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平复一番心情后划过屏幕接通电话。
她轻轻喂了一声,对方没有应答。刚才跑的太急,她感觉心脏还在砰砰跳。低头看胸口有些曝光,是跑的过程中肩带滑落了。她又喂了一声,抬手伸进领口扯了扯肩带。对方依旧没说话直接挂断了。听着手机里突兀的嘟嘟声,孟今安警惕地环顾一眼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跑入了一个岔路口。虽是晨间,日头却不强烈,树林成荫,光线暗淡。路边竖着一根简易路标,路标上只有三个箭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另一个往下。孟今安有点懵,不知该往哪边走。左手边的路旁一座小小的观音佛身吸引她的目光。拜祭神坛内摆放着各种祭品,焚烧后的香烛残垣成堆,旁边立着块方形石墩,上面题着血红的“佛”字。由于今天寺庙不对外开放,此时山上的人除了寺庙工作人员也就他们岑家张家几口。而他们要么在山下,要么在宝殿内,只有她自己在这片小树林里迷了路。一阵秋风拂来,簌簌作响的竹林随风晃动,发出摩擦声音。几棵菩提树长在竹林外围,树干光秃,显得肃穆,头顶枝叶繁茂却高耸不可攀。矮灌木丛林间时常有小麻雀和长尾野鸡跳跃穿梭,时而发出细小动静和怪异叫声,在这半山腰里更显寂静渗人。孟今安意识到自己此刻正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山间丛林里,万一有个人想要将自己杀人灭口的话简直易如反掌。她脑子里瞬间蹦出影视剧里各种变态杀人的恐怖片场面。不由头皮阵阵发麻,脊背凉飕飕,身子不由自主蜷缩。孟今安攥紧手机回想着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应该是岑远笙的。她正欲重新拨打回去,却闻一声戏谑嘲讽响在身后。“你还玩的挺嗨!”孟今安循声转过头去看。只见岑远笙一身黑色,立在竹林边上。他身姿挺拔修长,如同旁边的翠竹一般,几近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根本认不出。男人面色淡漠,骨节分明的指节间夹着一截香烟,正送往薄唇,随着吞吐,袅袅青丝弥散,白雾缭绕着他冷峻面庞,他的表情隐于烟雾后。他隔着烟丝半眯着眸子,晦涩不明的神情似不经意间落在孟今安身上,沉沉黑眸里寒气犹然。孟今安与之对视,莫名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他刚才说什么玩得嗨?这狗男人不会是听到自己跟张彦麒说的话了吧?转念一想,不对,她跟张彦麒说话关他什么事?即使被他听到又如何?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孟今安心中怔忡片刻,转瞬即逝的担忧顷刻变成了自嘲。孟今安微微勾唇,抬脚朝岑远笙走近。走到他跟前,故作轻松地扬起纯白小脸看他,眉眼噙着一丝可怜,盈盈两汪春水流动,仿若即刻溢出般的柔情。“阿笙,你冤枉我了!”似娇似嗔的埋怨,像是被抓包的小妻子在丈夫面前的坦诚认错,又带着撒娇意味求他放过。 “冤枉你?不好意思,我视力5.2。”男人冷笑,唇角的幅度里藏着嘲讽。他抬手将烟送进薄唇间深吸一口,白色烟雾从口鼻间溢出,秋风卷过,淡淡烟草味带入孟今安鼻息间。她不由深呼吸,有些犯烟瘾。她抽烟一般是因为紧张压力大时想要舒缓情绪,显然刚才她内心是害怕的。孟今安如没有骨头一般撞进男人坚硬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身,带着鼻音,瓮声瓮气。“阿笙,张彦麒,他……他威胁我,可我不想跟他,你知道的,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岑远笙巍然不动的身姿依旧笔挺,投怀送抱对他丝毫不受影响。“又想让我帮你?”他无情拆穿她。他深谙孟今安无非就是想利用自己帮她对付张彦麒,她大可以明目张胆说出来,却要假意附加后面那句,这令他心生反感。孟今安闻言身子微微一震,扣住男人腰身的手指紧了紧。这个男人虽然同样危险,但跟张彦麒那种卑鄙无耻的流氓之辈比起来,她宁愿选择跟岑远笙。“阿笙……我,我们这样算是合作关系吧?”她扬起小脸咬了咬唇,小心试探。岑远笙垂睫嗤笑,不达眼底的笑意在他脸上更显阴翳。他漫不经心地随手将指间的烟抖落在地,双手随即捉紧孟今安的肩胛,将她用力推开自己怀中,带着嫌弃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唇部往下,带着审视的态度,似乎在查看那里有没有吻过别的男人或被人染指的痕迹。“你觉得呢?你跟我合作什么?睡觉吗?跟着张彦麒不能让你享受荣华富贵?据我所知他对女人出手还挺大方。”“阿笙……你别这样说我好不好?”孟今安眼尾泛红,眼泪已然跌落,蜿蜒两行泪痕在她粉嫩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是受害者的模样。“哪样?我说错了吗?”岑远笙看着她表演,丝毫不为所动,松开手抽身便准备离开。孟今安倏地踮起脚尖,双手攀附上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阿笙,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对不对?我说过,我不会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奉陪。”孟今安说出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