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瑾妃都这么帮自己了,林初渔要是不表现一下,都说不过去。
她当即投过去感激的目光:“多谢瑾贵妃。”
说完,她看向程韶,“程世子,我确实还有话没说完。”
“宸羽,把画像拿来。”
林初渔一吩咐,王宸羽就拿了一卷画轴过来,并展开。
是个女人的画像。
起码和刚才的那个康蝶儿有八分的相似。
“程世子咬定了说我是故意诬陷刚来那人。”
“那我总不至于有能耐到,能提前准备好这画像吧?”
林初渔一番话,使得程韶脸色青红变幻,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林初渔又继续说。
“她名唤岳三娘,祖籍上是江南人氏,十五岁被卖入京都为妓。期间被前户部左侍郎方靖州看中,并为其赎身,金屋藏娇于京都东边的桂花巷子第三家院子。”
“她对方靖州也是情深意重。在方靖州被砍头后,铁了心要报复我。只是确实如她所言,她人微言轻,便使了这些旁门左道来。”
“如果程世子还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查证,那周围应该有几家邻居是眼熟岳三娘的。”
“我早就查到了这人。只是她这阵子做贼心虚,有在故意躲藏。我今天便是在这里故意引她出来。”
听到林初渔一口气说完,程韶沉默了。
毕竟刚才程韶还在坚定地认为康蝶儿是受害者。
这么快就被林初渔给打了脸。
更别提在场还有瑾贵妃和那么多百姓见着,他这个世子真是毫无面子可言了。
程韶铁青着脸,咬了咬牙后说道:“此事本世子自然会好好去调查。”
林初渔冷笑,“那现在程世子不用急着烧我这花容阁了吧?”
林初渔说话是满满的反讽意味,让程韶尤为不爽。
他冷哼一声,“若真是如你所言。我家女儿的脸被毁也和你花容阁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你招惹了这么多仇家!哪会出这糟子的事!”
林初渔只觉得可笑。“这是我的问题吗?”
“方靖州谋害妻女,理应当诛。我们宋家不过是为了死去的亲家母申冤,这又有何错?谁会知道后续还会有人不服气?使得我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林初渔盯着程韶,眸色逐渐变得锐利。“程世子,莫要忘记了。斩首方靖州的圣旨是皇上下的。你现在这么说,是在怀疑皇上当初的决策吗?”
在这京都,没有比提天子的名头更好使的了。
被林初渔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程韶神色一慌,生怕这话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连忙否认,“自然不是,皇上的决策一向都是最为明智的。我只是……只是……”
程韶说到这里卡顿了。突然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最为合适。
林初渔帮他回答了。
“只是程世子家的小姐买了别处的,挂了我花容阁名号的东西出了问题没地方撒火,就偏偏得找上我这个好欺负的倒霉蛋出气是吧?!”
“以后若是有敌对程世子的人打着你的名头出去惹事,程世子是不是也要替那人收拾烂摊子啊?”
“……”程韶沉默。
他以前都不知道林初遇竟然这般的伶牙俐齿!
现在的林初渔当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此时在旁边那些原本想向林初渔索求赔偿的那些人,听到这里,也是不由的面红耳赤。
确实是他们先贪图便宜,才陷入了坏人的设计之中。
林初渔又看向许久没有吭声的厉严明,目光矍铄,嗓音铿锵有力,“我店里都贴了纸,特别标注了所有花容阁的店址。在其他地方买的东西,或者经客人二次转手出问题的,我们不会承担自责。”
“求厉大人决定,我是否有罪!”
厉严明思索了片刻回答:“本官暂且认为此事福恭人无罪。当然,后续还要派人去查证。”
厉严明此话一出,花容阁此事算是落了个尾序。
都有了林初渔提供的线索,去查证并不难。
瑾妃满意地扬起朱唇。
不枉费她一番功夫,她这“心头好”总算是保住了。
“程世子,可否满意这个结果?”林初渔笑眯眯地看向程韶。
程韶想恶心她,她也同样想恶心程韶。
看谁更能恶心人!
程韶狠狠瞪着得意的林初渔。
他自然是不满意这个结果的!
可他不满意又如何?
瑾贵妃和厉严明都站林初渔那边!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曾经他挥挥手,就能丢进山沟沟里的女人竟然还能回来,并且气得他够呛。
程韶也是突然意识到,现在并不好再动林初渔了。
“都这样了,本世子还能再说什么?”程韶说完,和瑾贵妃客气地说了一声之后,转头就准备离去。
他也还要急着去验证刚才撞墙那女子的身份。
见着程韶要走,林初渔也是提醒道,“既已验证了清白,劳烦程世子将之前关押的花容阁的人都给放了吧,他们也都是无辜的。”
程韶没回话,继续前行。
只是那背影,始终没初来时的那般嚣张。
程韶刚走,瑾妃也说道,“本妃今日也还有事,就不继续在这里耽搁了。”
“臣妇/臣恭送贵妃娘娘。”林初渔和厉严明说道。
走之前,瑾妃拉着林初渔的手,嘴角微微带笑,“本妃的妹妹也是花容阁的常客。”
“花容阁闭店之后,本妃听那丫头来宫里次次都在念叨这一回事,总是愁眉苦脸的。”
“福恭人这花容阁如今没事之后,或许能早些开业,也免得那丫头记挂。”
林初渔点点头,“贵妃娘娘说得甚是,等店里人的人被程世子放回来了,再休整两日,我就继续让人开店。”
闻言,瑾妃这才心满意足上了她来时乘坐的马车。
在这之后,厉严明也离开了。
怕剩下的百姓暴乱,厉严明还贴心地留了十多个人手,暂时供林初渔使唤。
林初渔撕掉了花容阁的封条,将门打开后邀请了所有脸上长了脓包的姑娘进去。
不知道林初渔单独见她们究竟是为何,所有人进去之时都忐忑不安。
连定国公世子都没办法向林初渔问罪。
身为普通老百姓的她们更是不指望向林初渔要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