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将鞋子脱下丢到一旁,光着脚在沙地里跑起来倒是不费劲。
只是身上的裙摆随风贴紧皮肤黏黏腻腻,使她没法迈开大步,她干脆扯掉被划开的包包丢掉,双手攥起裙摆飞快奔跑起来。不到三公里的距离,一大片的棕榈树下隐约可见两个黑色帐篷。帐篷外面聚集了一群孩子。帐篷顶上挂着一盏夜灯,蚊虫成堆地在灯下飞舞,盘旋在孩子们的头顶。孩子们在叽叽喳喳地叫唤着,似乎在等待着大个点的孩子分配食物。孟今安一眼看见那个穿裙子的小女孩,她站在一旁好像捂着脸在哭。孟今安朝她快步走去。高个男孩最先发现了她,嘴里发出一声喊叫。女孩反应过来,看一眼孟今安后转身就跑。孟今安叫了一声站住,女孩置若罔闻地钻进了其中一个帐篷里。孟今安跟着跑到帐篷前。只见帐篷内灯光昏暗,半坐半躺着身子裸露的两男一女。那是三个皮肤黝黑的成年人,都是亚洲人面孔。那女人一脸恶狠狠地叫骂着,薅住小女孩枯草一般的黄头发,将她拎小鸡似的一把扯过来丢到男人身边。小女孩被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男人顺势伸手捉住女孩的瘦弱的小腿,用力一扯,将她抱起,对她邪恶地笑着说了一句什么,女孩哭着连连摇摇头。男人不满意地抡起巴掌,重重扇在女孩脸上。女孩那么瘦小根本无法承受那么大力道的耳光。但明显是经常受到这种待遇,她小脸一片红肿,低垂着脑袋,默默流泪根本不敢哭出声,瘦小的身子一抽一抽地抖动着,看起来可怜得很。旁边另一个男人手里正拨弄着一个紫色东西,边拨弄边将里面的卡片顺势丢出来跌在地上一片。孟今安一眼认出来那正是自已丢失的钱包,钱包上面还有她在金霖寺求的香囊。“sto,你们快住手,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孩子!”孟今安又气又恨,胸腔内波涛汹涌,愤怒的海潮直冲她头顶,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呵斥。她双手攥拳,浑身颤栗的模样像是一只发怒的小兽,她自已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帐篷内的男女都朝她看过来,小女孩看见她后呜咽得大声了一些。抱着小女孩的男人看着孟今安的模样鹰隼般的眼睛里露出凶光一片。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开始冷笑,那笑容阴森可怕,像是吃肉喝血的魔鬼一样令人头皮发麻。男人扭过头去对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一阵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女孩的茶色眼睛看向孟今安。对视上孟今安的眼神瞬间又垂下脑袋,红肿的小脸上湿漉漉一片,嗫嗫嚅嚅地对男人点头。旁边翻钱包的男人将孟今安钱包内的工作证照片抽出来夹在指间,对照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跟抱小孩的男人说着孟今安听不懂的泰语,接着对那个女人吩咐一句。女人得令般地起身,口中咀嚼着刚才孟今安给小女孩买的三明治,她丢掉手中剩下的面包,朝孟今安走近用英语问她:“你是谁?过来干嘛的?”孟今安回她:“我来拿自已的钱包,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孩子,更不可以教唆他们去做小偷……”话未说完,女人伸手过来,一把揪住孟今安的胳膊就要拽她,嘴里还骂着脏话。孟今安意识到不对劲,用力挣脱女人的手转身就要跑。而一旁的男人早已经冲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一脸奸诈地笑着,“bitch,既然送上门来了就不要跑。” 孟今安顾不上其他,直接冲撞男人的阻拦。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然而男女力量悬殊,男人的力气终究是大过她的。男人伸出左手捉紧孟今安的手臂,将她的手轻易反剪,把她锁自已怀中,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注射器,正对着她的脖颈大动脉。孟今安看着那滴着水珠的细针管,浑身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僵硬,口中大喊大叫救命,可惜已然是羊入虎口的她哪里能敌得过对方。一番挣扎中她被女人扇了一巴掌,嘴里很快涌上一股铁锈味,鲜红液体从嘴角溢出来,顺着白皙脖颈,蜿蜒淌入胸口。她还未来得及体会脸颊上火辣钻心的痛感,冰凉针管已经扎进了她侧颈皮肉组织里,越陷越深。一丝凉凉的液体推进她的血管内,瞬间扩散。不到一分钟。她整个人便偃旗息鼓,眼前一黑。四肢和大脑失去了知觉,倒在男人怀里,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羊羔。*晚上十点。岑远笙跟梁辉乘坐直升机回了酒店。岑远笙看见门口的餐车感觉奇怪,这么晚了她难道还没吃晚饭?也不知道这女人搞什么鬼,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中途看过定位显示还在酒店。她应该是在休息吧,他暗自腹诽着。刷卡进门直奔卧室。房间内明显没人,行李箱是打开的状态,日常衣服和比基尼摆了一床,看来挑选了半天。手机在一旁充电,岑远笙拿起来看一眼,上面显示十八个未接来电,全是他的。难怪显示在酒店,她压根没带手机,或者是又像上次那样?梁辉反应过来,立马打给酒店前台,询问孟小姐是什么时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