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少村里人不少人都心动了。
一般读书人饱腹经书,靠着科举考试就能鲤鱼跃龙门的少之又少。
要是将书院里新增这些课程学了,不管男女,都能靠其变成“吃饭”的金饭碗。
这年头,就是让家里的姑娘去绣房学点正经的绣活,也得花钱打点关系,还得当一两年的学徒。
同样是花钱,把自家闺女送来这里学刺绣,至少还包饭吃呢。
“村长,你再给咱们说说书院的事呢。要是我把我家闺女送来识字,顺便再学刺绣,那谁负责教她呢?”有人提议。
宋远志笑容满面,和声细语地回答起了村民的疑问。
在一个月之前,林初渔就找好了书院的夫子。
除了专门教书的夫子之外,教学生们手艺活的师傅大多都是锦州城那边有名的木匠、石匠、瓦泥匠。
教算账的师父,曾是锦州城钱庄的账房先生。
教医术的师父,是村里一致认可,认为医术高超的凌霄子、赵春等几人。
连教姑娘们刺绣制衣的几位女师父都是从苏州最大的绣房出来的,精通各种巧妙的针线法。
这几位,如若不是林初渔费了心思,出面帮着说服,他们根本不可能来村里教人。
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
这之后,甚至有不少人一回去,就将在田里干活的的娃打包好,准备随时送进书院里。
*
三日后。
伴随着一则“桃源书院”招学生的告示贴到了锦州城,及其附近的各个镇里。
桃源村,又迎接来了一大波客人。
光是听说桃源村这边的夫子是当今皇上颁发圣旨赞赏过的,且还有两位翰林院的学士在村里,就足够打响书院的名气。
许多百姓是从各地跋山涉水而来,想把自家的娃送来桃源村这边的书院。
有了以前的经验,村民们自己自发地组织起来,该租借房间的租借房间,该摆摊的摆摊,都又忙碌了起来。
在小饭馆里,宋二猴夫妻俩看着前方一大波直奔饭馆而来的人,手都在轻轻发颤。
两人相视一笑,喜悦中带着一丝害怕。
这么多人。
看来他们又得累得手脚发软了。
正想着,两人的的身侧响起了赵氏的声音,“二哥!二嫂!娘知道你们这里人手不够,让我把爹和三鸡给你们送来了!”
闻声,宋二猴两口子扭过头,就看到赵氏扯着宋老爷子和宋三鸡走了过来。
“娘说咱家不养闲人。爹和宋三鸡要是不干活,回去就没饭吃。”赵氏笑嘻嘻地说着。
作为懒骨头的宋老爷子和宋三鸡皆是一脸生无可恋。
特别是宋三鸡,似乎是还抗争过。
但好像没有抗争赢,半张脸上只留下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宋二猴两口子眼睛一亮,也不客气,直接就给两人安排了活干。
临走时,赵氏交了一条竹鞭在宋二猴的手里,嘴角带着笑。
“二哥,三鸡就一贱骨头。”
“娘说他要是不配合,或者干了坏事,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在旁边洗菜的宋三鸡虎躯一震,目光里满是幽怨之色。
赵氏见着后,狠狠瞪了宋三鸡一眼,气焰嚣张。
现在有大嫂给他撑腰,她根本不带怕宋三鸡的!
与此同时。
书院里人满为患,全是从各地来的百姓,和他们的孩子。
书院门口,几个男人正合力将“桃源书院”的牌匾挂上了门额上。
这是全村一起商量出来的名字,最后由林初渔提的字。
虽然没什么创意,但能证明,这书院是属于村里人合心合力建出来的。
“婶子!书院真的建成了!”
“我都不敢想,竟然这么快。”
看着那崭新的牌匾,王宸羽在林初渔旁边激动地说。
几月前,他才向林初渔提出他的想法,如今却已然实现。
因为速度太快,就跟做梦似的。
“王院长。”这时,赵央从旁边路过,笑着和王宸羽打了声招呼。
王宸羽疑惑,“啊?”
“赵夫子为何叫我王院长啊?真奇怪。”
王宸羽吐槽的时候,赵央已经走远了。
林初渔笑了笑回答,“这书院之所以能这么快建成,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你也是出了银子的,所以你也是书院挂名的院长。”
“原来是这样啊。”王宸羽若有所悟,随即脸上浮现出了骄傲的神色。
桃源村的私塾和镇上的书院合并。
白子盛他们几个可是都会来村里书院的。
到时候,光是想想他那几个哥们,得恭恭敬敬喊他“王院长”,这心里头就美滋滋的,简直不摆。
想到这里,王宸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那几人的面前嘚瑟一番了。
这时,江正则带着一群“小尾巴”走了过来。
看到了林初渔之后,他轻声打了声招呼,“宋夫人。”
“江大人。”林初渔回以微笑。
“我把慈幼局里十二岁以上的孩子都带来了。”
闻言,林初渔已经看向了躲在江正则身后,一长串的“小尾巴”。
江正盛到了镇上之后,就组织人手修缮废弃已久的慈幼局,收养了数百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虽然江正则已经说了,他们是十二岁以上的孩子。
但一个个的个头都比同龄孩子稍矮一些,瘦弱得可怜。
全然没有这个岁数孩子该有的活泼调皮劲儿。
“宋夫人好。”孩子们齐齐说道。
林初渔看向孩子们的时候,孩子们同样也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林初渔。
看着面前的这个美妇人面色和善,心头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因为江正则说,林初渔能给他们一个机会,教他们手艺能养活自己,所以他们的眼睛都在闪烁发亮。
他们已经是十二岁以上,处于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年纪。
这个岁数,被好心人收养的概率微乎其微。
且力气也不大,离开了慈幼局连做体力活养活自己的能耐都没有。
依照慈幼局的规矩,十五岁以上就必须离开慈幼局。
他们都贪恋在慈幼局能吃饱穿暖的日子,同时又恐惧着离开慈幼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