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大虽然全身狼狈,身上也痛的不行,但还是顾着点自个的脸面,爬的时候全找那人少的巷子爬。
爬了不多会儿他身上全部都沾满了脏污,这模样比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人这一点背那是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打脚后跟,他就刚爬出来没一段,却不曾想在一条巷子里遇到了一条野狗,那野狗对着他屁股就是嗷呜一口,差点没把他屁股上的肉给咬掉一块,最后还是他胡乱摸到一块板砖,一板砖拍在了狗头上,那狗才松了口夹着尾巴跑了。
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找轿子,可他昨天晚上的事在花街已经传遍了,被万花楼赶出来的人又有哪个肯赚这银子,莫不是以后不想在这条街混了。
除了报信的人看在银子的份上帮他跑这个腿之外,其他都是没人理的,所以他也是没可奈何才选择爬回酒楼。
看着身上的伤,苏老大觉得他应该赶紧回去,所以后面并没有找着僻静的巷子,而是朝大街上爬去。
农家小店这边,王宽今个闲来无事,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店门口看店,店里生意都是冬天的时候好,现在天气渐渐热了买腊肉的人不多,而且他们店里的库存本就不多,姑娘吩咐只让他好好看好店就行。
所以这会儿王宽得了闲便坐在门口,没想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人慢慢爬了过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主要还是老宅那些人的衣服都是他去买的,他也不是认出了地上爬着的人,而是认出了他身上的那件衣裳。
王宽跟在苏鱼身边久了,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意思,所以去给老宅的人买衣服的时候,全部挑的都是样子货,这衣服虽然看上去挺好,但在衣角却有一点瑕疵,所以店铺里的掌柜给他优惠了五十文,他记得真真的。
所以尽管在地上爬着的那人满身狼狈,王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身上穿的衣裳,自然也就认出了在地上爬的人是谁。
知道是苏家大老爷,王宽把小板凳往铺子里挪了挪,他可不想让这位苏大老爷看到他,昨天回去是听说这位苏大老爷来了城里没回去,却没想到人才来城里过了一天就混的这么惨,瞧瞧那腿,好像是被人给打断了,还有那屁股上面两大排牙印,莫不是被狗给咬了?
王宽心里只觉得解气,老宅人来的这段时间,他们这些个当下人早就看这一家子不顺眼了,以前老爷一家子待他们多好啊。
哪像这老宅一家子,可真真是把他们当成了下等人,那派头拿的足足的。
在大街上见到这一幕的人倒也不感到奇怪,京都城每天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比这更惨的他们都见过,所以对于这一幕大多数的人都是冷眼旁观。
这一路除了被狗咬的那一次之外苏老大还算顺畅,等他爬到苏记酒楼不远的时候,佟掌柜已经早早就收到了消息,赶紧带着两名伙计直接找了辆马车,把人塞马车里让人送回了苏家。
苏鱼本来是在作坊,收到消息之后便从作坊回了家,她想近距离观看一下她那位大伯凄惨的模样。
季氏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总觉得当家的去城里要出啥事,可这怕什么就来什么,听到门口有马车的声音传来立马就走了出去,就看到一伙计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还不等她问话,伙计见到她时眼睛都亮了。
“大夫人,大老爷在城里被人给打了,掌柜的让小的把大老爷给送回来,现在人已经送到,夫人还是跟小的上去扶着大老爷一些,咱们先把人给挪回屋子里去,请的大夫一会儿就到。”
听说当家的被打了,季氏心里便道不好,但是这会儿还没觉得事情严重到哪去,可是等她跟着伙计上了马车,见到在马车厢上躺着的苏老大时,嗷的一嗓子便哭开了。
“当家的!你这是咋了!你可别吓我啊,当家的你快醒醒啊,呜呜呜……。”
“大夫人,我们掌柜的已经请大夫给大老爷看过,大老爷身上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断了的腿已经找了更为精通的大夫,这会儿正在后头马上就到,先前大夫说大老爷这是饿晕了,等会儿醒了吃点东西就好。”
“你说的倒好听,他这样子像是没事的吗!”
伙计被喷了一脸倒也没说什么,就站在一边等着,打算等人哭够了,在帮着搭把手把人抬到屋子里去。
苏鱼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还隐隐传出季氏的哭嚎声。
“呀!大伯娘这是咋了?”
本来在马车上哭嚎的季氏,听到苏鱼的声音就是一顿,那死丫头咋来了,她本来是哭给家里面两个老人听的,却没想到没把那两个老不死的给哭来,却把这死丫头给哭来了。
“姑娘,马车上躺着的是大老爷。”
伙计本想接着说大老爷受了皮外伤不打紧,可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苏鱼的声音给打断了。
“什么!马车里面躺着的是我大伯!大伯呀,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呀,你走了让我大堂哥可怎么办呀?”
伙计一呆,他好像没说大老爷没了。
季氏听到苏鱼的话这还得了,一掀马车帘子对着苏鱼就是一顿喷。
“你这死丫头咋说话呢!你大伯好好的干嘛咒他死。”
“什么?大伯没死呀,那大伯娘你哭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