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徐璈面上淡淡看不出半点波动。
村长竖起花白的眉毛冷笑:“行,那你仔细说说,徐璈是怎么伤的你,什么时辰伤的,在什么地方伤的!”
“手……他的手……”
王大锤狠狠一颤被散不去的恐惧笼上,挂着满头的冷汗哆嗦道:“他用手生生拧断了我的胳膊!”
“哈!”
村长从鼻孔里喷出愤怒的白雾,咬牙重复:“什么时辰?在哪儿伤的?徐璈伤你的时候,可有其他人见着了?!”
“说!”
王大锤本就神志昏昏,被村长宛如雷声的呵斥一震,猛地一抖想到自己是在后院晕死过去的,口不择言地说:“在我家!在我家打的!”
“寅……不……是卯时!”
“卯时打的!”
“卯时?你确定?”
闻讯赶来的吴长贵满眼厌烦地看着王大锤,口吻微妙:“卯时,在你家后院?”
王大锤答得斩钉截铁:“对!”
“胡扯!”
吴长贵抬手一指满脸信誓旦旦的王大锤,没好气地说:“寅时三刻我跟徐璈就一起去了山脚下,卯正初我俩和谢栓子一起进了林子,近辰时初我们三人才一起下的山,徐璈直接就去了南山下的地里,哪儿有闲情去你家?”
“对对对,这个我知道!”
谢栓子高举起手说:“王大锤说的这个点儿他一直就跟我们在一处呢,他哪儿能腾出手去做这事儿?”
吴长贵身后的吴嫂子也说:“就是,徐璈和栓子一起去我家叫长贵的时候,还不到卯时呢。”
“再说了,你这么大个活人,他还能在你家把你打成这样,你家里这两个叫嚣婆娘一点儿没听见?真要是在你家后院挨的揍,她们能等到天亮了才想着给你找大夫?”
话虚浮于水面禁不起细探究,王大锤脱口而出的笃定被堵了回去,疼得更厉害了似的浑身颤抖,绝望地喊:“就是卯时!”
“我听到了鸡叫绝对不会出错!”
“那你只怕是听错了。”
徐璈无奈摇头:“鸡叫三分,我跟吴大哥和谢大哥都已经到山脚下了。”
“怎么可能?!”
王大锤怒起之下似是多了几分力气,刚想挣扎起来跟徐璈对喷,结果不慎碰到软绵断裂的胳膊,当即就疼得爆出了一声惨叫,失控地从门板上翻滚倒在了地上。
桑枝夏听到身后不断传出的呼痛声肩背僵直,徐璈抬手在她的肩上安抚一拍,看向王大锤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真的确定伤你的人是我?”
“除了时间地点,你还有什么可指证我的证据么?”
王大锤的惨叫狼狈跟徐璈的淡然对比明显,王嫂子被刺激得红着眼吼:“还要什么证据?!”
“明摆着就是你害的人,你……”
“嗐,尽瞎扯。”
站在人群中观望许久的大叔啧了一声,幽幽道:“我看你是灌多了黄汤彻底不记事儿了,想借机讹徐家一把,好给自己讹些黄汤钱吧?”
“扯什么寅时卯时的,还说什么听见鸡叫,那个点儿你在家吗?酒蒙子灌多糊涂了吧你?”
大叔嫌弃地呸了一声,说:“我早起出门溜达,天快亮了亲眼看着你晃着回来的,关徐璈哪门子事儿?”
“哎老三,你是不是也见着了?”
被叫做老三的年轻汉子迟疑一刹,拧巴着脸说:“恍惚瞧着是他,远远的也没看太真切,不过……”
“不过徐璈那个点儿跟长贵他们在一处呢,大约不会出错?”
话言声自明,都不用徐璈再多说什么,围观在门口的村民的脸上就浮出了如出一辙的厌恶。
王大锤是什么人大家伙儿心里清楚,灌多了黄汤口无遮拦,惹是生非时常跟人动手被打,这里伤了那里扭了都不是稀罕事儿,就算是他今日的伤前所未有的重,那不也是活该吗?
王大锤还在刺骨的剧痛中昏沉难言,王家婆媳对视一眼就急了:“不对啊!”
“我儿子昨天天黑就回来了,他一直在家里没出去,咋可能……”
“那他在后院里挨打,你们就当真一点儿听不见?”
村长被他们一家的胡搅蛮缠弄得彻底失了耐性,恼火道:“这么多人都看着了!这事儿跟徐璈就扯不上半点干系!”
“你们一家到底还要胡闹污蔑到啥时候?!”
要只是一个人说的那也就罢了,单人不成证,可这么多人的眼都是瞎的吗?
谁都是在帮着徐璈扯谎?
村长暴躁得原地转了一圈,蹲下身来盯着面无人色被冷汗洗了个澡的王大锤斥道:“你真看清是徐璈了?!”
“我……我……”
王大锤在双手不断传来的剧痛鞭挞下眼神涣散,下意识地看向徐璈,对上的却是徐璈冰冷到彻骨的眼底。
那眼神就跟刀似的,一下就能戳到人最畏惧的心底。
王大锤突然就怕了。
他开裂苍白的嘴唇不断颤抖,惊恐之下竟是再拿不出刚才的底气,村长见此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他满脸晦气地啐了一口,站起来说:“一家子都是些什么混账东西!”
“一个个的长了一张嘴就晓得胡说八道!红口白牙喷不出半句人话!无凭无据的就来打徐家的门!”
“你们真当徐家是村里外来的就能随便欺了?真当洛北村找不出个说公道话能做主的人了?!”
“荒唐!”
“没人知道你是在哪儿惹出来的祸端,也没人想知道你这胳膊到底是为什么折的!但是王家的我警告你们,徐家既是进了村,那就是村里的人!把你们一家子那些见不得人的花花肠子都收拾干净了,少往外拿出来丢人!”
“快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抬回去!你们一家要是再敢无理取闹,那就收拾包袱从村里滚出去!洛北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