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越想越害怕,爬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冤。
冬宝站在不远处的巷子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证明自己清白着实不易,但使计陷害别人却不难。
“杀人偿命!来人,把李氏压入大牢,等县令发落。”
听捕快这么说,李氏面如死灰,一时都忘了哭,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呛得她嗓子疼。
几个捕快上来就给李氏拷上了手链。
李氏挣扎着哭喊道:“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啊!冤枉啊!大人!”
但那些捕快压根不管李氏的哭喊,扯着她就往屋外走。
李幺宝吓得直哭,跑出院子去找李四松。
李氏被拽到屋子外面,她突然想到什么,抓着捕头的胳膊辩解道:“我买的灭虫药都带回老家给老家的阿公阿婆了,对!给阿公阿婆了!我们老家蚊虫多蟑螂多,我才买了这么多药。”
“你说的可是真的?”捕头放开李氏,问道。
冬宝站在暗处,听见李氏找的这理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好她早有准备。
李氏跪在捕头面前,点头如捣蒜。
“大人,草民绝没撒谎,这是真的。不信你去草民在村子里调查。”
李氏很有把握,阿公阿婆都是自家人,肯定会帮她圆这个谎。
只要有人证在,捕快就没办法抓她。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说完话,裙边忽然掉出来几张纸。
李氏低头一看,枯黄色的糙纸上面写了善保堂三个大字,这不是善保堂的包药纸又是什么。
这东西怎么会从她身上掉出来?
她明明下完药就把这些药包纸都扔在了院墙外,怎么会出现自己身上?
怎么会这么邪门?
捕头捡起地上的药包纸,纸上还残留的有粉末,他让药童闻了闻,确认是灭虫药无疑。
捕头拿着那几张纸,厉声道:“这药就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说,为什么要毒杀那个小乞丐?”
“大人,那个小乞丐真的不是我害死的,这糕点我也给我儿子吃了,我自己儿子都没事!”
李氏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只是随手给了小乞丐一块糕点,小乞丐就因为食用灭虫药而死。
怎么会这么巧?
巧得让人不可思议。
捕头继续问:“你说那个小乞丐不是你下药害死的,那你说你买的这些药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我……我……”
李氏张了张嘴,她终于体会到有口难辩的滋味。
把买灭虫药的真正用途说出来,冬宝那个小丫头片子肯定会让她赔钱。
但若不把灭虫药用在了什么地方说出来,那就会背上杀人的罪名,要住牢。
两相权衡,前者明显比后者后果轻许多。
见李氏说不出话来,为首的捕快一声令下:“西巷的街坊邻居都亲眼看见你给小乞丐递了糕点吃,如今又在你身上搜出了毒药,人证物证俱在,是你害死了小乞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来人,将这罪犯拿下!”
李氏被拖到了巷口。
住在巷子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见李氏被捕头压着往外走,呸了一声又一声。
“小乞丐没得吃没得喝,每天靠乞讨为生,他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下得去手害死他?”
“就因为碰脏了衣服就害人性命,这么恶毒,我是不敢和他家住一条巷子了,万一哪天我得罪了她,她也把我害死了怎么办?”
“你这担心的也是我担心的,咱们巷子不能住这种人,不然大家都不安心。”
“对,把这恶毒的婆娘赶走,把李家人赶走!赶出这条巷子!”
面对左邻右舍的谩骂,李氏满脸愤懑,她和这些人认识十几年了,没想到如今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肯站出来维护她。
此时此刻,她才感受到当时西市街那些人诋毁冬宝的茶饮店时冬宝的心情。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扔出来一个臭鸡蛋,精准地砸在了李氏的脑袋上。
李氏被砸得眼冒金星。
“恶毒的大坏蛋!杀人犯!我讨厌你!县令大人快点把你头砍掉吧!”
听见这话李氏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捕快面前。
“不是我害死小乞丐的,不是我,我买的药没有用在他身上,我……”
李氏认命地闭了闭眼,接着说道:“那些药我都倒了,都倒在了自家店铺院子后面的井里……”
李世松被自己儿子着急忙慌地叫回了家,刚走到巷口,就听见了李氏这句话。
他不敢自信的看着李氏,肩膀微微颤抖。
他没想到害惨冬宝茶饮店的人竟然就是李氏。
怪不得,怪不得李氏那天晚上会把店里第二天要用的水提前打好,当时他还奇怪李氏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原来是李氏在井里投了毒,担心祸及糕点店,所以才提前把他要用的水给他打好。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李四松怒气横生,他冲到李氏面前:“你为什么要在后院的井水里投毒?”
李氏看见李四松本以为看见了救星,却没想到他见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斥责,恼羞成怒道:“你问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没用挣不到钱!让我被人看不起被人奚落!这一切都怨你!”
李四松踉踉跄跄地退了一步。
“有什么话,去衙门里说吧!”捕头推了一把,将李氏拽去了衙门。
衙门里,冬宝站在堂下,陪在她身旁的还有秦子信。
面对冬宝的指控,李氏供认不韪。
除了毒死小乞丐这件事她宁死不认之外,其他的她全部都认了,包括伪造外墙攀爬痕迹陷害房东。
最后县令罚李氏受杖刑五十大板,赔付白银二十两。
冬宝让秦子信悄悄给师爷塞了几两银子,将案宗誊抄一份带回了茶饮店。
“你要这个做什么?”
从衙门出来,秦子信捧着师爷是写的东西,发出疑问。
冬宝笑了笑,“自然是张贴在自家门上。”
“贴出来?”秦子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笑道:“冬宝,你真聪明!我们把这一贴出来,街坊邻居肯定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到时候,看谁还敢污蔑我们!”
冬宝站在衙门外面一直没走,她等了许久,才等到李四松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李氏从衙门里走出来。
按南岳国律法,民与民的纠纷刑罚并不重,再加上有毒的井水并未害人性命,所以李氏只是挨了板子,罚银二十两而已。
看见冬宝,李氏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脸色惨白,唇角挂着血迹,只能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冬宝。
冬宝轻笑一声,抬腿走到李氏面前,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