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的撞击连续了两三次。
孟今安整个人前倾,胸口重重撞在坚硬的方向盘上。推背感使然,车子失控地往左边的花坛撞了上去。前保险杠撞上了坚实的水泥台阶,坍塌的铁护栏砸中了挡风玻璃。瞬间,霹雳吧啦一片,强力碰撞破裂的声音伴随着车子鸣笛声接连响起,震耳欲聋。孟今安只感觉耳膜震荡到似乎被击穿了一般。气囊随即弹了出来,重重打在她的脸上、额前,如拳击般的力道。顿时双眼模糊,眼前一黑。四周的景物和声音消弭四散。她艰难地一边想解除安全带一边摸索车门锁,想开门跳车。破碎的钢化玻璃碎粒撒了一身,脑门受创后血液像是打开阀门般直涌,额头上的鲜血淌过面颊,流进眼窝里,遮住了视线。她很快便倒在座椅里失去了知觉……岑逸锦下班后在地下车库里连续打了几次孟今安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他收起手机,一条后台推送条信息跳了出来。是定位a后台提示,发送了一个地址。那是他在孟今安那台车里面装的定位器移动新位置后的提醒。一辆黑色宾利从他的车前呼啸而过。那是岑远笙的车。岑逸锦收起手机,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远远跟在岑远笙的车后,驶出了地库。岑远笙按下开关降下车窗,右手撑着方向盘,左手夹住嘴角的烟,蹙眉吐出一串过肺的白雾,眯着深邃黑眸看一眼后视镜,唇角微扯,随后点击触控,拨打了一个号码。车载蓝牙里传来简雅汶娇滴滴的声音:“阿笙,怎么了?”岑远笙重吸一口烟,将剩余的一节烟弹出老远,关上了车窗,脚下的油门稍稍用力,连续超了两台车,将岑逸锦的迈巴赫甩开了距离。“简雅汶,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给我结果?”车厢内,岑远笙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在谈一笔买卖。简雅汶斜躺在沙发里,脑袋夹着手机在侧颈,伸直葱白十指,翻转欣赏着新做的鲜红色的美甲,白皙美艳的脸上透着得意的笑。“岑远笙,你别那么猴急嘛,这件事我们要慢慢来才有意思,你知道的,爸爸那个人最听我的话,只要我高兴了,好好劝劝他,也许很快就能让你实现,可是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的,现在还不算一个好的结果。”岑远笙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我劝你玩归玩,不要做的太过分了。”这时候楼下传来一声惨烈的叫声,简雅汶皱了皱眉,啧了一声,朝沙发那端正弯腰给她修脚甲的金燕大声呵斥一声:“要死啊,让他们把门关紧点。”金燕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踮起脚尖,晃荡着胸脯颤巍巍地跑了出去。简雅汶又换了一副娇滴滴的语气对着手机说:“阿笙,你是不是心疼了?放心吧,她死不了的,你要是心疼的话这事可就不好办了。”“简雅汶,你少威胁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还想让你的锦哥哥好好的,最好听我的劝。”岑远笙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岑逸锦发现岑远笙的车子并没有往导航上的那个地址前行,而是掉头回了他自己的别墅方向。他再次拨打孟今安的手机时已经提示关机。 接着他又打给了张雪茹。张雪茹接通岑逸锦的电话时,岑容州已经回了别墅,曹妈过来跟她说少奶奶还没有回来,需不需要再等等。张雪茹看一眼书房,随口用方言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蠢女人,办什么葬礼分明是找晦气,要是孩子有事的话她也不用回来了。岑逸锦听到张雪茹的埋怨忙让她报警。张雪茹一听报警立马呵斥他:“阿锦,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怎么报警?她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走丢不成?”岑逸锦被张雪茹骂得清醒了些,想到昨晚的事,这一定是岑远笙设的圈套。想拿孟今安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自己?他是不可能上当的。于是他又调转了车头,往玉龙湾方向驶去。*孟今安醒来时四周一片暗黑。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香气,这香气令人浑身血液沸腾,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刺激着大脑皮层。她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绵软乏力,根本不受控制。能分辨出来她此刻正躺在一张床上,手和脚被大开地扣在床头和床尾的铁链手铐中,嘴里塞了一团异物,使她根本无法发声。她试着扭动身子,不料扣住手脚的金属手铐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一般越来越紧,同时发出哗啦一片响声,身上更是一片凉意袭来。她低头看自己,这才发现身上衣着单薄,单薄到似乎只有一层薄纱浅浅贴着白皙的皮肤,长度堪堪能遮挡着腿根。身下软绵绵的一片,随着她的动作荡漾,由此判定这是一张水床。这是哪里?她怎么被人带来这里的?后知后觉醒来的害怕令孟今安瞳孔猛缩,恐惧和紧张使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她大口吸气,努力想要挥走空气中香气混沌的干扰。她回忆着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去明月湾路上,车子失控后撞上了花坛那里。之后她是怎么下的车,如何被人带到了这里,这到底是哪里,全部都一无所知。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