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恍然大悟,然而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她心中却涌过一股莫名的酸涩。
她神色稍变,故作镇定地笑笑:“啊,原来是小叔跟他未婚妻啊。”司徒美琳没有觉察她的异样,继续笑道:“对呀,他们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简小姐毕业于伯克利亚音乐学院,算是从小就是走的艺术路线,而阿笙明明是宾大毕业的金融天才,真没想到他的钢琴还弹得如此之好,简小姐拉大提琴,阿笙弹钢琴,看看这琴瑟和鸣的效果。”孟今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停下脚步,驻足看着正在弹奏的男人微微有些出神。男人坐在黑色三角钢琴前,白衬衣配着黑西裤,面容俊朗,气质卓越。他身子微微前倾,深邃黑眸专注于琴键,修长十指在黑白琴键上左右飞舞,随着节奏或快或慢,灵巧如空中翩翩飞蝶,弹奏出优美旋律,轻易地牵动人心。孟今安看得有些沉醉,她从来不知道岑远笙竟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这么优秀的男人也难怪那么多女人迷恋他。她盯着男人那灵活修长的手指,心底不由触动,面颊微微有些发烫。这双手她太熟悉不过,多少次在自己身上实践,就连昨晚他还很恶劣地轻拢慢捻,令她差点失控。而现在却这般神圣美好地在众人面前弹奏出优美乐章。他呈现出来的这美好一面令人无法联想到那个放浪形骸的人是他。只会让她感到惭愧,感觉所有罪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他却是那个无辜被她拉下神坛的人。也许这就是他的本事吧,是一种隐形的ua。再看看与他面对面而坐的简雅汶。拖地的洁白长裙,勾勒出完美身材,洁白的天鹅颈上戴着粉色彩钻,棕色长卷发披在身后,一张宛如天使般的面容,明艳照人,怀中抱着大提琴,手指优雅地拉动琴弦。二人这般配的模样的确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弹奏到高潮部分还时不时对视一眼,眼神里似藏着千丝万缕的情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情侣似的。真是恩爱,羡煞众人也。孟今安感觉身心在往下坠落,脚下仿佛灌了铅无法往前挪动,心口莫名地一阵抽搐,又酸又涨又疼,全身无力。仿佛回到初雪的那个夜晚,寒冷和羞辱接憧而至,将她心中仅存的一点奢望击碎碾压成了灰。她以为自己那天带着被羞辱被践踏到底的心,从那间民宿里出来时就认清了所有。这些不属于自己,更不该奢想的虚浮东西,本就是别人的,自己不过是偷偷尝试了一番,难道还想归属自己不成?。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压下,岑远笙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划拨一轮,最后十指压下、松开,再压下,再松开,与大提琴的声音同时戛然而止。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佣人端着香槟过来,司徒美琳拿了两杯,递给孟今安一杯。孟今安笑意盈盈对她道谢。“阿笙,雅汶,你们这样的水平这样的组合完全可以上金色大厅表演,保证座无虚席,全球暴热款。”金旭钟起身拍了拍岑远笙的肩膀,对着岑远笙和简雅汶二人调侃。岑远笙面上似带着一丝浅浅笑意,比以往看起来和煦温暖,微微勾唇道:“许久不弹手生了,金总谬赞了。”而一旁的简雅汶则主动伸手勾住岑远笙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对岑远笙一改以往的高傲态度,多了几分崇拜,满脸笑意地娇嗔:“岑远笙,没想到你竟然比我哥还厉害,我们都没有排练过竟然这么合拍。”一旁正端着香槟的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闻言立马上前不服气道:“雅汶,你这还没嫁过去岑家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这不是因为手伤了吗,要不然你男人哪有机会表演。”“哼,简霍章,你少来了,认输吧,你就是没有人家弹得好。”“走,我们去聊聊。”司徒美琳拉着孟今安的手往人聚集的地方走去。“阿笙、雅汶,恭喜你们,下周一就是你们的好日子了。”司徒美琳对着岑远笙和简雅汶道贺,她知道下周一岑远笙将晋升岑氏集团总裁,而简雅汶父亲也承诺二人即将订婚,这是岑简两家的好事。岑远笙跟简雅汶均循声望过来。“lda姐姐你的旗袍真漂亮,上次你寄给我的那件我好喜欢……”简雅汶本来还笑靥如花,在看清司徒美琳身边的孟今安时一张脸瞬间拉得老长,满脸的不悦尽显。她很疑惑孟今安这个贱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侧过脸对着岑远笙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声:“她怎么也来了?真是阴魂不散,晦气!”上次在b市简雅汶本想趁机将孟今安做掉,只可惜蔡恒那个蠢货太不给力,最后也不知道这个贱女人怎么就金蝉脱壳般跑回了森市,今天又出现在金先生家里,难道是想打金先生的主意?这个女人还真是野心勃勃,贱到家了。“雅汶你喜欢就好,到时候你们办婚礼的时候我再送你一条,刚才你们的嫂嫂也夸我,一会我也要给她量尺寸做一套。”司徒美琳并不知道简雅汶跟孟今安之间的过节,拉着孟今安的手大方引荐着。这个举动足以说明孟今安跟她关系很不错,还特意强调嫂嫂这个字眼,分明就是在提醒简雅汶。这着实令简雅汶心中很困惑也很不满。孟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