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靠近张雪茹身边坐下,双手叠放在膝盖之上,浑身有些不自在。
张雪茹拉起她的手,轻轻摩挲,“你妈妈没事吧?”孟今安后背微汗,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没事了,都解决了。”张雪茹眼神里带着探究,“跟那个野种怎么样了?能不能拿到证据?”孟今安心中怔忡,眼神有些飘忽,看一眼岑容州书房,那边没有亮灯,岑容州应该没在家,不然张雪茹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家里这样讨论。孟今安想到跟岑远笙厮混的场景,有些心虚地低声道:“妈,我……我没机会接近小叔,他好像很忙。”“是吗?不要紧,安安你想去b市吗?这也许是个好机会。”张雪茹似乎知道她的回答,即刻给她抛出一道选择题。孟今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张雪茹:“妈,我……我也要去吗?可是,我这样过去是不是太过于堂而皇之了,况且您上次说简小姐也会跟小叔一同前去不是吗?”张雪茹轻笑一声,捉住她手指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些。“安安啊,你怕什么,你忘了慕云在b市也有分部的啊,岑董正打算在那边大力开发,而且我跟岑董说了好多次,让他给你锻炼的机会,这样也好让你早点升职,你不是想进岑氏集团内部吗?只要你够听话,妈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张雪茹一改往日的盛气凌人,说话间带着少有的温柔,这令孟今安有些不适应,而且突然间对她这般好。她第一反应该这不会是陷阱吧?毕竟以她了解的张雪茹是不会平白无故待自己这般好的。只是转念一想,张雪茹本来就是给自己安排的陷阱,自己也是顺势而为,所以还能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孟今安并不知道张雪茹的算盘打得如此精明,张雪茹让她去b市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张雪茹是不会告诉她这其实是岑容州的决定。就在晚饭前,岑容州亲口告诉她,经过公司高层会议决定让孟今安去b市参与度假村酒店的前期调研,虽是锻炼,实则是有意要提携她的意思。于是张雪茹便有了新的打算。张雪茹深谙自己那个侄儿能搞定收购案的可能性肯定不及岑远笙那个野种。让孟今安去对付岑远笙,再加上张彦麒的掺和,可谓双棒加持。这样一来既收买了孟今安,又打击了岑远笙,她何乐而不为。“安安啊,你不是想要公司股份吗,我已经让何律师起草转让书了,等你回来后就给你。”张雪茹继续道。孟今安有些受宠若惊,心中难掩激动,只是这未免也太好了,感觉就不像真实的。“妈,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心急……” 孟今安搞不懂张雪茹的具体想法,又不想表现的太急攻心切,假意推辞道。张雪茹淡笑道:“安安,你不急我急啊,妈不想再坐以待毙了!那个野种一天不死我就没脸去见我的阿锦,你是阿锦的妻子,必须要跟我同一条心,你听妈妈的话,只要怀上他的孩子,那也算是岑家的后,岑容州既然都认了自己的私生子,没理由不认自己的孙,那样他手中的股份也必须给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份,我们再一起对付那个野种,将他送进监狱,实在不行就用他对付阿锦的办法还给他。”张雪茹握紧孟今安的手,眼神凌厉,嘴里喋喋不休,像是一切势在必得。孟今安看着张雪茹的脸,内心不由得直打寒颤。虽然自己道德感不强,可是这般明目张胆加害别人,确实有些渗人怕遭报应,更何况还要自己搭上一个孩子来赌,这分明是要让她与魔鬼共坠地狱。“安安,你不肯?”张雪茹像是看出她的迟疑,质问道。“没……没有,妈,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我是阿锦的老婆,妈您却要我怀上阿笙的孩子,我怕阿锦泉下有知不会原谅我的,再说,小叔要是知道我的企图,他能让我活下去吗?”孟今安有些心慌地解释。假若真如张雪茹所说,怀上岑远笙的孩子岑容州会给她股份,那也是之后的事,现在先拿到张雪茹那5%自己才有站稳脚跟的资本。然而自己主观意识和被动被迫完成某件事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如果想要怀上岑远笙的孩子,她大可以不吃下那片事后药的,说到底她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自己已经身陷囹圄,还要让自己为他们生一个孩子,这样的付出着实不划算。张雪茹一而再再而三地令她跌破眼镜,上一次找她谈话提出这个条件时她就觉得着实荒谬。只是自己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她只好答应下来,先走一步是一步。再说怀孩子也不是说怀就能怀得上的,等她拿到张雪茹手中的股份后再找个借口过关就是。自从进了岑家的门她一次次刷新三观,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坏”,没想到这些所谓豪门上流社会人群竟然如此龌龊肮脏。然而,自己不过只是一只小小蝼蚁,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命运在他们的布局和手中,身处大染缸哪能独善其身?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和资格与他们撇清呢?“安安,不用着急,怎么对付岑远笙你慢慢想想办法,阿锦会明白我们的的良苦用心的,要不是因为阿锦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勾引那个贱种呢,我们一起手刃那个贱种然后我在阿锦面前跟他说清楚。”张雪茹大言不惭的模样令孟今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