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宝抱着胳膊,傲娇地挺起胸脯:“当然是姑……”
“咳咳咳!”秦子忠剧烈地咳嗽几声,提醒冬宝秦老太还在这里。
冬宝连忙改了口,乖乖巧巧地站直身体,笑着道:“当然是我啦!老白,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见冬宝的声音,白胡子老头像野猴子般灵活的从树上跳下来蹦到冬宝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半天。
“你……你是冬宝?你这丫头,你咋长这么大了?”
“我已经七岁啦!”
“我道是谁破解我的机关毫发无伤,原来是你这小丫头,这就不奇怪了!快进来快进来!”
白老子热情地招呼他们一行人进山。
秦子忠看了眼山门,心有余悸,不敢进去。
万一还有大石头咋整?
他可不想站着上山,扁着下山。
秦老太问道:“这位老先生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白老子,你们是冬宝的家人,跟她一样喊我一声老白就成!”
白老子捋了一把胡子,眉开眼笑地瞧着冬宝,比瞧着自己最喜爱的徒弟还要高兴。
能一路平安到达这山门并且毫发无伤,这小丫头本事惊人,他一定要收她为徒,壮大不归山!
“白老先生!”
听说对方就是秦子义的师傅,秦老太朝白老子恭敬行礼,“老妇此次来不归山是为探视我那犬子,没有事先征得白老先生的同意不请自来,多有得罪,还望白老先生见谅!”
白老子摆了摆手,“无妨!”
秦老太接着道:“老妇只求隔着山门看犬子一眼,不知可否?”
白老子的目光在冬宝转了两圈,笑道:“来都来了,就看一眼多不划算?不如你们在我这山中住上几日,好好陪陪秦老四。”
“这……”秦老太看了眼冬宝和秦子忠,迟疑道:“这会不会太打扰白老先生了?”
白老子笑眯眯地道:“不打扰,不打扰。”
白老子将冬宝一行人热情地引进山中。
热情得让冬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一种踏入山门便是羊入虎口的错觉,难道这个白老子心里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不过冬宝并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走进山门之中,她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白老子拐骗弟子的效率很高,不归山弟子众多,三年前有一百多位,如今已经发展到两百多人。
两百多个穿着学徒服装的弟子在山顶躬耕劳作,场面相当壮阔,空气中全是飞舞的木屑,让人睁不开眼。
穿过前面的大学堂,一座又一座独具匠心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
冬宝没去过宫殿,见过最好的房子也不过是漳州太守的府邸,还是坐在马车上远远地看了一眼。
但这山中的屋舍却要比太守府恢弘大气太多,就是十个太守府也比不上。
摘星塔高耸入云,千机阁富丽堂皇,处处雕梁画栋,宛如帝王行宫,每一样建筑都别具心思,体现了能工巧匠的智慧,让人叹为观止。
白老子吩咐弟子将他们带进一处院落,院落里有两间厢房,可供人居住。
临近中午,弟子送来午膳。
两碟野菜配三碗白米饭。
看见这几根白净菜叶子,冬宝微微蹙眉,她不是特别挑食,但她特别不喜欢吃草。
见冬宝皱眉,那位弟子垂首道:“几位贵客见谅,这两盘青菜虽是野菜,但已经是山中最好的东西了,还是用猪油炒制的。”
秦子忠大惊:“你们平常连野菜都没得吃?”
看着山上房子盖的这么好,跟宫殿一样,他还以为这山上的人天天山珍海味。
那弟子答道:“我们人太多,这山上的野菜早就耗光了,这点野菜是师傅吃的,我们平日里都吃木头上不用的树叶。”
“树叶?!”
秦子忠指着外面的房子,难以置信道:“你们住这么大的房子,穷的只能吃树叶?”
那弟子顺着秦子忠手指的房子看过去,叹了一声:“那哪里是房子啊!那都是我们师兄弟的作业而已!”
“呃……”
秦子忠噎了噎。
秦老太道:“你们没有菜吃,怎么不种一点?”
那弟子道:“师傅没教。”
白老子的弟子走后,秦家人得出结论,山里真的很穷,除了房子机关值钱再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房子机关又不能卖。
冬宝不想吃草,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鹅和两斤叉烧肉。
吃饭的时候秦子义才得空过来,他激动地走进屋内,喊道:“娘!大哥!冬宝!你们竟然来看我了!”
看见三年不见的秦子义,屋内三人微微晃神,没想到秦子信会变化那么大。
他跟三年前相比瘦了十几斤,又瘦又柴,还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皮耸拉着,整个人就像现代社会苦逼的加班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疲惫。
秦老太咂了咂舌,她是让秦子义上山来学木工的,怎么像送去当奴役?
秦子义在秦老太身旁坐下,“娘,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给我写一封信,我也好去山门接你们。”
“我们此行是去京城找你三哥,路过此处便想着来看看你,是临时起意的,所以没有给你写信。”
秦老太没有提秦子礼的事情,因为能不能找到秦子礼还是一个未知数,说给秦子义听只会让她的儿子多一份担忧。
秦子义也没多想,他道:“也不知道三哥现在咋样了?”
“你三哥如今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在朝堂上还算顺利,你不用替他担心。”
秦老太和秦子义母子俩三年没见,不停地问他在山里过得怎么样,秦子义一一作答。
冬宝也缠着秦子义问他学到的东西,秦子义提起机关之术滔滔不绝,眼角眉梢都有了神采。
一家人边吃边聊十分热闹。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怪笑声。
“咔咔咔!这是什么味!谁背着老子在山里偷偷吃肉了!也不知道孝敬老子!老子养你们这么多徒子徒孙有毛用?”
房顶上突然跳下来一个白胡子老头,他抬起头,目光锁定餐桌上的那盘深井烧鹅,飞快地从地上窜起来跳到凳子上扯下一只鹅腿塞进嘴里。
“吧唧吧唧,真好吃!”
白老子抽空看了眼餐桌上目瞪口呆的两个人,“你们竟然带肉来了!呜呜呜!老子我三年都没吃过肉了!”
冬宝和秦子义对白老子这副模样早已见怪不怪,因为之前在漳州已经见识过了。
冬宝直接把面前的烧鹅推到白老子跟前,“老白,你咋混的,还这么穷?”
白老子捂着脸,抹了一把压根不存在的辛酸泪,“我一个老头子,养活两百多张嘴,一天到晚累死累活……”
“师父您老人家说这话真的不害臊吗?明明是我们两百一十九个师兄弟拼命干活挣钱买大米,自给自足,还要养活你好不好?”
秦子义打断白老子的话,翻了个白眼。
“冬宝,幸亏你当年没有被我师父拐骗到这山上当徒弟,你都不知道我才来的时候多辛苦,师傅让我一天锯十棵树,一个月做三十个雕花床,还美名其曰这是锻炼我的动手能力,你都不知道,我才来的第一个月我整整一个月都没合眼,我还以为我被拐卖到大山里当廉价的苦力工了,就是奴隶都没过得这么惨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