静中尤为明显。
“我忘了,一会儿就回去。”
回去。这两个字让孟宴臣睁开了眼睛。
叶梦梦的离开似乎将热源也带走了,空留无数余温正渐渐散去的褶皱。
手指轻抚褶痕,孟宴臣在心里揣测,她会喊醒他吗?还是会悄悄离开,当做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拒绝他,继续纠缠蒋裕,或者搭上景鹤白。
他没来由地发慌,却忽然听她跟翟淼讲,“在男朋友家。”
短句干净利落。
孟宴臣再也忍不住,起身从背后搂住她,前胸后背紧密贴合,心像被无数蚂蚁啃咬,难耐地想蹭她的脸、吻她的唇。
却撞上她弓起的手指和耳侧的手机,凉得他一个激灵。
“嗯。”叶梦梦把手机换了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抚上他的脸。
“帮我把课本带上,占个座。”
说完,手捏着他的颌骨往前送了送,同时脸一扭,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后,似熟稔又似漫不经心,然后眼神回移,继续跟翟淼说话。
至于她说了什么,孟宴臣早已听不清了,于她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抚慰,他却被撩拨的心砰了一下,只觉得温度从唇上被亲过的地方开始烧,很快蔓延到全脸。
他一点一点地收着下巴,最后把发烫的脸埋进了她颈窝。
叶梦梦一挂电话,他便急不可待地送上自己的唇,迫切地、热烈地、狠狠地,像在休息室里那般,胡乱吻着,近乎发泄,“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