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顺手扯过毛巾,擦了一把额头鬓角的汗渍,抬眸睨郭凯旋一眼。
“你大哥打过来的。”郭凯旋将手机递给他。岑远笙神色一怔,伸手拿过手机点了接通。“岑远笙,安安是不是被你带走了?”岑逸锦的声音很大,一旁的郭凯旋都听得清楚。他与岑远笙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郭凯旋是最近才知道他这个老铁岑远笙搞了嫂子这事的。上回在岑远笙跟简雅汶订婚宴酒店里听墙角那件事令他很不愉快,后来一回味才发现自己真是后知后觉。岑远笙自然没跟他全部交底,郭凯旋是从他老子那里听说了岑氏集团内部的斗争,毕竟他老子是站队岑远笙这边的,情形都看得清楚,岑远笙这是要跟岑逸锦斗到底的。岑远笙还没听完岑逸锦的电话便直接拿了车钥匙跟郭凯旋道别去了明月湾。去的路上岑远笙打给了简雅汶。一开始简雅汶只是支支吾吾搪塞说孟今安晕过去了。岑远笙一边飙车一边大吼,“简雅汶,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简雅汶一听他发火了马上变了脸,态度也是十分嚣张,“岑远笙你跟我急什么,谁叫她自己不要脸,怀了阿锦哥哥的孩子想以此上位坐享其成,你难道真的希望她生下来吗?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好不好。”岑远笙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简雅汶的那套别墅里。简雅汶正拿着手机欣赏着赵子康拍摄下来的那些片段。赵子康后期剪辑,移花接木的本事也是一绝,视频看起来简直与樱花国的某些动作片如出一辙。那个叫东子的男人跟陈铎、赵子康还有金燕正抽着雪茄搓麻将。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保姆阿姨急忙去开了门。岑远笙满脸戾气地冲了进来,身上穿的还是在射击馆里换的那套白色运动衫。“她人在哪里?”岑远笙眉心深拧,幽暗黑眸里淬了寒冰一般又冷又渗人,他恶狠狠地朝着几人吼了一声。简雅汶忙收起了手机,从沙发里起身走向他,语出嘲讽:“岑远笙,真没想到你还是没憋住啊,到底还是心疼了是不是?”那边麻将桌上的四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岑远笙,不明白这个男人气势汹汹地到底要做什么。毕竟简雅汶收拾的人是她未婚夫死对头哥哥的老婆,作为未婚夫的岑远笙应该跟简雅汶站在一条战线才对嘛。“我问你,她人在哪里?”岑远笙已经失去耐心,双眸透着红血丝,渗出凶狠的光。简雅汶双手抱胸,下巴一扬,指向一旁的地下室入口,冷哼一声,“医生正在给她打针,放心,死不了的。”岑远笙的双手握成了拳,额上的青筋暴起来老高。他伸手用力推开简雅汶,快步走向地下室。岑远笙飞快地进了地下室内。然而,眼前的景象却直令他头皮发麻。他驻足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白色运动装掩盖下的轮廓大幅度起起伏伏,胸腔里瞬间涌起愤怒和痛苦的浪潮。他就不该相信简家父女俩的话来铤而走险走这步棋。虽然他恨孟今安怀上岑逸锦的孩子,可他没想过用这种方式糟践她。 要不是因为简睿宗手里拿着他的重要筹码,他是万万不会同意让简雅汶跟孟今安见面的。他早该料到简雅汶是不会遵守规定的。现在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他做了错误的抉择,他心中悔恨交加。室内光线昏暗且凌乱不堪,地上有撕碎的衣衫。孟今安正躺在深红色的被褥里缩成了一团。巴掌大的小脸掩埋在凌乱的黑色发丝里,脸上又红又肿,唇角还有干涸的血渍,眉心拧成一团,双目紧闭,看起来奄奄一息。一个男医生正捉住她右手给她扎针,抬头见他冲了进来,以为是刚才那帮人一伙的,开口道:“恐怕要送医院治疗才行,病人要做清宫手术。”岑远笙站在原地半秒,捏紧的双拳在微微颤抖,随后他操起墙边一把锤子,直接冲上了楼梯。打麻将的几人还没回过神来,哐当一声,铁锤子落在了麻将桌上,吓得他们哇哇乱叫着跳了起来。简雅汶也被吓哭了,可她依然逞强地质问:“岑远笙,你疯了吗?你答应了我又反悔有你这样做事的吗?”金燕被岑远笙吓得双手抱住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陈铎跟赵子康杵在一旁,看着这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其实整件事的前后都是简雅汶出的馊主意。陈铎和赵子康两个舔狗是策划和执行者,最终动手伤害孟今安的人是混子东子。他们本来以为就是吓唬吓唬人,也没想过要闹出人命来的。哪知道简雅汶暗地里让东子给人喂了药,孟今安吃了药之后腹痛得厉害,当即就大出血昏迷了过去。不过简雅汶说这事她来兜底,让他们只管拍下孟今安跟东子的大尺度照片和视频就行。陈铎和赵子康对简雅汶的话自然信以为真,毕竟以往他们闯了祸都是简雅汶一句话就能摆平的,况且就一个女人而已,他们身处二代圈,深知岑家不可能会为了这样不干净的女人出头。简雅汶截取了几张照片匿名发给了某电视台,岑家大少奶奶婚内出轨与人通奸,这样的字眼已经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