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入伍的人离开后,金沙村少了许多人气,孩子们的欢笑声也淡了许多,连屋顶上的炊烟都没有往日浓厚。
好在夏收忙完,三伏天田里得闲,家里没什么活计,秦老太便将秦子忠赶回襄阳城。
去年秋末出发,今年仲夏回来,家里的鸡鸭已经生了一窝又一窝。
冬宝趴在后院房顶上,不知疲累地数着院子里养的鸡鸭兔鹅。
“老公鸡三只,老母鸡十四只,小鸡崽二十六只。大肥鸭八只,大肥鹅五十只。小猪仔两头,小灰兔六对,小灰鸽九十九只……”
“娘,大肥鹅有点少了哦,这些够茶楼卖吗?”
秦月香道:“茶楼用的肉大半都是从肉贩手里买的,家里养这些不过是应个急。单这些院子都不够装的,你还想养多少?”
“院子不够装,那就盖大院子!”冬宝拍拍小手从房顶站起来,打量这八间青砖瓦房,笑道:“咱们家是得好好扩建改造一番啦!”
秦老太坐在屋檐下纳鞋底,闻言道:“家里如今就剩下你小舅,这几间房都没人住,还要盖吗?”
冬宝道:“小舅舅不是马上要和沫沫成婚吗?沫沫是千金大小姐,身边有奴仆丫鬟,我们至少要给她盖套单门别院住吧?”
秦老太听见这话,觉得冬宝说的有理,钱沫沫是钱家四房唯一的女儿,在家中备受宠爱,肯嫁给她家小六已经算是下嫁,她不能再亏待人家姑娘。
冬宝这孩子年纪虽小倒是心细,她都没这孩子想的周全。
“等过几日你小舅从城里回来,我得好好跟他商量商量,成亲盖房都是大事。”
“不仅要给小舅舅盖房子,冬宝也想给自己盖两间房。冬宝想要一个自己的书房和一个大大的屋子装衣服。这些空房子不能占用,舅舅们过年回来也是要住的。”
秦老太听完冬宝这话,当即决定等过完年,明年开春就筹备盖房子的事情。
想要盖房子就需要钱,之前攒下的银票都在去北金的路上花完了,冬宝觉得自己赚钱的速度总是跟不上花钱的速度,她得再琢磨出更赚钱的法子。
可是现在兵荒马乱,该怎么赚钱?
听说北金已经打到楚江,也不知道她阿爹和二舅舅怎么样了。冬宝觉得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种粮食比做生意更加重要。
她打算先把做生意的事情放一放,好好琢磨琢磨粮食问题。
粮食是国之根本,尤其是在打仗的时候,行兵打仗需要粮食,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也需要粮食。
如今金沙村的村民早已今非昔比,村里的果树山完全足够金沙村的村民衣食无忧。
司马玉霖修通了白云县到嘉南城的水路,白云县也比往日繁荣许多。
她不在白云县的这九个月,单白云县一家茶楼的盈利便有一千二百两,而嘉南城茶楼的盈利更是高达三千两,其中去掉司马玉霖的五成秦子信的两成,她还能拿到三成利润,也就是九百两银子,这加起来足有两千多两白银。
冬宝决定把这两千两银子全都用来投资金沙村的水稻种植。
茶楼的事情她全权交给秦子信打理,继续直营模式,一年增加一个分店,新茶楼的员工由秦月香李四松着手培训,菜品保质保量,服务一脉相承,特色经久不变。
把茶楼的事情交代好,冬宝全心全意琢磨金沙村如何扩大现有的粮食生产规模。
首先便是要买地,本村人买村里的土地是一两银子一亩,但金沙村如今人口众多,村里早已没有闲地,要是买外村的土地,一亩地少说也得二三两银子,良田更贵。
于是冬宝找了一趟赵里正,让赵里正去跟县丞申请,把村外方圆二十里的荒地全都划进金沙村的地界,由冬宝出资购买,按一亩地一两银子,她买下一千亩荒地。
这一千两白银送进县丞的口袋能捞到不少油水,他自然乐得办事。
买好荒地,便要开荒,开荒不是一件容易事,一块地从开荒到备肥再到能下秧,少说也得一年时间。
但冬宝有空间在手,这事对她不难。
冬宝买下荒地后没着急立刻打理,而是忙着夏种。
岭南水稻一年种两季,春种夏收,夏种秋收。
如今村里壮丁走了不少,秦家种田的主力秦子忠和秦子孝都不在家,只剩下他们这些老幼妇孺。
秦月香和秦子信又在茶楼忙的不可开交,不暇顾及家中农活,冬宝便跟着秦老太和秦老汉种家里这十亩水田。
秦好汉弯着腰道:“小冬宝,咱们三种十亩水田就累的够呛,你还想种千亩荒地,你可真敢想啊!”
“咱家冬宝,敢想敢做,她既然敢盘下这一千亩地,肯定能种出来一千亩地的粮食。”秦老太语气十分笃定。
冬宝背着装满秧苗的竹篓,笑道:“外公外婆放心,冬宝自有办法。”
夏天天气热,村里很多人都是吃完晚饭再来插秧,借着月光和干农活长年累月练出来的手感,站在水里抹黑插秧根本不是问题。
冬宝没有这个手感,不过她可以把秧苗放进空间里,然后借着夜色遮掩悄悄打开空间出口,轻而易举的就能把那些秧苗插进水里。
只是不是亲手插的秧苗,缺少一点灵魂,冬宝还需要再在水田里摸摸那些东倒西歪的秧苗,把他们扶正。
她在前面投苗,秦老太和秦老汉跟在后面把秧苗扶正。不过两个晚上,冬宝就种完了家里十亩水田。
其实,要不是怕被村民看出端倪,冬宝一个时辰都能搞完全部。
插完秧,冬宝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拿着图纸写写画画,熬了几个通宵,终于把自己脑海中想要的东西画了出来。
冬宝将它叠进信封里寄给秦子义。
秋收没办法用空间投机取巧,必须靠人力才能把田里的稻谷搬回家,于是冬宝跟在秦老太和秦老汉身后拿着镰刀割稻谷,她如今的个头已经比水稻高出了许多,拿着镰刀也学的有模有样。
她刚下田没一会,朱三牛就扛着两把镰刀跑了过来。
“宝宝,我来帮你割稻谷,我娘说姑娘家不能割稻谷,稻杆会磨破姑娘的手,宝宝的小手可是抓钱的小手,不能被磨破!”
冬宝冷着脸道:“你自己家的稻谷都还没割完,你回你自己家的田割去!”
“我家的稻谷有我爹我娘和我二哥割,用不着这么多人,我来给你帮忙!”
朱三牛殷勤地凑到冬宝跟前,他力气大干活也麻利,不到半天就把眼前的一块田的稻谷给割完。
两个人坐在田埂歇了会。
冬宝从怀里掏出一把车厘子递给朱三牛,“早上在山里摘的野果子,你尝尝。”
朱三牛连忙弯腰趴在田埂下的小水荡洗干净手,然后才接过冬宝给的车厘子。他尝了一颗,随即眼前一亮,“不愧是宝宝摘的果子,跟宝宝一样甜!”
冬宝终于忍不下去,抬手给朱三牛头上敲了个包。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宝宝了!我都八岁多了!”
朱三牛似乎感觉不到疼,抱着头傻笑:“你在我心里如珠似宝,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是我心里的宝。”
冬宝:“……”
她真的会谢。
朱三牛又道:“你家还有七八块田没收,等歇会我还帮你收稻谷。”
冬宝板起小脸,“我二舅舅之前帮大浪村的孙家收了十亩地稻谷,结果也没把孙姑娘娶到手,所以帮忙收稻谷是没有用的。”
“重要的并不是割稻谷,而是我的诚心诚意。你舅舅没娶到人家,那是你舅舅割的稻谷不够多,三牛又高又大,力气又大,等我把这几块田的稻谷都割完,我帮你开荒,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干活,宝……冬宝妹妹一定会喜欢我的!”
冬宝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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