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柳柳被人请走之后,千彩坊又恢复了之前刚开业的喜气气氛。
在里面,平民和平民搭在一起走,官眷们则走在一起。
只是因为官眷们出门的穿着大多都极为低调。
不是本就认识她们的人,一般都猜不出他们的身份。
正是因为知道最近村里来了不少官眷来游玩,桃源村的村民都极为小心,以免不小心得罪这些人。
而黄柳柳正是不知道这一点,一下子就触犯了两个贵人的霉头。
偶尔有人在在挑选衣裳的时候,又想到了刚才的黄柳柳,便感慨着,“刚才那人真是晦气,那无理取闹的小模样,倒是和我家老爷后院里的小妾相似。”
说着,她询问身边的几个官员夫人,“你们可认识刚才那人?”
被询问的几人都是锦州城这附近,算得上大官的家眷。
闻言,都齐齐摇头。
有人捂着手帕轻笑,“想必是什么小官家的妾吧。”
“咱们是什么身份,刚才就当是看了一场戏吧,别想了。等会咱们还约好了得去搓麻将呢,可把心思浪费到了其他的地方。”
“惠姐姐,你帮我瞧瞧?我要是穿着身月白色的云锦长裙会好看吗?”
“好看好看,妹妹天姿国色,穿什么都好看……”
“……”
黄柳柳的出现就如同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众人以往。
与此同时,吴璎珞已经走上了千彩坊阁楼之上。
千彩坊的二楼除了摆放一些店中的限量版的衣裳外,还有试衣间,和一处仅供自己人休息的小房间。
吴璎珞推开了一个用来休息的房间的门。
“人已经走了。”吴璎珞缓缓对着里面的林初渔说。
林初渔点头。
吴璎珞勾起红唇,“不过是个只长胸不长脑子的毛头姑娘。这还不用咱们出手将她自己请出去,她就自己找死去主动得罪了人,也算是给咱们省力气了。”
“对了,她明显是故意来咱们麻烦的。需不需要……”
吴璎珞看向一脸平淡的林初渔,嗓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藏有深意。
林初渔淡淡地开口道,“找人看紧点她,别让她制造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好。”吴璎珞回答着,随即抿唇浅笑,“不过我也是好奇,在她背后的到底是哪家官员。你查到了吗?”
林初渔没回答,用手指的指节轻轻敲打了一下摆在她面前的一本书上。
那本书是京都那边的千彩坊分店,所有人消费会员的记录。
黄柳柳今天身上穿的衣裳就是在京都那边的千彩坊买的。
因为还是个限量版,全京都也就十件,所以倒是不难查。
吴璎珞低头看了一眼。
她捂嘴惊呼,“倒真是个京官,只可惜啊,是个小妾。”
吴璎珞的语气家夹杂着嘲讽的笑,“我倒是不知道了,啥时候小妾都能嚣张成那德行。”
林初渔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不曾想黄柳柳从村子里逃走之后还能当上个勉强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妾。
可她这人偏偏就是喜欢作死。
安安心心地傍着个富贵日子过不好吗?偏偏要回来招惹她,还让她知道她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林初渔这人偏偏最是小心眼,依然是看不得结怨的人有什么好归宿。
“帮我去打听一下,黄柳柳那边今天的事是怎么解决的。”
“好。”吴璎珞答应,又走出了房间。
在她离开之后,林初渔又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账本。
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她现在手头的生意越来越多了,管起来也是费劲……
……
黄柳柳想去宋秀的店里故意找麻烦,结果目的没有达到,她自己就招惹了一身腥。
被“请”去喝了一趟茶,好在最后她略施小计,还是有惊无险地脱身了。
翌日,黄柳柳又想要去千彩坊那边。
这次她可学聪明了。
到了那里之后,她只管找宋秀的麻烦,其他任何人都不招惹。
自从昨日回去之后,她就车夫去打听。
得知如今桃源村可转了大运了,这一年里,时不时就有达官显贵过来游玩。
在三个客栈里,更是有房间被这些人按照整年地包。
得了教训之后,黄柳柳再也不敢对着没见过的陌生人逞威风了。
这日,刚准备出门。
黄柳柳就看到原先那些对她嗤之以鼻的村民们看着她的目光变了。
眼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招惹不起的害怕。
黄柳柳找了一伙儿围在一起的村民,稍微走近一点就听到她们在讨论。
“你们听说了没?咱们村子里的黄柳柳之前不是跑了吗?现在回来了!都成京都六品官员的夫人了呢!”
“对啊。这下子是真的一下子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现在我都不敢去招惹她了。”
“唉,这谁能想到呢。原先回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不过在外面傍了个富商回来,不曾想还真的有大官能瞎了眼看的上她。”
“我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京都官员娶妻都那么随便的吗?”
听到这里,黄柳柳脸色瞬间一黑。
“你们在人背后,胡乱嚼什么舌根呢!”黄柳柳说道。
她这一开口,那些讨论得正在兴头上的村民才发现她的存在。
一想到她现在可是大官的夫人了,当即就吓得脸色苍白,众人都默契地扭头就跑,一哄而散。
黄柳柳皱起了眉头。
她嫁了谁,她都从来没给村里人,甚至连娘家人都没说过。
昨天也是病急乱投医,暗示了几下,糊弄那个刺史夫人的。
怎么回事?这怎么一整个村子都知道了这件事了呢?
而且,现在黄柳柳现在最紧张的事,不知道村里人知不知道那个六品京官到底是谁。
“夫人,这村子里的人是不是误会了啊?”这时候黄柳柳旁边的小丫鬟询问道。
黄柳柳带回来的另外一个丫鬟因为被她打了一巴掌,现在脸都还肿着,现在也学聪明了,不该说的话她都不开口,该说的也尽量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