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面色稍显凝重地看一眼张雪茹:
“太太,岑先生心脏功能衰竭越来越严重,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源,早日做移植手术,加上他还有脑血栓,还好这次及时就医,不然岑先生是很危险的……”“心脏源你们医院没办法提供吗?需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支付,你们尽快找到匹配的心脏给我丈夫安排手术就是,不然我们将撤回对你们医院的投资。”张雪茹生怕岑容州有个三长两短还没来得及更改遗嘱,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医生满脸无奈,“太太,这个事情您还是跟我们院长说吧,我只是尽一个医生的职责而已。”“医生,我爸爸现在能开口讲话吗?”岑逸锦最关心的也是岑容州还能不能主持大局,毕竟现在自已对付岑远笙的能力有限,整个岑家需要岑容州来主持大局收拾岑远笙那个逆子。医生摇摇头,“岑先生虽然醒来了,不过他不肯开口,我们问他什么都不给出任何反应,所以无法判断他是因为脑部受神经压迫导致语言神经障碍,还是因为受刺激过度心理暗示不与外界交流。“那可怎么办?我丈夫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啊,他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你们可要对他负责的呀。”张雪茹情绪有些失控地朝医生怒吼。“太太,请您冷静一些,岑先生这样的情况我们在努力,你们做家属的也应该好好配合,不能在这里无理取闹。”医生有些忍无可忍,呵斥张雪茹。岑逸锦拉着张雪茹到一旁安慰:“妈,您别担心,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岑远笙了,他应该很快会过来的,到时候让咱爸受受刺激。”“你的意思是那个私生子过来了你爸爸就会开口?”张雪茹若有所思,她可不想岑容州的所有家产都被私生子占有。“咱爸不是一直惦记着萧湄吗?不如咱们这次就玩个大的。”岑逸锦阴恻恻地冷笑一声。“萧湄?阿锦,你在说什么?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张雪茹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已儿子。“妈,萧湄死没死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咱爸的心病都是因为他们母子……”岑逸锦捏紧手机,冷冷笑道。岑远笙从机场出来后梁辉直接送他来了德赛医院。岑逸锦见到岑远笙的那一刻吓了一个激灵,他没想到不到四个小时,岑远笙就出现在他面前。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后又恢复了镇定。他双手插兜,一脸嘲讽地看着岑远笙笑道:“哟,我的好弟弟,你来得真够快啊。”“岑逸锦,是不是你?”岑远笙努力遏制着心底波涛暗涌的情绪,双眸泛红地直瞪着岑逸锦。“老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岑逸锦看出岑远笙的怒气,心中更是痛快,故意挑衅他。岑远笙拧着眉心,转了转脖子,额上的青筋已然突显,两潭深邃黑眸如寒窑冰窟般冰冷阴鸷。“岑逸锦,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干的?识相的话就快点交出她来!”一旁的张雪茹看见岑远笙这副要吃人的摸样,更是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冲到岑远笙面前,怒声呵斥:“岑远笙,你这个遭天杀的白眼狼,你到底想干什么?整个岑家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你爸爸被你气得了病,你还要成心刺激他是不是?”岑远笙垂下眼睫,盯着眼前这个恶毒老妇,心中积累了十多年的仇恨不断翻涌迭起,胸腔随之起伏。可他仍旧在努力压制着情绪,“张雪茹,我不会动手对付女人,但是欺负过我妈和安安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今天我来是找岑逸锦的,我劝您站远一点,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不划算了。”张雪茹的脸色刷地骤变,老脸拉得很长,抬起手指颤巍巍指着岑远笙的脸。“你,你,你这个白眼狼,你把话说清楚,分明是你欺负安安,你趁着阿锦不在家鸠占鹊巢,他的东西你都要染指,你,你会遭报应的!”岑远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挑衅地看着岑逸锦,“岑逸锦,你听到了?你的东西。”“你们母子都是一样的,把安安当做一件东西,难怪你妈可以亲手将安安推到我身边来让我睡,还想让我代替你让她怀上岑家的种,这就是你对她所谓的爱意,你还想要将她圈在自已身边?”“妈,他说的是真的吗?”岑逸锦本就白净的脸愈发没有血色,双手颤抖着捏成了拳头,看着自已的母亲质问。虽然他一开始只是利用孟今安,可是孟今安的干净纯粹让他觉得心安,时间越久他就越被她吸引,他甚至觉得自已可以摆脱杰克他们,或者可以两边都兼顾,两全其美,这种愿望是在知道岑远笙跟孟今安有私情的那一刻开始浮起的。他搞不懂是因为占有欲作祟还是因为自已真的喜欢孟今安,总之他就是不想再放手,哪怕知道孟今安肚子里的孩子是岑远笙的。所以在孟今安打电话给他求助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帮她。他知道孟今安没有完全跟岑远笙交心,就连孩子的事她都没有跟对方讲清楚,从这一点上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现在听到岑远笙说出孟今安接近他的真相时他更加后悔不及,原来安安心里一直是属于自已这边的,是自已和母亲一直将她拒之门外。这更加促使激活他内心对孟今安的悔意和领地意识。“胡说,我没有,阿锦,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