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已然记不清自已是如何在这间房子里找回自我意识的。
或者说她就是想沉醉于此,宁愿不要再醒来面对现实。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他们的印记。男人不知餍足地变换。混合着彼此汗液的衣物随手抛去。夜色如瀑,清辉皎皎,笼下整个边城。宁静雅致中隐藏着不安分因子,使人堕落于醉生梦死里。落地窗前的灰色单人沙发里。男人仰靠着后背,腰间系着的白色浴巾难掩修长四肢和健硕轮廓。他周身散发着不可控的偾张力量,蜜色肌肉块状分明,是刚经过高强度运动后激起的荷尔蒙乱飞。他随手剪开一支雪茄点燃,将金属火机丢至一旁的玻璃桌上,朝着窗外夜色吐息白雾,沉黑眸子如隐藏的野兽一般,紧盯着玻璃里映射出的婀娜身姿。女人肤白胜雪,腰细如柳,娇软可欺的程度令他无法自拔。孟今安吹干了头发,套上宽松浴袍,醇香红酒再次倒入高脚杯里,拾起杯脚荡漾,走到男人身边,递去一支,沙哑的声音裹着各种情绪:“sur先生,喝一杯吗?”男人伸手来勾,指腹轻触她柔荑,目光灼热如火,定定地瞧着她,虽居低位,却占据上风地戏谑:“孟小姐,感觉如何?”“sur先生技高人胆大,想必是玩家。”孟今安轻哼一声,酒杯压低与他轻碰,仰脖饮下猩红液体,微敞胸口起伏,轻易能窥见雪里一片绯色覆盖。男人唇角扬高,随之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顺势捞起她腰肢,带进自已怀中坐下。孟今安哎呀一声,手中酒杯不慎跌落,未喝完的酒渍浸入深色地毯中,洇湿一片。她顺势坐上他大腿,双手搭上他肩膀,烧红的眼对上他的黑眸,不到半米的距离,瞧着他修长手指夹着雪茄送入薄唇间口允,姿态诱人令她想跃跃欲试。这场景和人物如此熟悉,大脑里回忆重叠,百转千回地上演。两年前在森市那晚,她受胁迫化身张雪茹的间谍,前往岑远笙的饭局赴约,以身试险后在那家低档酒店里发生的一切,与今天又何其相似?人生难道就是一个闭环?她注定逃不出这个圈吗?“阿笙,你真的忘了我们的过去吗?”她决定不想其他,只要当下。她伸手描摹男人的线条,抚过他光洁的额,硬挺的鼻,薄凉的唇,锋利的下颌,再到凸显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动作娴熟,从善如流。男人眯着狭长眸子,透过白色雾片,一瞬不瞬地盯着被滋润过后的玫瑰花。玉颊绯红的佳人在怀作乱,喝了酒之后的媚态更能撩人心弦,摇摇欲坠的浴袍下香肩微露,纤纤手指从上往下一路撩燃,臀贴合硬骨相抵,不断晃荡,岂能容忍如此折磨人的妖精?“孟小姐,你叫了一晚上的阿笙,看来你真的很爱他啊?”他捉住她作乱的手,含着轻咬她手指,略带嘲讽的语气中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眼睛未曾离开过她的。“sur先生不会是在吃醋吧?其实你何必要如此委屈自已,你就是阿笙,阿笙就是你,不是吗?”孟今安用力掰他的唇齿,捂在手心觉得烫,微微松开,要去夺他的雪茄,又被反制在手,只得低头抵住他的额,唇挨着唇,呼吸相互交错相融,吞咽着口水看他,黑漉的眸中一片澄澈。“看来你还是不够确定是吗?”男人将雪茄丢入茶几上的烟灰缸内,双手握住她腰臀,将其抱着起身,转身扫过桌面上的物件,包括他的腕表和香烟火机,通通跌落在地毯上。 孟今安肩背触及冰凉桌面,他低头压住了她的唇……凌晨已过。手机铃声响过不止五次。孟今安记不得在哪里摸出了它,随手划过屏幕接起电话。“潇潇,你在哪里?”裴嵩的声音充满焦急和无奈,听到她的声音后又总算落地的感觉。孟今安腾地从床上坐起,凌乱一片的房间里早已没了男人的踪影。就连用过的那东西也被及时清理,除了她自已的东西没带走。一室荒唐终究是自已的错。孟今安酸涩地笑,又转为苦涩地哭,她陷入了焦虑和后悔:“裴嵩,我在酒店……对不起,我失信了,没有打给你。”对方一阵沉默,轻叹一声后只留下一句关怀:“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事要打给我。”孟今安心中茫然,先行挂断,撑住床垫起身。终是一夜无眠地抽完了那包烟。早上六点的街道雾茫茫一片,她开车兜了一圈回到小区楼下。在平常吃早餐的店铺门口,买了豆浆、油条和小笼包之后上楼。指纹锁开门的瞬间,对上裴嵩的视线,她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从他身旁穿过,去了餐厅放下早餐,边取碟碗筷子边自寻自话道:“好早哦,外面还挺冷的,念念还没醒吗?快趁热吃点早餐吧。”裴嵩的眼睛不瞎,孟今安红肿的唇和脖子上的印记太过明显。多年卧底的生活,混迹风雨场所见识多,自然知道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想揭穿,转身回去往儿童房走,口中故作淡定:“嗯,念念还没有醒,昨晚睡得晚。”昨晚因为担心她出事,一直等到十一点半。终究按捺不住,带着孟思君小朋友开车去了云心塘。自然是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