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正倒着车。
对孟今安的骚扰行为置若罔闻般,没有任何反应。他一脚油门到底后踩下刹车,车子发出刺耳声响,接着便轰的一声,迅速离开了别墅。车子驶入主干道,孟今安的手却依然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做开车很危险的!”岑远笙鬓角触动,终于出声,沉沉黑眸直视前方,声音冷淡铿锵,听不出情绪,完全不不受其干扰一般。然,手背上的柔软触感无法令人忽略。女人的手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温热滑腻黏在他手背上,似能钻进他骨头缝中的蚂蟥一般。孟今安不以为意,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细白手指攥的更紧,嵌进他指缝,与他同时握住方向盘,得寸进尺得十分明目张胆。“危险吗?怕什么?在岑家,可没有比你更危险的人了,不是吗?”孟今安语气温柔却绵密藏针,话里有话夹带着一丝夸赞和欣赏。岑远笙一个私生子上位,才短短半年时间,他便可以取代岑逸锦的地位,没有一点本事在身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岑远笙侧目扫她一眼,唇角往上扯,并不当她是在夸赞自己。想想自己十多年来的颠沛流离,危险,早已经如影随形,成为他本身的一种防御机制。这是警告生人勿近的信号。“知道我危险还要往我身上贴,你是不是犯贱?”岑远笙的声音低沉好听,说出的话语却丝毫不留情面,和他的人一样,冰冷无情。孟今安心中免疫,无谓地笑笑,“越危险才越刺激,有挑战性的事情做起来才有意思不是吗?”说完,她松开岑远笙的手,垂了下来,顺势捉住他底下的右腿膝盖。岑远笙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腿,眉心轻蹙,膝盖上的疼痛感触动了他。“阿笙,怎么了?你的膝盖疼吗?”孟今安自然感觉出他的异常,她昨晚就意识到了,现在再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确定。她脑子里想到一些画面,脱口而出的关怀不全是假意。岑远笙直视前方,眸色变得更冷:“没事!”“阿笙,你的骨头太硬了,我帮你按摩按摩放松一下吧。”孟今安纤细手指在他膝盖之上轻轻按压,随着力道加重,透过毛料西裤仿佛要穿透钻入他的体内。岑远笙的骨头的确很硬。孟今安曾听岑逸锦说过一些私生子弟弟的传言。据说岑远笙小时候生下来就差点被淹死掉,因他母亲的身份不被接纳,母子二人只能流落在外。想想便知,张雪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私生母子的存在。那可是对她和岑逸锦母子活生生的威胁,哪怕没有进岑家,可那毕竟是岑家的血脉。外面的杂种想跟她张雪茹分一杯羹,简直白日做梦。然而岑远笙现在却逆袭回了岑家,如若顺利,极有可能会成为岑氏集团新任总裁。外界的传言虽不可全信,却也并非无稽之谈。岑容州何其精明啊,没有两把刷子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让他担起重任,纵然是自己的种。倘若不是因为长子岑逸锦坠海身亡,他怎么可能会让人寻回岑远笙。 对岑容州来说,利益大过于一切,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不都是如此?哪有什么父子手足之情。这也恰恰说明了岑远笙不仅骨头硬,他的命更硬。方才岑远笙那一瞬间的模样,令孟今安一下子想起了一个故人,心不由抽搐一下,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孟今安自认为不是个道德感强烈的人,她的共情能力更是不高。自己都是深陷泥泞的悲情人物,哪有资格同情和替别人着想。所以她内心深处那一点点温柔善良,早已经被生活打磨得所剩无几。只是一想到那个人,她心中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你平常就是这样勾搭男人的是吗?”岑远笙冷哼一声,抬手捉起孟今安的皓白手腕。男人手指骨匀称,俢利如竹,古铜肤色,刚劲有力地禁锢住她。他掌纹粗粝,长期摸手枪形成的老茧,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激起涟漪,手背上淡青色青筋凸显,看起来禁欲性感。孟今安莫名心悸,突然想要看他沦陷的模样,就像那晚那般。他这样的人一看就知平常很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从不轻易在人前流露情感,为的就是不留下把柄任人拿捏。诚然昨晚自己那般主动,他都不轻易上钩。孟今安想,那晚若不是有提前准备,岑远笙恐怕是难以让自己得逞的。孟今安内心轻笑,是人就会有弱点,他岑远笙也一样,他不是已经跟她有过关系了吗?孟今安将手心翻转过来,像八爪鱼缠绕住岑远笙经络分明的手指。岑远笙力量之大,轻易将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包裹住。二人十指相扣着,像在动情时那般缠绵,那枚刻有孟今安名字的钻戒在二人指间闪烁,十分碍眼,像是红牌警示。车厢内气氛暧昧滋生葳蕤。孟今安身上的甜橙花香丝丝侵入,与车内那股淡淡的凛冽雪松味道勾缠在一起。仿佛他们之间是缠绵悱恻的亲密恋人,哪还有什么身份之别。“阿笙,昨晚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不是吗?还要假正经什么呢?”孟今安嗤笑一声,模样轻佻放浪,丝毫没有觉得羞耻。“没有感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