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敛了敛眸,调整了一下呼吸后轻轻喊了一声安安。
电话那端是令人揪心的沉默,隐约间似乎还听得见低低的啜泣声,像是她的,又像是别人在哭。岑远笙眉心深拧,再次喊了一声:“安安,你在哪里?我想你了!”“阿笙哥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我吓死了,呜呜呜……”岑远笙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孟今安从电话里听到男人那句我想你了,瞬间心软,眼泪夺眶而出。她多么希望此刻他在自己身边。可是听筒里接踵而至的声音却令她瞬间清醒过来。这声音她十分清楚是谁,郑淑娟坠楼当即她就想到了李月梅母女,可惜警方那边提取了所有监控录像,都没有看到这两母女上过他们家的丝毫证据。孟今安扯了扯唇,挂断了电话,并将号码拉黑后收起了手机。岑远笙再次拨打号码时,里面只有忙音传过来,很明显他的号码已经被阻止拨号。他皱眉垂下眼睫,看着箍住自己腰身的那双嫩白小手上突兀的鲜红指甲油,眸色幽冷。“孟雨晴,请你松手!”孟雨晴闻声一脸可怜兮兮地望向男人,“阿笙哥哥,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岑远笙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掰开孟雨晴的手指,讪讪道:“做噩梦就该躺在床上别乱跑,如果不舒服就叫医生。”说完攥着孟雨晴的手腕往病房走去。吴振开了一辆低调的日系车在医院后门等到了岑远笙。岑远笙上车后吴振将ipad递了过来给他,“岑总,那人现在被警方带走了,不过该交代的也差不多了。”岑远笙抬手接过,扯了扯唇,随即点开ipad上的视频播放键。画面上是白天袭击他的那个男人。男人被扒光衣服后五花大绑在柱子上,身上布满斑驳伤痕,看起来受了一番折磨。“曾翔伟,你老实交代的话我们岑总既往不咎,还可以撤销对你的起诉。”说话的声音是梁辉的,他手中持着明晃晃的瑞士军刀,在男人袒露的胸肌上拍打了两下。被绑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地置若罔闻,面上露出一抹阴森讥笑。“怎么?不服气啊?”梁辉见他如此态度,眼露狠厉,扬手一巴掌打在男人脸颊上啪啪作响,手中的刀尖同时扎进男人胳膊。梁辉这种手段是他常年在佤邦势力武装军里浸染而成,他是岑远笙高薪聘回来专门替自己出手做一些自己不好露面的事情,包括之前收拾张彦麒一家子都是他做的。随着梁辉的动作,男人胳膊上顿时鲜血四溢,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却依然咬紧牙关不愿意开口求饶,那架势看起来是不肯吐露半个字。梁辉见状动作仍旧没有停,同时抬起空余的那只胳膊挥了挥手。一旁的黑衣打手走上前一步,“辉哥……”“去带过来!”梁辉收起了手中的瑞士军刀,随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好的。”黑衣人应声后转身离开。被绑住的男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梁辉。梁辉满脸噙着冷冷笑意,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角,斜眼睨他,“不说是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可别后悔。”说话间,那黑衣人已然回来,同时手里还拽着一个戴着手铐,嘴巴上封着胶带的女人跟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女人跟小男孩看到面前被绑住的男人顿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女人疯狂地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小男孩更是害怕地大哭,却又无法发出声音。“你……你们……你们卑鄙无耻!”被绑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女人跟孩子不由面色惨白,双眼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奈。梁辉深吸一口烟,转身走近女人身边,看了看女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看了看旁边的男孩,特意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脸蛋,“曾翔伟,你如果还想让你老婆孩子平平安安去加.拿大的话就老实交代,要不然的话……”梁辉边说边撕开男孩嘴上的胶带,又捏了一把男孩的脸颊,男孩疼得哇哇大哭起来,“爸爸,爸爸……”“你住手,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男人崩溃地大喊一声。梁辉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一旁的黑衣人摆摆手。黑衣人心领神会地将女人跟孩子带走了。岑远笙看完了曾翔伟交代的全部视频,不由扯唇哂笑一声,继而身子往后,仰靠在座椅上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间燃起。吴振的视线望向后视镜内,神情担忧,有些欲言又止。岑远笙与之对视,自是意识到他眼神中的犹豫,蹙眉吸一口烟,隔着烟雾淡淡道:“吴振,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吴振握紧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岑总,这次跳楼的家属是……”“是谁?”岑远笙顿了顿,将夹在指间的烟伸出车窗外掸了掸烟灰,脸朝窗外吐出白色烟雾。“是孟小姐的母亲。”吴振得知这个消息时自然也不敢相信。按照岑总跟孟小姐二人之间的交情,孟小姐不过是拿岑总当做一把可以对付岑家人的利剑,而岑总似乎不单单是各取所需,他在孟小姐身上花的精力可不是一星半点,就连他的正牌未婚妻都没有过那种待遇。发生这种事谁也想不到,可现在种种指证都在岑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