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嘛呢?大清早的什么东西哇哇乱叫的,吵得我睡不着。”
郭凯旋穿着一身浴袍,揉着惺忪睡眼,趿着木屐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从二楼下来。岑远笙挥了挥手,示意小六将痛哭流涕的周晓云带走。小六走过来一把将地上的周晓云腾空抱起,走向一旁的房间。郭凯旋走过来伸手锤了一把岑远笙的肩膀,“你小子这是咋了?一个女人值得你自己出手吗?”岑远笙没说话,直接走向吧台。他从吊柜取下还剩半瓶的xo,在手中晃荡一圈,拔开酒瓶木塞,在鼻子下闻了闻,拿起一只玻璃杯,往杯里倒了三分之一,摇晃一圈,蹙眉问郭凯旋:“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女人相信自己的话是真的?”“嗯?”郭凯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走近后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自言自语道:“也没发烧啊,你小子这是魔怔了是吧?”岑远笙朝他挥过去一拳,“滚!”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别的女人了。”郭凯旋这下好像反应过来,眯着眼盯着岑远笙脖子上的红痕,嘿嘿笑道,心想这小子现在真是毫无节制啊。“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爱上过谁?”“这倒也是,我看这世上除了你妈,恐怕不会有别的女人会让你动真心。”郭凯旋轻声嘟囔一句,从岑远笙手中抢过酒瓶来给自己倒了半杯捏在指间摇晃着。岑远笙拿回酒瓶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之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hello,笙……”对方很快接了起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岑远笙闻声面色骤然松弛下来,微微勾着唇,伸手拿过桌面上的酒瓶往玻璃杯里倒。“aunt,最近有时间吗?”*孟今安如同往常一般,醒来时没有看到岑远笙。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那男人每一次要她的时候不管什么场地,什么时间都可以,要完了随时可以抽离。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然常态,他不愿意接受固定时间,却又不愿意多一份保障,似乎这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更能令他上头。孟今安起床收拾好自己看一眼手机上的日历。闺蜜沈雯婷的生日再过几天就要到了。 她们二人之间这么些年都会记得彼此生日,哪怕不见面也会送一份礼物给彼此。今年她生日的时候沈雯婷给她定制了蒂芙尼限定款手链,对沈雯婷来说已经是要了她两三个月工资的数目。孟今安埋怨她大可不必,可是沈雯婷说愿意为她花钱只要她高兴,孟今安一时间语塞,沈雯婷跟裴嵩就是她生命里的一道曙光,她永远会因为他们而感到温暖。孟今安发了一条微信给沈雯婷:【婷婷,你生日快到了,告诉我想要什么?】沈雯婷今天没去上班,她被领导停职在家两天了。原因是上个月他们科室收了一个中年男病人,因高空作业摔下来进了icu昏迷不醒,外伤骨科那些都是小问题,关键是脑颅内积液导致压迫神经,病人无意识地昏迷。沈雯婷跟一众主任医师和专家会诊结果是尽快做开颅手术。病人老婆是个四十来岁的农村妇女,带着刚上初中的儿子在医院办公室里哭哭啼啼,拿着会诊单看也看不懂,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办公室里那些比沈雯婷资历老的医生身经百战,对于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他们自然是冷漠对待,照本宣科地将病历检查结果和会诊结果念一遍给家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讲。做医生这行的都知道面对病人是不能赋予个人情感进去,更不能给病人家属个人意识的建议或者意见,毕竟在他们眼中,医生是代表整个医院,医生说的每个字背后都要担负相应的责任。那对母子可怜巴巴地蹲在角落里,丈夫进了icu昏迷几天根本见不到人,女人迷信,听村里亲戚说千万不能开脑子,开了脑子一定会死人的。她男人在异地工地上干活,那个项目本来就是违规操作,出了事之后工地负责人连夜包车将男人送到隔壁城市来就医,美其名曰这边的医疗更发达,临走前负责人给女人塞了二十万块钱留了个号码,为的就是不影响当地的项目进度。女人担心男人醒不过来,更担心的是医药费太贵承受不起,孩子还在上初中,男人倒下后家里可就没有经济来源了。沈雯婷看人母子可怜兮兮有些于心不忍,耐心地跟女人解释一番,让她不要错过最佳手术时机,女人反问她是不是开颅手术之后她老公就能完全康复。沈雯婷说不开颅的话病人醒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几,做开颅手术的话有至少有30%。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可惜女人还是担心,打了无数个电话回老家,老家那帮农村人都劝她不要开颅。手术就那样拖延了一两天,男人在icu病房内每天的费用都是好几万,女人看着卡上的钱卡卡刷完了小十万,心里自然焦急不堪,最后又来问沈雯婷是不是做了手术就能让她老公醒来。沈雯婷看着女人被折磨得人模鬼样,也不知道哪根经没搭对,直接跟人点头说是。女人拉着儿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着沈雯婷千恩万谢,沈雯婷当即让护士打印了手术通知单给女人签了字,又安排人给病人做了全套检查,之后就安排了开颅手术。手术持续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