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真假,此情此景,男人这样迷惑人的话语说多了总能令人动摇,乃至心动。
孟今安也不例外。她承认自己的欲望,坦诚他们之间身体上的契合,可是心底的纠结却不允许自己对他动情。孟今安踮起脚尖,双手攀上岑远笙的肩胛。指腹和掌心触及他的光洁炙热的皮肤。坚实有力的骨骼撑起他完美的皮囊。他的脸庞近在咫尺,五官立体,线条凌厉,高挺的眉骨和鼻梁相连,极为冷峻和深邃。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这个男人在她的审美标准里都接近满分。她依旧在宽慰自己这些都不过是生理性的喜欢罢了。沉沦过后面对现实总会一次次被暴击,她才不要为了男人这样。荷尔蒙的磁场感应,酥麻感如电流过身袭遍全身。她气息有些不稳,依然想要保持清醒。“岑远笙,你以前认识我吗?在我跟张雪茹对付你之前你就已经将我列为了目标?我不过只是你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对吗?”从她在岑远笙书房看到的那些东西和经历过的事情汇总来看。她只能想到岑远笙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利用的对象,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岑远笙闻言微微敛眉,浓稠如墨的眸子更添几分深沉。他不可否认这一点,但他并不止是拿她当作棋子。“我回来岑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我承认报复才是我的目的,岑家的人都是迫害我母亲的帮凶。”他试图解释,却无法跟她说明白。“所以,我不过是你将计就计的一环而已?把我强迫绑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癖好,因为凡是岑逸锦的,你都要抢对吗?”孟今安从他的回答里面汲取到了重点,报复,对啊,他就是为了报复,自己也是他报复的对象之一。岑远笙面色逐渐被阴鸷笼罩,当年的大火真相到底是怎样,母亲到底是生是死,没有人能给他准确的答案,哪怕他现在有掌控岑家命运的主动权,可他要的何止这些?他捉住孟今安的手,双眸如同淬了冰一般的阴冷寒意直射入她眼中。“孟今安,你以为自己很懂我吗?我警告过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总是不愿意听,跟我对着干就能让你老公重新拿回他的东西吗?告诉你,别做梦了!我会让他们看着自己一点点地被吞食掉。”岑远笙的声音凛冽无情,刚才的旖旎气氛瞬间烟消云散,空气似乎凝结成了冰。他倏地松开她,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后狠狠砸在地上,大步走向淋浴室。孟今安浑身像是淋过冰水般凉透。她机械地扭头看向淋浴房。男人那肌肉偾张,线条流畅的美好肉体呈立在眼前。他有体温,也有血有肉,可就是不能看透他的心,不知道他能做到多狠,自己的亲生父亲,亲兄弟都可以设计陷害,他能是善良之辈吗?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明明跟他是同一类人,也许正是因为是同类,所以才更了解彼此的心思吧。明明是两只刺猬,怎么能相互取暖呢?孟今安眼睛里逐渐蒙上一片雾气,氤氤氲氲,虚虚实实。她却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响起时,孟今安深吸口气,打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这时候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慌忙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一眼浴室方向后疾步朝客厅那边走去。电话那端裴嵩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刻意躲在某个角落里给她回的电话,“潇潇,你现在依斯顿酒店是吗?”孟今安嗯了一声,“裴嵩,明天岑远笙会带我去参加他朋友的婚宴,我想那个时间应该可以想办法脱身。”“好,那你把婚礼地址发给我,潇潇,你放心,一切交给我。”裴嵩笃定地回道。“好的。”孟今安说完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没多久,岑远笙的脚步声响起。她慌忙假装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岑远笙穿着白色浴袍来到客厅,边走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洗完了,换我去洗了。”孟今安端起茶杯,讨好地递给他。岑远笙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手中的茶杯,伸手接过来,唇角微扯,“你这是在哄我开心吗?”刚才他的确有些失态,洗了个冷水澡之后理智回归,他觉得自己是该跟她说一说自己的事,可这需要一个契机。孟今安眉眼微弯,“就当是吧,对不起了,反正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说完转身就走。岑远笙放下水杯,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的身子带过来,撞进自己胸膛。他趁机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孟今安被他抱得紧紧的,她拍了拍他的后背,“岑远笙,我饿了,等我洗完去吃饭吧。”岑远笙松开她,唇角勾起,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好,你去洗澡,我等你。”孟今安主动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笑得明媚,“好。”一小时后,二人下楼去了西餐厅。岑远笙早已提前定好了位。侍应生上来指引他们入座。靠窗的vip位置,隐蔽温馨,视野极佳。暖黄的灯光,复古的欧.美格调。香槟色餐桌布上摆放着金丝边瓷盘,上面整齐摆放着锃亮的刀叉,优雅的高脚杯陈列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