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石带着孟今安溜回客厅的时候。
客厅内一片祥和,根本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事,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陈石生脱了黑西装,黑衬衣的袖子卷起,露出粗壮手臂上那个大大的m字母,正坦然坐在沙发里,对着电视按着遥控调试音量。“爹地,爹地,你回来了。”小小石见到他,立马小跑着上去。陈石生抬头,鹰隼般的眼睛在孟今安身上扫视一圈,朝她微微点头,“麻烦你了,美娜子小姐。”接着伸手抱起冲过来的儿子,将他放在膝盖上骑坐,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面露慈爱:“小小石,你是不是又不乖?索菲亚有说你不听话哦。”“没有啦,我只是带阿姨回来看看布布而已。”小小石羞赧地笑着吐了吐舌头,回头看一眼孟今安朝她眨眨眼,有意隐瞒刚才去地下室的事情。孟今安紧张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心神未定,有种撞见人秘密被揭穿的后怕。未知的恐惧感令她觉得自已需要赶紧离开这里才好。她尴尬地朝陈石生笑笑:“陈先生,我看小小石挺可爱的,我们聊得投缘,所以才陪着他回来,既然您已经回家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像是逃离魔窟一般。“美娜子小姐请留步,这么晚了,我怎能让你自已回去?我刚才已经打给sur了,他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你不妨再等等他。”陈石生放下身上的儿子,说话声音不大,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阴柔,在电视机的灯光映射下,面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令孟今安有些不寒而栗。陈石生转头朝着里面喊了一声:“索菲亚,你带少爷去休息。”那个菲佣立马应声小跑着出来,伸手拉着小小石上去二楼。小小石有些不太情愿,但是不敢反抗,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孟今安。孟今安一直站在原地,刚才在地下室内见到的事物仍旧冲击着她的心脏。她的手指微抖着攥成了拳头,手心内磨破皮,渗出一层清淡的血渍她却毫无痛感。虽然周身冰冷,但后背和手心里却沁出了一层细汗,她知道那是因为恐惧。待菲佣跟小小石的身影和声音彻底消失后,陈石生转过身来,朝着孟今安露出一个令人深思的笑意,“美娜子小姐,过来坐啊,怎么?你很冷吗?”孟今安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咬了咬唇,不敢抬头看。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因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真面目,一想到地下室内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她便不由头皮阵阵发麻。半晌后,她嗫嗫嚅嚅地嗯了一声,坐进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双手搭在膝盖上,视线投向对面的电视屏幕,佯装镇定。电视画面里正播放着一部恐怖电影。是一个杀人狂魔,利用打车软件,在暴雨天接到一个下班的女孩,上车后跟女孩套近乎,将她打晕后捆起来丢进后座,将她带去郊区的一个屠宰场里面。他将女孩丢到宰杀牲口的案板上,从一旁的屠宰用具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磨着。锋利刀刃和砂砾触碰的声音,以及男人嘴里发出的渗人笑声,交织在一起,折磨人心的恐惧感倍增,而女孩醒来后一直在摇摆着脑袋,眼露惊慌,封着胶带的嘴巴里发出无力又孱弱的呻吟。再配上阴森的背景音乐,气氛着实令人紧张到汗毛竖起,肾上腺上升到了极点。 孟今安的手颤抖得几乎难以自抑,她只能暗中捉紧自已的大腿,企图提醒自已保持理智。陈石生眼神扫过一切,端起一旁的茶杯,抬脚走到她身边,将茶杯递给她:“听说美娜子小姐是懂得茶道的,我府上这茶叶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眼啊?”孟今安抬头看他,迎上男人那阴影中的幽冷眼神,伸手去接半空中的茶杯,面上的苹果肌在不自觉地颤动。“陈先生您说笑了,美娜子出生在乡下,哪里懂得什么茶道,不过是妈妈桑夸大其词想卖个好价钱罢了。”“哦,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美娜子小姐并不像是本地人。”陈石生倏地弯下腰来,离孟今安的距离很近,近到令她闻得到他身上有股凛冽的血腥气,像是刚刚杀完人的刽子手,跟电视里那个杀人魔一样,这让她更加害怕,握住茶杯的手根本没有力道。陈石生顺势捉住她的手腕,一双眼睛冰冷如寒潭,“美娜子小姐,你在害怕什么?你见过我吗?还是见过不该见到的东西?”孟今安被他如钳子般的手触及,慌忙想要挣脱,她身子往后仰去,试图拉开一些距离,“没,没有,陈先生,麻烦您自重一些,我,我可是sur的女人……”陈石生闻言冷笑,顺势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置一旁的茶几上,捉住她手腕的力道不仅没松开,反而越捉越紧。而就在此时,电视屏幕上的恐怖片也将镜头转向了杀人魔举起刀子朝被绑的女孩挥舞,鲜血哗啦啦溅了杀人魔满身满脸,女孩发出惨烈的叫喊,最终变成痛苦的呻吟,而他却笑得越发癫狂。孟今安感觉自已就是电视上那个女孩,此刻正被人扼住命脉,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状态,在男人的阴影下,她几乎成了一只颤抖的小鸡。陈石生将她轻易地拉起来,拽着她往房间里面走。孟今安企图挣扎着想要摸出手机,陈石生将她一双手都提了起来,她根本不是他